作者：云山
90.圣诞节快乐,望月理先生 6k
时间过的很快。
平安夜已经到了。
出于某种无聊思绪，轮椅上的女孩背过喧嚣，打开了手机。
栗原妈妈：在吗，某个成天待在出租屋的阴湿高中生？
栗原妈妈戳了戳你。
栗原妈妈：听说你通过《迪迦奥特曼》的试镜了，好像还是主演，恭喜啊。
栗原妈妈：........你不在线？怎么不回消息？
栗原妈妈分享文件：井本彩花写真集「ヒロインは凛として美しい17歳」。
（鼠鼠一秒前接收井本彩花写真集「ヒロインは凛として美しい17歳」。）
鼠鼠：有什么事吗？野比佐纪老师？
栗原妈妈：........你现在是不是越来越涩涩了，还得要发你写真集才肯回我是吧？
鼠鼠：你错了，栗原，全都是因为你发文件触发了我手机的强提醒，所以我才被迫看到你发给我的信息——不要给我扣上一些伤风败俗的帽子，我未来可是公众人物，要给青少年树立光辉伟岸形象的。
栗原妈妈：.........是是是，毕竟你是奥特曼。
鼠鼠：没错！等明年二月份剧组的筹备全部完成之后，我就会去拍戏，得等到高三才会回来好好学习了，不要太想我。
栗原妈妈：.........某个阴湿高中生是不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我巴不得少准备一个人的饭菜。
鼠鼠：对你的搭档好点吧，栗原佐纪小姐，等你回家我会奖励你一个新的花园宝宝公仔的。
栗原妈妈：？
鼠鼠：不喜欢吗，那你想怎么样？要我给你下跪吗？那也行。
栗原妈妈：别给我整抽象.......我无聊找你聊聊天行吗？今天平安夜家里的亲戚喝的有点大，开始疯狂吹牛甚至大键特键了，你能不能好好行使一下你的搭档职能，多多关心一下你的编曲工具人？
鼠鼠：.......合着我就是个打发时间的工具人？
栗原妈妈：你可以这么理解。
（鼠鼠已下线。）
栗原妈妈分享文件：斋藤飞鸟写真集（ミュージアムオ冥フショット）。
（鼠鼠已上线。）
鼠鼠一秒前接收斋藤飞鸟写真集〈ミュージアムオフショット〉。
鼠鼠：请问回乡下陪家人过节的栗原小姐有什么烦心事嘛？我想我可以充当那知心哥哥，好好聆听妙龄少女的心事。
栗原妈妈：........我很无聊。
鼠鼠：那我觉得你有些何不食肉糜了，但凡你横向对比一下，就会知道我是真正的留守儿童，阖家团圆的平安夜独留我独守空房，这才叫无聊——你那边人气这么足，也能自称无聊嘛？
栗原妈妈发送了一段语音。
“我累了。”
语音之中，栗原佐纪的声音幽幽传来，清脆的声音黯淡，颇有种隐隐的失意：
“每年的平安夜都是一如既往的坐着轮椅回家，面对一年才能见上一面的亲戚还得礼貌一笑，每年都要被唠叨学习跟八卦男友，所以心情很是浮躁，饭局半途决心窝在小窝，只想好好安静一下。”
望月理：？
望月理：那你就自己静静呗，找我干啥？
栗原佐纪：我想找个人陪我一起静静。
“.........”
不知是不是因为栗原佐纪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语音与无聊短信的原因，沉默片刻之后，望月理的来电，便于此刻响起。
“.........”
略有惊奇的看着少年给自己的来电，轮椅上的银发女孩微微一愣，一会儿过后，才接过电话。
“.......你有这么无聊吗？”
望月理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懒洋洋的，真是一如既往的没啥精神：
“我还羡慕你呢，还能跟家人聚在一块。”
“.........亥，中年男人的饭局有多无聊，你就留到后面细细体会吧——不多说，希望你永远都不懂这句话。”
“所以说，现在你是中途逃脱了？”
电话那头，少年的声音颇有些隐隐的好奇：
“现在才中午吧？虽然平安夜大家聚餐是没错，但你就连中午的饭局都没熬过去，就眼含小珍珠跟我这个留守儿童线上聊天........这状况可真是抽象到让人不愿评价。”
“.......懒得跟你拌嘴。”
轻轻用肩膀跟耳朵夹着手机，看着梳妆台前略显困倦的自己，栗原佐纪轻轻揉了揉自己的长发，决心好好绑起：
“还有，别把你自己说的这么不堪——今年不是有小橙子陪你过节嘛？虽然她爸妈马上就要来线下把你单杀，但至少你那边这也是够热闹的了。就这你还自称留守儿童，是不是有点无病呻吟了？”
“........唉，别提了。”
电话那头，少年的声音愈发难绷：
“今年这圣诞节是免不了鸡飞蛋打了——我只能希望一切顺遂，不要整出些什么幺蛾子。”
“.......等我回家，请你吃圣代呗？”
犹豫了片刻之后，似乎一直想说些什么的栗原佐纪在短暂的踌躇之后，才缓缓开口：
“毕竟今年圣诞又没陪你，这圣代算是我留给你的圣诞礼物了。”
“.......行吧。”
轻轻叹息了一口气，本来心情就有些复杂的望月理只好如此回应：
“那，明年见咯？”
“明年见——还有，祝你身体健康。”
“.......我尽量。”
听出了栗原佐纪这轮椅妹似在跟自己开着玩笑，电话那头的望月理略微尴尬地如此回应：
“我要打游戏了，你没什么不舒服或者别的什么要紧事吧？没的话我就先挂了。”
“挂呗。”
“?，拜拜了您嘞。”
电话随即挂断。
望月理那没什么精神，却又莫名让人感到安心的声音也随之了却。
“........”
等到短暂的通话结束，女孩放下手机，扎好皮筋，将原本披散的银锭色长发绑成了微卷的双马麻花辫——
门外，嗓门大的中年人们依旧把酒言欢，锐评时局，颇有种幕后操盘手的味道。
门内，女孩依着性子，略显笨拙地学着打扮自己，洁面修眉，遮瑕定妆，颇有种依靠化妆打发时间的感觉。
........回去的时候，就换个新模样吧？
一面打理着自己，一面收拾头发........突然想到了某个少年的模样，女孩没来由地笑了笑。
.....
温暖的滋味在富山县飘荡。
帮妈妈出门买了几包卷纸跟日用品，许玉淮便提着杂货，背过冬日暖阳，穿过斑驳树影，一步一步踩在了铺满细雪的街道之上。
小镇的平安夜是平静却又温和的——因为距离东京市中心较远，人口相对稀疏的小镇并无喧嚣之意，反而更添恬淡温暖，这让本就只能跟妈妈两人一起过圣诞的女孩心中浮现安心之感。
蹦蹦跳跳地踩着倒影，远远眺望而去，许玉淮能看到富有年代感的铁道，听到列车行驶而过的规律平稳的声音，感受到归家的人们莫名欣喜的赤诚。
交错的缆线，归来的青年于冬日下际会，拉出长长的薄影。
小镇向来都是一种特别的存在，附着在围墙上的青苔与显出土色的老石砖，比起大城市的钢筋水泥更容易勾起人们对于往事的回忆。
对比东京，小城确实像是时间暂停中的乌托邦。
醒目的圣诞节横幅于素白的街道上拉直，cos成圣诞老人的大人们向小孩售卖着用崭新袜子包裹着的圣诞礼物，人来人往间，似是笼罩着暖黄的晕色。
.......没来由的，许玉淮也于此刻慢慢走上前去，来到了那打扮成圣诞老人模样的叔叔面前。
“啊，小妹妹。”
看着眼前身高一米五五，看起来稚气未脱的小美人来到，和蔼的男人伸手打着招呼：
“要来份圣诞礼物嘛？无论是送给爸爸妈妈还是朋友都是很棒的礼物哦。”
“.......那，那个........”
言语涌上咽喉，很想说自己的父亲在多年前就已经离开的女孩，最终也没有多说什么。
“怎么了嘛？小妹妹？”
“没，没什么。”
许玉淮摆了摆手，脸上泛起相当的笑意：
“能给我两份嘛(?????)，我想送给重要的人。”
“好呀~”
看着可爱的女孩展露笑颜，和蔼的中年男人夹带笑容，为许玉淮递来两个被袜子包裹的神秘礼物：
“要送给自己的爸爸妈妈嘛？”
“唔......准确来说是送给我的妈妈，还有一个很照顾我的哥哥。”
点了点手中的福泽谕吉，许玉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爸爸去了很远的地方嘛，暂时是见不到了——所以我还是把礼物先送给能见到的重要之人吧~”
“原来如此。”
身着厚棉红外套的圣诞老人若有所思德点了点头，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他便再度拉起温和的笑容，接过了纸币：
“那，希望你的爸爸能天天开心——来，我多送你一个小礼物，替我为你爸爸问好吧~”
“谢谢(?????)?！”
接过了礼物，递过了纸币，少女像那胖乎乎的圣诞老人道谢，而后便提着大包小包，渐渐走远。
旭日愈发热烈，雪也渐渐停滞，热闹的气氛与欢声笑语于此刻洋溢。
许玉淮埋着步伐，摇摇晃晃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今年买到了三份礼物了呢........真好。
拿着由自己零花钱购买的小小礼品，女孩笑靥如花，墨绿色的眸子闪烁斑驳的光。
等到回家给妈妈一份，给爸爸的照片旁摆上一份，明天出门的时候再亲手把礼物送给最难联系的望月哥吧........刚好齐活了。
“.......不过，既然是圣诞节的话，是不是也该给栗原姐姐，竹上姐姐还有津川哥也买份礼物来着??o?o??？”
轻轻挠了挠脑袋，像是才后知半觉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女孩轻轻转过身去，想要在去找那胖乎乎的圣诞老人购买圣诞礼物——
不过，数了数自己早就没什么钱的小猫钱包，许玉淮的笑容也有些尴尬。
........还是下次吧~
毕竟圣诞刚刚给自己送过一份礼物，不想再让和蔼的叔叔为难的女孩于是便偏过头来，选择回家。
.......等到晚些时候，再带多些零花钱买给哥哥姐姐们吧。
虽然也有段时间没见竹上姐姐跟栗原姐姐了，总觉得有些寂寞.........但，真希望她们能够天天开心。
“毕竟圣诞节，就是要跟重要的人团聚嘛(?>ω<>
秉持着与望月理的赌约，女孩的心情与笑意盎然。
踏雪而过，思绪纷飞，许玉淮小小的身影穿梭，
........不知是不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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