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开凡
方陵皱眉问道：“这是去了何处？为何现在才回来。”
“我去了樱桃姐那里，本来是想请教樱桃姐一些关于修行的问题，结果樱桃姐就拉着我不让我离开，我是好不容易才跑出来的。”
说完，郁小青好奇的看向秋，问道：“对了师兄，这位漂亮姐姐是谁呀？”
方陵顿了顿，道：“她叫秋，我们...关系很好。”
秋看了方陵一眼。
郁小青乖巧的道：“秋姐姐。”
秋轻轻点头，轻笑道：“他对你这个师妹很上心，本来打算送你礼物的，但他既然说了不用，那就先余着，我会在这里待几天，要是修行上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来问我。”
郁小青连连点头，“那麻烦秋姐姐了。”
方陵看着一大一小的两人，心想她们果然相处的不错。
他自然是希望秋和郁小青的关系能够很好的。
之后，秋真就开始指导起了郁小青的修行，秋最为擅长的，便是身法，在这一点上，方陵也比不上她。
不过，秋自然不能直接将宋家的身法教给郁小青，但自身的经验心得，还是能说的，并且没有任何保留的教给郁小青，方陵认可的人，那她就认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
方陵就只是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两人，如果只从发丝判断，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是亲姐妹。
看了一会后，方陵就悄然离开了，准备让她们单独相处一会。
一个时辰后，坐在木屋前休息时，郁小青看着秋，眨眨眼睛，好奇的问道：“秋姐姐，你为什么要一直戴着面具呀？”
秋轻声道：“习惯了而已。”
郁小青有些不好意思的请求道：“可以让我看一下秋姐姐长什么样子吗？”
秋轻轻点头，把面具摘了下来，她如今容貌，已完全长开，并不弱于宋蝉衣。
郁小青喃喃道：“真好看......”
秋笑了笑，“你现在还小，以后你会很好看的。”
郁小青有些害羞，“秋姐姐，今天晚上你能和我睡在一起吗？我想知道师兄以前是什么样子的，我每次问师兄，他都不告诉我。”
秋迎着小姑娘那期待的眼神，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好。”
.......
方陵回来之时，秋说今晚要和小青睡一起，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什么多余的想法，这证明两人的关系进展很顺利，其实是件好事。
接下来两日，方陵也带着秋去见了萧樱桃和罗少言，罗少言当时的眼神很暧昧，一副已经完全看穿了的模样。
完全是因为秋在旁边，方陵才忍住没有出剑。
不过秋和他们就只是聊了几句而已，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没必要强求，互相认识一下倒也已经足够。
方陵自然也带着秋将整个上清宗都逛了一遍，他们时常处于离别状态，相聚时间又太短，每一个时刻都显得弥足珍贵。
但他们两人在一起时，说的话其实并不多，却都认为这样就已经足够，两人心中都很清楚，唯有不断的变强，才有资格谈其它，所以从未说过一些特殊的话题。
更何况，他们早就已经是世间最为紧密的关系，有些事，反而不用急。
这日，黄昏时刻，方陵和秋坐在一处山峰顶端的凉亭内，看着远处被染成金黄色的云海，安静无声。
忽然，秋将脑袋靠在方陵的肩膀上，轻声问道：“等你把我从宋家带走，你说，我能加入上清宗吗？”
方陵侧头看着她，道：“可以试试，如果不成功，我们就去其它地方。”
“那你可以陪我临仙洲吗？听说那里有一处地方，有桃花漫山，四季常开，风景绝美。”
“嗯。”
“那我们约好了，不许骗人。”
“不骗人。”
......
一名白衣女子驻足不前，久久不愿离去。
还有一名青衣女子遥遥看了一眼，内心帐然若失，一闪而逝。
第一百零三章 各自的内心
隔日，方陵来到崆峒峰顶部的大殿外，因为顾希仙已经出关，并且给他传音，说是有事要和他说。
方陵已经一动不动站了半个时辰，顾希仙却还未出现，但他心中并不着急，神色平静，甚至还在参悟着太上清心诀。
蓦然，眼前光影一闪，顾希仙便飘然而至，气息出尘，仪态万方。
方陵抱拳低头，道：“师尊。”
顾希仙微微颔首，“我带你去一处地方。”
方陵心中不解，可只是眨眼间，他便来到了一处小天地之中，感受着此地灵气之浓郁，眼中有着一抹讶异。
方陵脚下忽然浮现一朵青莲，与顾希仙一同升至高空，这样一来，整个小天地的景色都可以一览无遗。
放眼看去，青山绿水，奇珍异兽，珍稀灵草，处处皆是，宛若仙境。
方陵已经有所猜测，问道：“这是师尊平时闭关修炼的地方？”
顾希仙轻轻点头，“没错，这片小天地，大有来历，且规则稳定，对我感悟天道很有帮助。”
方陵心中有些疑惑，不明白师尊为何会带他来此。
顾希仙盯着方陵的双眼，缓缓道：“其实，我准备将真正的传承教给你，而不只是道门的太上清心诀。”
方陵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明白过来，顾希仙所指，自然就是那虚无缥缈的天道。
顾希仙轻声道：“除了你和小青，我不会再收弟子，我的衣钵，自然该传给你们两人，不过小青的性子，与天道不符，倒是你，其实和天道非常契合，若是你转修天道，必定比你在剑道上的成就更高，未来有一日，你我师徒二人，说不定能一起坐而论道。”
一阵寂静。
方陵沉默了许久，摇头道：“我已有所走之路，师尊的天道并不适合我。”
顾希仙神色不变，微笑道：“你要相信我的判断，天道才能让你有机会去尝试尊者之境，你现在所学剑道，空间之道，甚至是阴阳大道，最多都只能让你晋升归一境。”
方陵依旧摇头，“我心意已决，还请师尊见谅。”
顾希仙轻声问道：“你可是无法舍弃心中男女之情？”
方陵沉默片刻，“是。”
“因为那个秋？”
“是。”
顾希仙笑意清淡，“你有慧符在手，大可一剑斩断心中情丝，这对你而言，应当不难，方陵，我对你的期望很大，不要让我失望。”
方陵语气毫无动摇，“师尊之恩，弟子不敢忘，可此事，恕弟子无法答应。”
哪怕忤逆师尊，方陵也不会改变自身的决定。
什么尊者境，什么归一境，都根本不重要。
顾希仙语气轻缓道：“你那日斩断与我之间的情丝，我原以为你已经看透，没想到还是深陷泥潭，没有看清这天地间的本质。”
方陵平淡道：“其余事情，我都可以听师尊的，唯有此事，无法商量。”
顾希仙微微停顿，道：“当真不考虑一下吗？”
方陵眼神沉静，抱拳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还望师尊成全。”
看着丝毫不愿意妥协的方陵，顾希仙沉默了下来，心境泛起波澜，又好似下起了细雨，淅淅沥沥，无法平静。
方陵并不愿意接受天道，也不想斩断与秋之间的情丝，有些事情，是不一样的。
按理说，她不该管这些，毕竟她所追求的是顺其自然，而这……也确实是之前她所想要的结果。
从空无之地回来的路上，顾希仙认为自己已经放下，可是在看到方陵和秋在一起时，却依旧浮现出了一股无法言喻的陌生情绪。
虽然在空无之地中，顾希仙的目的是“利用”方陵突破境界，但她心中确实是对方陵有情的，这无法作伪。
不过她能理智的将这份情意放下，不会让其干扰到自己寻求大道的决心，只是，在方陵毫不犹豫斩断情丝的那一瞬间，一切，就好像不太一样了。
以她的心境，当时居然也有着瞬间的自我怀疑。
特别是在昨日，更有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这偏离了她所设想的轨道，所以才有了今日之事，却没想到方陵会拒绝的如此果决干脆。
方陵已经只是纯粹的将她看作师尊，没有了任何其余情感。
其实，顾希仙还有一个选择，她可以借用方陵的慧符，同样选择斩断情丝，如此一来，那份情意，再不会在对她产生任何干扰，反正她已经晋升归一境，和方陵之间，其实也不需要什么情了。
可是看着眼前的方陵，顾希仙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而是让方陵先离开了。
方陵走后，她眼中略微有些迷茫，呢喃道：“为何会这般......”
.......
对于今日之事，方陵心中并未有太多波澜，就算转修天道能立即成为尊者，他也毫无兴趣。
他尊重师尊，但有些事情，是原则问题，不能妥协。
......
秋和宋蝉衣明日就要离开了，不过在今晚，始终独自一人行动的宋蝉衣忽然找到方陵，说是想要谈谈。
方陵并未拒绝，便和宋蝉衣走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
方陵以为宋蝉衣要和自己聊正事，因为他们之间，从来就只是聊正事，除此之外，便再无话可说。
“你喜欢秋，对吗？”
可宋蝉衣却直视着方陵，问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方陵微微一愣，忽然想起当初在千影山脉时，宋蝉衣也问过同样的问题，而他当时的回答是只是家人。
“是。”
方陵点了点头，当时因为身份还是黑卫，不好承认，现在倒是不需要再顾忌什么。
宋蝉衣眼神微动，移开视线，轻声道：“秋她应该也是喜欢你的，你们很合适。”
方陵心中疑惑，但还是点头道：“多谢。”
宋蝉衣忽然轻声说道：“如果......”
月色寂寥，两人视线相对，可后面的话，宋蝉衣怎么都无法说下去。
方陵也并未催促。
只觉得，今夜的宋蝉衣，很奇怪。
宋蝉衣终究没把后面的话给说出来，而是安静的转身离开了。
得到了预料之中的答案，明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可为什么还是会感到失落？
宋蝉衣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就像是给了自己一个理由，来到上清宗之后，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哪。
她内心深处其实明白的，她和方陵之间，很难有结果。
可她每当她想要下定决心之时，却始终无法放下，可刚刚连最简单的试探，都无法说出口。
而成全二字，何其沉重，何其伤人，何其凄凉。
宋蝉衣停下，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月色下，白衣遗世，容颜绝美。
她闭上双目。
久久都未睁开。
第一百零四章 离开
秋走了。
和宋蝉衣一起在第二天清晨就离开了，据说宋蝉衣已经不打算和林近道约战，而是准备离开山海洲，去其它大洲历练。
走之前，秋只是看着方陵说了一句，我们都不许死。
方陵轻轻的回了一个好。
她们走后，方陵便开始了静心修炼的状态，他心中有一个打算，不过，还得等突破到了元海境之后再说。
半年时间，转瞬即逝。
萧樱桃、罗少言以及付元，都已经陆续下山历练，虽然上清宗讲究避世，但他们这般年轻人，入世修行也是必要的，不然就算暂时一帆风顺，可越到后面，瓶颈就会越大。
连佛门那帮最讲究苦修的僧人，也时常下山化缘，解渡世间苦难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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