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风汐
忽然，他摸在冰雕的时候，手掌忽然被另一只纤细的手盖住了。
“修娜？”
他抬头，就在这个瞬间，修娜的手直接握住了他抚摸在冰雕上的手掌。
“小威尔~我发现那边有非常好看的景色，跟我过来跟我过来！”
“等等，你还真的来看风景了……不过地下城能有什么风景……”
“看了你就知道什么是‘月下冰极’了。”
威尔跟着修娜一路往洞穴亮光的地方走，她紧紧地牵着自己的手，就好像怕身后的小弟弟走丢的姐姐那样。
虽然自己再怎么样……
也不算是需要受人照顾的弟弟吧？
真的不是吧？
那个方向，似乎是第八层的终点，是会出现地下城通往第九层的门的地方。
不过，进来的人大多数还在享受冰雕带来的美感，似乎还没有多少人走出了溶洞。
“来——看吧——”
快要走出洞口的时候，修娜用力一拉，不带任何缓冲地把威尔从洞口拉了出来。
“这是……”
在威尔面前的，是视野突然开阔的一片冰湖，在冰湖上空，是在空中模糊了一片，又蔓延开来，像是能模糊世界真实性的……
浅绿色的极光。
它在这里的存在，让抬头的人能看得头晕目眩。
在极光之中，那一轮圆月也格外醒目。
甚至连脚下的冰湖，也倒映着头顶的极光。
如果不是这个地下城真的这么“和平”如同旅游胜地，威尔可能会觉得这头顶极光脚踩极光影子的冰湖，会是很强的精英怪所在的战斗场所。
但……
修娜向下跳了一级阶梯的距离，轻轻站在冰湖上。
她转过身，笑得很开心。
现在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片安安静静的冰湖。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在外面的世界，应该是看不到这样的景色的吧？”
“嗯……”
不管是在以前的世界，还是在现在的世界，威尔确实都未曾看到过极光。
月下冰极。
原来这个名字的来源是“极地”的“极”字。
只是……
如果用这个名字，是暗示头顶这一片“极光”和只有极地才有的这份“寒冷”的话。
这个名字的来源以及眼前的这片景色，让威尔再一次认识到这确实又是“故事”。
因为在这里，似乎还没能到探究一个“星球”两极的程度，但这个名字和这个景色，却还是出现在这里。
或许可以用“地下城的奇迹”来描述，但对于来自故事之外的威尔来说，更像是“故事的虚构性”。
威尔低头望着湖面的极光的时候，忽然发现视线变得模糊了许多。
“嗯？眼镜……”
“我生气了哦？”
在刚刚威尔发呆的时候，修娜又重新踏了上来，把他的眼镜给拿走了。
他的近视度数并不低，这大概就是家族遗传的含金量。
以至于拿走了他的眼镜之后，湖面上的极光都变成了模糊的一团。
本身极光就像是模糊了天空，现在它眼前的极光就更模糊了。
“怎……怎么生气了？我做错什么了吗？修娜大人~？”
威尔倒是听出来修娜的生气应该是佯装的，自然也没有伸手去抢她手上的眼镜。
不过……
模糊的视线里面，看向修娜，就只能看见她穿着黑丝袜的腿和短裤露出的绝对领域。
坦白说，有种模糊之中的涩气。
“小威尔偶尔就会露出这样的‘我很客观看得很明白’的表情。”
“所以……”
“我生气了！”
第一百六十章 活着的感知
“小威尔偶尔就会露出这样的‘我很客观看得很明白’的表情。”
“所以……”
“我生气了！”
修娜握着眼镜，一点点靠近他，本来就很近的距离被拉得更近了。
“有时候，不需要看得这么清楚！你更需要的……”
修娜靠得越近，威尔看她的表情也就越清晰。
清晰地看见……
她脸上的笑意。
“是感受它！用活着的感知去感受这个世界——”
“等等……？”
威尔的手被她抓住，因为没有戴眼镜，地面也很滑，他跟着修娜往前。
在这个过程中，他感觉到修娜拉着他，在空中缓缓地转了半圈，让他的背面面向了冰湖的表面。
他已经身体向后倾倒，然后修娜轻轻松开了手。
距离地面没有多远，他就这样倒在了冰湖上。
因为本来面对冰属性的地下城，穿得很厚，威尔算是软着陆了。
就这样——
他躺在了冰湖上，也躺在了极光的倒影之中。
“对吧？只有这样……”
修娜说着，绕到了他的头后，也向后躺倒。
就躺在了他旁边。
只是……
两人的方向是相反的。
“对，只有这样……”
修娜伸手轻轻把眼镜戴在他的眼睛上。
极光变得更加清晰，但天旋地转却更虚幻，可背面的冰凉让威尔感觉到自然的严寒。
“——你才会重新发现这个世界如此美丽。”
威尔仰头，朝着天空的极光伸出了手。
确实……
如同修娜所说。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这就是“无所不能的地下城”里所引发的奇景，是放在他眼前的，用自己的眼睛亲眼所见的美景。
不管是映照在他眼瞳上的极光的青色，还是背后感觉到的冰湖的寒冷，对于此刻的他来说……
都是“真实”的。
原来是这样。
修娜刚刚和自己说这么多，是想要让自己一点点走进这个世界吗？
果然……
S不管是什么样的“性别”，都是自己的“导师”。
威尔这么想着，转过头，发现修娜正在看着自己。
黑色的眼眸中全都是自己，她现在似乎在非常专注地“观察”自己。
不……
不只是“现在”。
在酒馆那株绿植前见到她，叫住她的时候，她似乎就一直看着自己。
“嗯，这个表情看起来就对劲很多了嘛。”
“啊……你……你误会了！”
威尔被这样的眼神看得有些害羞，立刻坐了起来。
“我刚刚并不是不想看极光，只是……只是稍微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才恍惚了一下。”
威尔下意识地就想要把自己身处故事之外的身份给糊弄过去。
“哦？这样啊……”
没想到修娜也坐了起来，但是她并没有站起来，也没有转过身看着威尔。
反而是……
背靠在了他身上。
“说起来，反正打到60层还需要一些时间，不如在20层和30层，稍微训练一下你的基本素质如何？”
“修娜……你还惦记着这件事。”
“都说了，我的祝福只是‘体验卡’。真正还是得靠你自己。”
——我自己已经尝试过很多次了。
不过威尔并不想扫她的兴。
既然这么头铁，就让学霸看看什么是教不会的学渣好了。
“好，不过得等我今天把法杖拿过来。虽然是给别人准备的，我可以先试试手感。”
“你这是找机会拖延吧？”
“才、才没有！”
不过说起祝福……
“那个祝福，修娜你是……‘神凝者’吗？”
“唔……是那个，被女神芮薇珥思凝视的，在地下城里会得到更加幸运的祝福的身份吗？好像有听当时教会的修女和我说过。”
修娜伸了个懒腰，好像对这个身份不那么在乎。
“你还真是‘淡泊名利’，对于很多人来说，有这一层身份可是等同于得到了地下城的青睐呢。”
“感觉没什么用。最多也就是在地下城里能加加buff——这位女神是不是很废柴啊？那种说不定都会被人绑架都不能反抗的类型。”
“对女神稍微尊重一点啊你！”
威尔嘴上说着客套的话……
但他心里却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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