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低维叙述者
无色辉火转身，小手向后挥了挥，
“我走了，那个……一路平安。”
三人看着无色辉火远去，逐渐缩成一个小点。爱莎抿了抿唇，像是在问身边的安娜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你说，辉火真的有这么多‘圣衣’么？”
“我不知道……”
安娜声音忧伤，恍恍惚惚地回复。
“事到如今，我们还是先继续找我的姐姐，同时救助灾民吧，”
芙洛拉皱了皱眉，在两位同伴感伤得有些奇怪时主动担起了决策权，
“当然，你们要想也去找奥托主教，我是不会介意的，但我还是得去找克莱尔。”
“她说要我等你们来了去找她，那肯定是要去找的。”
“没有的芙洛拉，”
红发少女回过神，声音苦涩，
“我只是最近受到的打击太多，有些许情绪不佳罢了。”
“我也是……”安娜低头，声音软糯。
“那就用更多要做的，去解开心中的郁结吧，”
芙洛拉此时显得很理智，
“人忙起来的时候，来不及悲伤。”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毕竟是女武神，爱莎很快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向芙洛拉问道。
“正如之前所说，我在这一路发现了许多从国际象棋术语演化出来的，只有我和克莱尔才懂得的标记，”
芙洛拉走到一个折断的路灯前，介绍上面的符号，
“每一个转折点都有指示——这说明我们寻找克莱尔姐姐的路线并没有错误。”
“所以跟着这些标记走，我们就能找到克莱尔了？”
“不一定——但这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安娜小心！”
芙洛拉的声音忽地变大，她掏出腰间的枪射向栗发少女身后，与此同时，安娜也前跨一步，骑枪在手向后一戳。
“砰砰砰……”
“啊！！！”
身后传来惨叫，接着是人体落地的声音，安娜转过头想看发生了什么，却在看到偷袭者容貌时，忍不住大喊道：
“瓦尔特？！”
“我才是瓦尔特！”
阴影处有人厉喝，随后一个与偷袭者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子大摇大摆走了出来：
“做得不错，小姑娘，接下来，把这家伙的躯体给我，他……女武神饶命！”
一把枪按住了他的后脑勺，爱莎的声音此时无比冷冽：
“你是瓦尔特？”
“不然呢……不不不，我只是克隆体，我只是他的克隆体！”
爱莎与芙洛拉对视一眼，心中的疑虑得到了一定的解释。
从一开始在MEI社中，她们就在思考，为什么在主教声称瓦尔特已经死亡的情况下，会出现和瓦尔特一模一样、还相当厉害的存在。
而安娜爆发杀死“瓦尔特”后，她们还会失败，这件事也让她们耿耿于怀。
原来……“瓦尔特”不止一个。
那么，能在法布尔与黛尔塔的联手下引发第三次崩坏的，估计就是“瓦尔特”。
此外，“瓦尔特”的实力……？
芙洛拉观察着被爱莎用枪指着的瓦尔特，若有所思。
好像，实力有些参差不齐啊。
“所以，有人克隆了很多个你们，在长空肆虐？”爱莎问道。
“的确一开始很多……但现在，应该不多了……”
“为什么？”
“等等爱莎，”
芙洛拉见“瓦尔特”眼珠转动，从口袋掏出一把小刀，抵在他的下巴，眼眸尖锐狠厉：
“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
“我我我……我说！！！”
男子惊恐道，
“那是因为……因为……因为我们，我们在自相残杀！”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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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王来，王见，王征服
“在科幻小说中，末世的定义一般为——对全世界人类的社会秩序、国计民生和生产力造成全方面或根本方面的破坏后的世界，”
奥托将雷电芽衣扶到构造出的紫色沙发上道，
“以他们的定义，地区性的、不撼动人类生产力和不挑战人类主宰地球地位的灾难，都不算做末世。”
他们现正在一个勉强保存完好的房间中，金发男子启动虚空万藏，拟态第四神之键的力量将灰尘除尽，又构造修补，将房间改造成普通家庭的客厅模样。
“这……都不算？”
少女看着窗户外，愣住了。
“一种说法罢了，”
奥托摇头，坐在沙发的另一头，
“根据天命的数据报告，如果我们坐以待毙，那么不出十年人类就会灭亡——这样，还算不得世界之末？”
“所以……至少长空市，现在就是末世了……”
雷电芽衣轻声道。
“对的，我们现在所处即为末世，所在即为废土，”
奥托表示认可，
“而废土之中，三个最显著的特点就是【丧失秩序】、【管理体系解体】和【丛林社会】。”
“这是什么？”
少女提问，然后扭动了一下脚踝——那里还在隐隐发疼。
奥托本身翘着腿坐在沙发另一旁，看雷电芽衣苍白的俏脸与轻轻嘶气的神情，歪头笑了一下，弯腰伸手，向那双黑色的高跟鞋探去。
“我帮你缓解一下。”
他的手指并未在鞋面过多停留，直接摸到后跟的拉链，拉下然后将鞋跟下推，一只蕾丝边白袜的小雪糕裸露空气之中。
雷电芽衣的小jiojio玲珑剔透，圆润的脚趾害羞弯曲。
透过半透明的薄袜，还能看到脚背一些因用力而微微凸起的筋脉，前脚掌与后跟的边缘因为穿高跟鞋的缘故而有些泛红，整体显现出淡淡的肉粉色。
“奥托先生……”
少女羞涩得满脸红润，半推半就地让金发男子将她的雪足放在他的大腿上，取出一块带冰小毛巾，敷贴在脚踝微红的位置，然后在附近轻轻按捏，活络旁侧的筋脉。
“好了，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奥托面不改色地点按，感受每一寸嫩滑。芽衣的小jiojio握着软乎乎的，时不时还能触到蕾丝边白袜的滑腻。
“末世降临，行于废土——很显然，我们第一个感受到的就是【管理体系的解体】。”
“当末世来临后，废土上一切社会服务就会彻底消失，武装力量和平民力量之间、平民力量和平民力量之间的不对等会导致人类之间的对立。”
“这为接下来的【丧失秩序】埋下了伏笔——人类在现实世界约定的一切想象秩序，无论是道德还是法律，都将在爆发后快速解体。”
“规矩、纪律、伦理、义务，它们将只能建立于强大组织的内部，并且，还可能因为该组织生存的理念而畸形地发展。”
“啊，这个你也许不大理解，我举个例子，”
奥托抬起手指，勾勒金线，在空气中画出几个火柴人，
“如果一个组织是靠着劫掠其他组织而生存，那么她们之中，一定不会有老者，因为那只会是拖累，哪怕她是一个经验丰富，掌握着很多野外生存技巧的老人。”
“只能在固定居所研究科学家也将是她们抛弃甚至杀戮的对象，以防止其为被劫掠势力研发能制服她们的武器。”
“所以她们的规矩就是，队伍里不能有老弱病残？”
雷电芽衣皱起眉，
“那这……不就是优胜劣汰么？”
“对，在末世中，最大的规矩就是优胜劣汰，适者生存，”
金发男子愉悦点头，好像很高兴少女能听懂似的，
“是不是很熟悉？没错，达尔文的进化论就是这样，末世里所有的规则建立，确实都会是‘弱肉强食’的粗浅改装。”
“【管理体系解体】和【丧失秩序】后，废土会回到接近相对的【丛林社会】中，人类之间为了利益自相争斗，话术一类的虚拟力量被大大削弱，强者才能拥有足够的权力。”
“这就是她们要用石头打你的原因——为了自己，为了生存。”
“嗯……”
雷电芽衣若有所思，凝脂般白净的玉手托住腮帮思考，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小jiojio还在奥托的怀中，被他用指甲在纤细的脚踝旁画着圈圈。
“您想告诉我，她们的做法不是出于本意，只是灾厄的现实所导致的？”
“没有，完全没有，根本没有，”
金发男子皱起眉，连用了三个否定，
“你的思考错了方向，芽衣，我的意思不是说，她们这么做的原因完全归于崩坏；”
“我向你介绍末世的特点，不是在告诉你，这三个东西是因为末世而导致的。”
“啊？”雷电芽衣的脑袋有点发晕，无法理解奥托的话语。
“长空废土与【丧失秩序】、【管理体系解体】和【丛林社会】，并不构成直接的因果，小姑娘，”
金发男子严肃地说，
“他们只是末世的特点，前两个，属于废土的【定义】，秩序被不可抗力量破坏、过去的管理体系垮台，这样的才能叫做【废土】。”
“而后者——我的好芽衣啊，你在千羽学园的处境，不也是弱肉强食的一种体系么？”
少女愣住了。
“丛林法则长久存在于人类的基因中，被文明披上了一层名为规则的薄纱，”
奥托勾唇，声音悠扬而清朗，
“所谓末世，可以说是【崩坏】的力量撕开了薄纱，将文明所定义的条条框框冲垮，然后，让人类在加入了【崩坏】这一参数后，重新建立管理体系的过程。
我帮助你掌握力量也是其中一种：不是放下仇恨向崩坏屈服，不是代表长空对灾难谅解，而是帮助身为律者你理解人类，认同人类，与拥有理智的你，决定第三次崩坏后整个世界的走向。”
“我？可我……”
“我又要开始老生常谈了，”
奥托回以微笑，
“我的好芽衣，请相信我，你拥有拯救更多人，让自己内心感到宽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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