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特么是观影体？ 第28章

“如果你只是普通人，那Cardinal的管制系统里又怎么会没有你在现实里的身体数据？为什么你创建的游戏账号【苏宏】找不到在现实里对应任何资料？这个游戏里又怎么会多出超出我设定玩家数量上限的一万零一名玩家？”

“啊，我在外界竟然没有对应的身体数据吗？真是令人感到意外，”唐伯虎回复道，“看来就算是我在平日里疯疯癫癫艰难的熬到了游戏通关，那等待我的大概也只有和你在服务器上储存的游戏数据同生共死的命运了吧。”

“如果真的到那个时候，我会想办法把你转移出去的，”茅场晶彦无比认真的说道，“如何将人类变成真正的数字生命体——仍旧是我目前还没有克服的研究课题，而你能够在这件事情上给我许多重要的帮助。”

“那可真是意外。”

如果唐伯虎没记错的话，在《刀剑神域》原动画里茅场晶彦最后似乎成功数据飞升成为了电子界一族来着。

“怎么样？要和我帮助我研究这个课题吗？”

茅场晶彦对唐伯虎认真且诚心的发出了自己的邀请。

“只要你愿意帮助我进行研究，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想办法帮你得到——我是《刀剑神域》的游戏制作者，你在游戏里的任何要求，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我身为游戏制作者都能够帮你满足。”

“听起来不错？”

“即便是你现在想要让游戏里的某些人退出游戏——例如和你有社会关系的【老鼠】阿尔戈，亦或是【尤娜】、【桐人】、【克莱因】、【亚丝娜】的泛泛之流，我也可以满足你，让他们这些人退出游戏。”

茅场晶彦说到这里后顿了顿，而后接着补充道。

“我也可以将1号和2号AI的程序权限交给你，这样一来1号和2号就不会再受到Cardinal管制系统束缚和管理……而且我会让她们享有你能拥有的待遇。”

“我十分心动！”唐伯虎接着说道，“但是我拒绝！”

“为什么？”

假面英雄唐伯虎闻言负手而立，狂拽霸酷的宗师之力从其身上蓬勃而出。

“因为我唐伯虎最喜欢对那些自认为能力出众的人出手……我叫唐伯虎，我此行就是为了干你而来的，你给我记住了。”

66.血海深仇恨意如山！如欲赴死易如反掌！

即便假面英雄唐伯虎已经向茅场晶彦名言自己的目的，内心的杀意也在肆虐，但他仍旧没有急于向茅场晶彦发动攻击，而是继续背着手与茅场晶彦相对而视。

“我现在多少有些理解你的所作所为了，茅场晶彦。”

“哦？”

“你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世界，好不容易将那么多的人囚禁在这款游戏里，最后却没有人能够走到你的面前，想必你也会觉得你很失败吧。”

“没错。”

茅场晶彦认真地点了点头。

即便他茅场晶彦是名副其实的绝世天才，他也并不能够保证在这个闭合的玩家生态里不会出现问题，不会因为过度绝望而掀起一场玩家间的PVP死斗。

如果玩家真的因为感到无法通关游戏而绝望，人人都不想去攻略楼层，只是在游戏里上演所谓‘强者为尊’的戏码，那这个游戏便是毫无疑问的‘失败中的失败’。

因此就必须要有介入的方式和手段，尽量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来引导玩家们对楼层一次次发起冲击并且克敌制胜，而且有他在前线，他就能将攻略组的死伤控制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不至于会让某一个BOSS让所有的攻略组折戟沉沙。

更别提还有他觉得有意思的地方在其中。

如果玩家们好不容易打到了一百层的红玉宫，结果玩家们猛然发现游戏里最强的、带领他们一次次在楼层攻略战里克敌制胜的最强玩家竟然是他。

……仅仅只是想想玩家们当时的表情，就觉得很有意思。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戏剧反转的魅力吧。

“我现在跟你的感觉差不多啊。”

假面英雄唐伯虎平静地说道。

“我好不容易才整出来这么一个宇宙无敌超级大烂活，不将我为什么站在你面前的理由说出来的话，我内心也感觉到似乎空洞了一块似的——就像是你在等待玩家们打上一百层发现希兹克利夫只是你的马甲那样，我也想要将我现如今为什么站在你面前的理由说给你听。”

“请讲吧，我们的时间可以有很多。”

茅场晶彦点了点头认真倾听。

现在两人反而不像是要你死我活的死敌，而是互相表露心意的挚友。

在攻略组众人与茅场晶彦的注视下，假面英雄唐伯虎感情平静地诉说着自己的故事，诉说着自己曾经的一切。

“我在一个颇有资产的家庭里幸福的成长，二十几年里都没有遇到什么足已让我留下心里阴影的遭遇，所以我天生就不用为了房产与车子而努力，天生就站在许多人必须要努力一生才可能取得的起跑线上。

可我只是个普通人，除了小有财产的家资能拿来说道说道以外，我几乎没有任何可以拿得出手的特长。

我明白任何想要改变的想法，都可能让我丢失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而且我只要犯下这样的过错，我就一辈子都再难以达到我父母用一生的努力、为我这么一个普通人所建立的生活环境。

所以我只要什么都不做，那我就不会犯错。我只要不努力，就不会弄巧成拙。只要我和我的家庭不出现意外，那我就不用拿钱财和时间来与命运搏斗，让我未来的生活可以如同池塘里的死水那样波澜不惊，十年如一日，百年如一日。

我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只是一个让人觉得脑残且可笑的意外，使得未来的人生暮气沉沉、没有任何变化便是好事的我，亲自来到了你亲手创造的这个世界。

你所创造出来的世界本身的特殊性，我明白我尝试努力反而会造成万劫不复的结果，所以我早就打定主意不与任何人接触，形单影只，使得我在艾恩葛朗特的起始之镇里每天悠哉度日，等待游戏结束。

只是你派出来的那位精神状态管理支援用程式2号——打破了这个平衡。”

“哦？”茅场晶彦此时宛若好学的学生那般虚心问道，“请仔细说说。”

“你让人工智障担任新年活动的NPC，而她也借着这一次新年活动的机会猛然介入到我那完全不值一提的生活里——我由此转变了自己的想法。”

“那是什么想法？”

“在我与人工智障进行接触的某一天晚上，我在床榻上拿着还魂的圣晶石辗转反侧，回顾自己的人生——然后我决定杀了你，茅场晶彦。”

即便是说出此等狠话，假面英雄唐伯虎依旧平静诉说着自己的想法。

“可惜的是，即便是我当时在心中已经做下了这样的决定，但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没有杀死他人也毫无芥蒂的冷酷心理，而且我也从未尝试过与人生死相搏，我不可能仅仅凭借一个决定便能毫无顾忌的成为犯罪者。

所以我计划要用一年的时间来滋养我对你的仇恨，让内心里的仇恨大过我的家庭对我的培养，让我从一介普通人变成和你一样精心策划的杀人者。

对我身为普通人的仇恨，对我来到这个世界的仇恨，对你创造的这个世界的仇恨，对你有着惊世才能却用于精心谋杀像我一样的普通人的仇恨。

而我站在你面前，便是我心中的仇恨过早开花后的结果。”

茅场晶彦高兴地哈哈大笑，甚至不由自主地为苏宏鼓起了掌。

“你既不是勇者，也不是拥有惊世才能的天才，只是没有任何才能的普通人——可是此时却舍弃掉必然能够让你继续存活下去的机会，以此来换取对我的挑战，来争取任何一丝可能发生的奇迹。”

“或许是吧，或许也不是，”假面英雄唐伯虎不再背手，而是用自己萌萌的虎爪划开系统栏取出了提琴与铁剑双持而立，“PVP，一击必杀？”

“店长！你如果不挑战茅场晶彦的话，你作为正体不明的网络生命体，作为调控艾恩葛朗特玩家情绪的支点，作为攻略组的一员，茅场晶彦也是不会对你做出什么惩罚的！在你特殊技能的加持下我们肯定可以攻略到红玉宫的！我们可以一起尝试打败茅场晶彦的！”

桐人内心焦急的想要顶着麻痹的BUFF从地面上站起，可是此时就连一根手指都不受到他的控制，只能让他继续急忙开口试图劝阻着苏宏收回自己的决定。

“即便茅场晶彦不使用什么系统的权限！他身为全游戏最高等级64级的玩家的属性值也是远超你的！你是没有任何胜算的！你没有必要与他在这里用你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与他正面交锋的！”

“根本赢不了，我听不懂，”假面英雄唐伯虎嗤笑着用手里的铁剑与提琴摆出了法棍双刀流的架势，“你以为我只是用法棍在跟你们闹着玩的吗？”

茅场晶彦得知苏宏决意便认真点了点头，调出系统开启两人之间强制性PVP的一击必杀模式——只要任何一方受到伤害，就清空输家所有的血条。

67.千计万算终不成！此恨绵绵无绝期！

即便是两人头顶上的倒计时清零，茅场晶彦与摆出架势的假面英雄唐伯虎，也没有进行任何的动作。

茅场晶彦手持剑盾在静静等着苏宏进攻，而苏宏只是摆出架势并没有贸然向茅场晶彦发动攻击，甚至都没有接近茅场晶彦哪怕一步。

“怎么，不向我发动进攻吗？”

假面英雄唐伯虎似乎是被茅场晶彦压迫性的气势所吓倒那般，闻言甚至退后猛猛的后退了好几步。

“不向我发动进攻，反而猛地退后了吗？”

茅场晶彦眯起了眼睛注视着那看起来便如同小丑般的老虎玩偶，正在考虑他将要用什么方式来给他自己增加胜算。

——陡然间，唐伯虎举起了手中的双手。

“Never gonna give you up！Never gonna let you down！Never gonna run around and desert you！”

假面英雄唐伯虎在所有人乃至于茅场晶彦的注视下各自手持铁剑与提琴便在原地哼唱着歌曲摇摆了起来，把本来凝重肃杀的情绪瞬间冲刷得一干二净，甚至就连茅场晶彦都不免露出了迟疑的神色。

“Never gonna make you cry！Never gonna say goodbye！Never gonna tell a lie and hurt you！”

茅场晶彦不免迟疑道，“你在干什么？”

“啊，我主要是见大家好像都有点太严肃了，缓解缓解大家的情绪。”

在场众人：“……”

“好了！我要开始杀你了！”

假面英雄唐伯虎怒吼一声，重新摆出了与艾恩葛朗特里横行霸道不可一世的法棍双刀流，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茅场晶彦小心移动。

在假面英雄唐伯虎接近到茅场晶彦身前三米的前方与他正面相对，两者的注意力也随之注意在彼此的身上，突然间——唐伯虎如同出鞘的利剑那般向身后跳了出去，举起手里的铁剑便向茅场晶彦语面露尴尬的神色。

“侨斗麻袋，侨斗麻袋……毕竟我是第一次杀人，有点紧张，我调整一下我自己的蛋道位置，给我两秒钟就好。”

此时就连茅场晶彦都忍不住抽起了嘴角，心间不免也有怒气上涌，可他良好的修养终究还是没有让他出言对苏宏多说什么……

毕竟苏宏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唐伯虎还真就用铁剑的剑柄在众目睽睽之下顶了顶自己裤裆的位置，而后在瞬间踏前一步突发杀机，将右手的铁剑如同离弦之箭那般甩飞出去。

这套动作之迅猛和熟练突然甚至都让茅场晶彦与在场的众人吓了一跳，可铁剑却仅仅只是被茅场晶彦的左手巨大的盾牌挡了下来。

“龙卷风摧毁停车场！”

茅场晶彦只来得及听到这一句爆喝声传来，眼前的视野便满是白色粉末将他的视野所遮蔽。

碍于游戏过于真实的物理引擎交互效果，这漫天飘散的粉末甚至让他咳嗽了几声，也让他知道这些遮蔽他眼前的粉末是什么——是面粉。

“我TMD火焰爆破拳！”

唐伯虎的爆吼声传来之时茅场晶彦便已经当即便启用了自己的【神圣剑】与【体术】，使得右手长剑的数值加持于盾牌之上强化其性能，顶着盾牌直接在声音响起时就冲出了漫天飞舞的面粉尘埃里，背后也随之传来的爆炸声也响起。

在这背后响起的爆炸声里杀机悄然显现，其貌不扬的铁剑从茅场晶彦的侧方也随之追击而来，使得茅场晶彦不得不启用系统加速调整自己的身姿和【招架】技能的释放速度，直接在奔跑的途中陡然停下脚步使得盾牌顶上了袭来的铁剑。

铁剑与盾牌发出铿锵的碰撞声，可左手的视野也随之出现了唐伯虎滑稽搞笑的身影与他错身而过，而他左手里便是被他攥在手里蓄势待发的小提琴。

——他快不过系统的思维强制加速和身体强制加速。

茅场晶彦刚刚抵挡完铁剑的左手盾牌当即横向一转，直接迎向了唐伯虎向他猛烈砸来的小提琴，两者才刚刚接触之下也随即发出了坚硬的铿锵之音。

——这是他用特殊技能【灵魂之音】将乐器试做副武器的能力。

两者相互接触之下都互相后退了几步。

茅场晶彦后退了一步，因为他用盾牌抵挡时不是用的招架技能，而是用盾牌凭借着【神圣剑】加持之下的高额属性硬吃了攻击，陷入防御僵直与击退效果。

唐伯虎倒是直接被崩飞出去五六步的距离才勉强止住自己的颓势，也没有了再度追击茅场晶彦克敌制胜的距离和机会。

茅场晶彦看着身穿老虎玩偶的苏宏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意。

“你两次故意打岔导致我分心，突发投掷攻击使得我不得不仓促抵挡，然后你向我投掷了面粉，阻挡我的视野，而后根据这个游戏里真实的物理引擎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引发粉尘爆炸的环境破坏效果。

这仍旧不是你的后手。

你记住了我的身体朝向，而我感到危险的时候，我第一时间自然不会转头亦或是向着侧方突围，而是依照人类本能举盾向前冲刺。

你等待我从烟幕中冲出来时以逸待劳从盾牌左手的侧方杀出，可这次刺杀仍旧不是你的所求。

你剑尖刺击的地方是盾牌侧面，所以你的铁剑会自然而然因为物理碰撞效果而滑开，你也得以再度从左侧方错开我，用【灵魂之音】这个特殊技能附带的【将乐器视为副武器】的效果对我发动最致命的一击。”

茅场晶彦盾牌上闪烁着的亮光重新转移到了剑上，盾牌的属性值也随之加持在他手中提着的长剑上闪烁莹莹的亮光。

“你在【如何杀我】这件事情上思考了多久？”

唐伯虎沉默了些许的时间后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摆出了法棍双刀流的姿势无比平静地回复了茅场晶彦的问题。

“从我决定杀死你的那天晚上开始，直到现在为止。”

“哦？这倒是让我感到意外，”茅场晶彦颇感意外的说道，“你从新年活动的时候就在思索如何杀死我了吗？”

“报仇不积极，脑子有问题……不可不要忘了，是你把斯托蕾雅的人工智障派过来打乱我的生活的……对我而言，人生长恨水长东，此恨绵绵无绝期。”

68.越王勾践作痴颠！君子藏器今时动！

生活系玩家、普通玩家和攻略组玩家是有性能上的差距的，普通人与天才也是有决定性的性能差距的，当精心构思两个月的刺杀没有成效，这场战斗实际上也就没有比此前更多的胜算。

当这两个月精心构思的策划无法取得成效时唐伯虎的心情是什么呢？其实倒也还好，只是觉得‘啊，果然又是这样’感到些许难以释怀的遗憾而已，除此之外倒也没有太多的心理波动。

倒不如说这才是他作为普通人应有的发挥。

即便是穷尽普通人的智谋、武力与所拥有的一切，站在与绝世天才同台竞技甚至生死相杀，听起来就很有戏剧性，若是再像是IG那样翻过了山，让所有人都听到他的故事——那这个故事的戏剧性就是圆满的。

可是说到底也不过是普通人脑海里一厢情愿的想法罢了。

付出一切就能取得理所当然的胜利？这个世界上可没有这种的法则。

“你精心准备的暗杀计划失败了，怎么样，要不要放弃刺杀我的想法？”茅场晶彦此时再度试图劝诫苏宏放下想要与他生死相搏的想法，“我此前对你的承诺依然有效，要不要再多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