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我独自拯救一切 第9章

如果他不是前文明的人，那知道她的事情就更离奇了。

要知道，她在五万年前所发生的那些事情，就连现在与她同生共死的八重樱都不曾知晓，所以绝非是这家伙通过八重樱的记忆所了解到的。

绯狱丸越想越不对劲，逐渐感到了一丝害怕，她本来只是虚张声势想用记忆吓唬吓唬这个叫明羽的人类让他知难而退，可对方淡定的反应和这三言两语反倒让她看不穿对方的来历了。

见情况不妙，她便当即决定遁走。

巨狐狠狠的嘶吼一声，随后便消散不见，逃之夭夭了。

“跑的还真快……”

打发走了绯狱丸之后，明羽的意识回到了现实。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左侧，在这里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多了什么痕迹。

这就是八重樱附身之后在他身上留下的象征，一枚三勾玉的图案。

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圣痕，虽然在游戏性上圣痕似乎都植入在女武神的背后，但实际上出现在全身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有可能的。

比方说，希儿的圣痕就长在锁骨，芽衣的圣痕……嗯，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腰间吧。

当然，也有不会外显纹路图案的圣痕，至少明羽认为卡斯兰娜和沙尼亚特的圣痕肯定没有外显的纹路。

不然的话，某个失去了小时候的记忆又在天命长大的超级呆鹅人，也不至于这么多年以来都没发现自己的血脉和身世了。

大约一分钟以后，八重樱彻底附身到了他的身上。

“开始行动吧，明羽。”

八重樱的声音在他的脑内响起。

“嗯，就让我们一起合作解决这次的律者事件吧。”

明羽点了点头，开始迈开步伐奔向千羽学园。

原本在这个争分夺秒的时刻，是完全没有时间去临时提升和积累他在这方面的经验的，但是……

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现在最不欠缺的就是尝试的机会和时间了。

既然肉体上的准备已经就绪，那么只要不断进行亲身经历的战斗，就能迅速的积累起作战的经验来。

这也是时间回溯的一种用法。

——时间回溯虽然没办法带回去锻炼好的肉体，但技巧和经验还是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迅速的积累下来的。

对于强化后的身体的操控，可以通过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练习来掌握。

毕竟，他不需要惧怕伤口，也不需要畏惧死亡。

一次不够就十次，十次不够就百次，百次不够就千次。

虽然会极大的消耗精神，但也的确能够让他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成长起来。

随着明羽来到了千羽学园的入口，原本游荡在这附近的崩坏兽和死士们都被他吸引了过来。

——拟似律者级别的崩坏能还是相当吸引人并且显眼的，对于这些遵循着如同动物一般的本能行动的崩坏兽们来说，他是相当“耀眼”的。

而面对堆积在千羽学园门口的崩坏兽和死士们，明羽的手中凝聚出了一把太刀。

【灵刀·樱吹雪】。

真正的樱吹雪当然早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上——虽然说是八重家的祖传灵刀，但并非前文明所制造的圣遗物的它其实也不过是一把凡品，无法经受住五百年的时光流逝的消磨。

现在明羽手中的这一把，是通过崩坏能创造出来的。

只要手中握住长刀，有关如何使用它的记忆似乎就会涌入心头。

这也是被八重樱附身之后带来的效果。

“总之……就先拿你们试试刀吧。”

这些怪物们，都是他的陪练对象。

明羽轻吸一口气，拔出了樱吹雪，冲入了千羽学园之中。

第11章 诞生于孤独之少女的渴求

千羽学园，某座教学楼的天台之上。

黑发的少女伫立于此，面色平静的不知在注视着什么。

或许在其他知情者看来，这位已经被定义为律者的少女是一个恐怖的存在，但实际上，此时此刻的她，其实非常迷茫。

——她并非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雷电芽衣。

从她拥有自我的意识，再到突如其来的开始掌控这具身体，也只不过才过去了几个小时而已。

与某位正在赶来这里的巫女一样，她对这个世界没有清晰的认知。

就算想找到什么人进行交流，也完全做不到这样的事情。

毕竟，在她诞生的那一刻，在那个满是尸体的教室之中，身边剩下的只有那些已经不能言语的人类了。

她是谁？

她不知道。

她应该做些什么？

这一点，倒是有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告诉了她。

——她的名字是“第三律者”。

律者诞生的意义，正是为了消灭在污染着这颗星球的人类和他们的文明。

那个声音非常的真切而诚恳，但少女仍然十分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

所以，从诞生以后，她什么都没有做。

她一直停留在这里，停留在千羽学园之中。

当然，仅仅是因为她的诞生而带来的崩坏能波动，就已经近乎毁灭了这个城市了。

在停留在天台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在浏览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那个叫做“雷电芽衣”的少女的记忆。

日积月累的与“吼姆剑客”磨炼剑术锻炼出来的战斗机巧；

曾经作为贵族出身和后天培养的因素而诞生的高傲大小姐，永远生活在鲜花和恭维的环绕之中；

在父亲雷电龙马因经济弊案入狱后，因为拥趸在身周的同学态度转为冷漠，逐渐变得孤僻，沉默寡言；

“……”

少女在雷电芽衣的记忆之中看到了她过去所有的快乐和痛苦，所有的一切感知都是那么真实。

可是，那些记忆其实并不属于她。

毕竟，她并不是“雷电芽衣”。

刚刚诞生的她……什么都没有。

有的，只是随着那份降下的“使命”而一同带来的强大的力量。

少女抬起手来，看向了在指间流淌的电光。

——这份支配电磁场的力量。

被现在的她所触及的东西，都会被过于强烈的崩坏能还原成原子状态，所以她无法触摸任何东西。

而人类一旦接近了她，也只会被崩坏能感染成无法交流的死士，所以，她也无法与任何人交谈。

她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一个虚无缥缈的毁灭人类的使命。

要说少女现在有什么期望的话，或许就是希望出现一个能够与她交流的人类吧。

只不过，见多了那些在死前露出了痛苦和恐惧的表情的其他人类之后，她又对这个期许有了些害怕。

就算出现了能够与她交流的人类……恐怕也会成为她的敌人吧。

自己现在的这副样子，恐怕就是人们眼中的怪物。

所谓的怪物，只会被疏远。

或许，还是听从脑内的那个声音，去履行毁灭人类的使命会活的比较轻松……

就在少女踌躇之际，她感觉到了有什么人来到了天台。

带着一份期许，一份期待还有一份害怕，她转过了身来，看向了来者。

那是一个看上去与自己年纪相仿的男性人类，在雷电芽衣的记忆之中，过去并不存在他的身影。

少女并没有从他的身上感觉到敌意，所以暂时也没有动手的打算。

——她现在虽然有些迷茫，但却并不代表着她不会动手，一旦对方表现出了清晰的敌意，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痛下杀手。

那份在脑海中回荡的声音，带给了她不小的破坏冲动。

“……你是谁？”

“我是明羽。”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红色长刀收回了剑鞘之中。

从千羽学园的正门口一路杀上来，加上通过时间回溯来反复锻炼和掌握剑术技巧，虽然到达这个天台的时间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但他已经经历过了无数的战斗，完全熟悉了现在这副被八重樱附身之后的身体。

只是，他要做的肯定不是靠武力去击败她。

——因为之前见到过布洛妮娅和她从见面交流到开战的过程，再加上原来的时间线上琪亚娜和她多次交手的事情，明羽心中对于这位第三律者内心的状态也有了一些猜测。

嗯，就像他的那两位前辈第一律者瓦尔特·乔伊斯和第二律者西琳一样，作为第三律者的她，其实也并没有被崩坏的意志所支配。

西琳虽然因为自身的遭遇选择了站在毁灭人类的一边，但本质上仍然保留着完好的自主意识。

好吧，其实仔细算算，这个世代的律者，大多数都保留了自我的意识。

哪怕是安娜，也几乎与律者的意志僵持到了最后。

总之，既然对方没有表现出强烈的破坏欲，那就是可以交涉的。

这个时期的她……恐怕跟识宝一样，都属于才诞生不久的状态。

区别在于符华那五万年的记忆彻底“洗脑”了识之律者，而眼前的少女仅仅只是接纳了十几年的记忆，自我认知还并不明确。

“……你来这里做什么？”

黑发少女淡淡的问道。

这个出现在他身前的人类，竟然没有像其他人类一样被崩坏能感染侵蚀，变为死士。

“当然是因为你在这里。”

明羽干脆的回答道。

“你为了雷电芽衣而来？”

少女微微眯起眼睛，质问道。

从雷电芽衣的记忆之中，她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名为天命和逆熵的大型组织。

眼前这个叫做明羽的人类，说不定就来自其中一个。

他们来寻找雷电芽衣是打算做什么呢？

打算将她抓捕回去，进行研究么？

前两位律者，理之律者和空之律者似乎都经历过这个过程，曾经被天命抓捕回去进行过研究，那位第二律者更是长期遭受了非人一般的折磨。

但她可不打算重蹈覆辙，任何试图加害于她的存在，她都会用手中的雷霆予以毁灭。

“也不能说没有这方面的因素，但……更多的是因为你。”

“……我？”

少女不明所以的抬起了头。

“你不是雷电芽衣……对吧？你们两个人得分开来看。”

布洛妮娅那一次的经历里，她曾经说过自己不是雷电芽衣。

这的确没错，如今操控着这幅身体的，是经由这次崩坏爆发而完全觉醒的圣痕所诞生的圣痕的意志。

嗯，其实本质上大概跟希儿和黑希之间的关系差不多，都是一体双生。

只是芽衣显然没有希儿那样天生的圣痕觉醒的天赋，不然也不会被她的父亲植入征服宝石来续命了。

所以，在她过去的生活中，并不存在另一个自己的意识与自己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