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提瓦特开始念诗 第7章

作者:星隐月明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香菱百思不得其解。

而沈稚珪随后也只是捡起那杆被扔出去的长枪,丢还给香菱,看到旁边的卯师傅张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样子,想了想,就说:“虽然我不好多说什么,不过,卯师傅,这一位,其实远比你以为的要有用得多,所以,香菱其实本来也不是一个人去冒险。”

他指了指站在香菱旁边似乎是想要安慰少女的锅巴。

“那就再见了。”

沈稚珪没等卯师傅再说什么,就挥了挥手,说。

他也没有假惺惺地要跟香菱再打一次,然后让她全力施为,打败自己再跟她一起去冒险的意思,如果这一次香菱能凭硬实力打败他那么他也就愿赌服输了,但这不是没有吗?

虽然他的做法确实有点卑鄙就是了。

但只要能赢,只要系统会承认,谁管他呢。

所以他一边离开,一边在那个半透明的界面上查看系统发放的任务奖励,然而这一次,他得到的并不是熟悉的《山河社稷剑诀》系列,而是新的禁书武学:“《碧落黄泉歌》第七式丹砂见火去无迹”。

他略微翻开了一下,就发现了这一次系统给他的居然是枪法。

你这不是坑爹吗!

枪法对我有什么用吗?

而且这岂不是说下一次我打败了达达利亚,系统奖励就是什么百步穿杨箭法吗?

但TM公子也不是什么百步穿杨的神射手吧?他不就是把弓用成近战武器的吗?

沈稚珪想着自己以后因为没有神之眼,所以没办法像刻晴和香菱那样武器随取随用,什么大剑、单手剑、枪、弓和法器都背在身上出门的样子,一时间有点不寒而栗:

这也未免太傻了一点。

能不能把它改成剑法?

沈稚珪心里想着这种念头,站在路边直接翻看了起来,虽然在外人看来他纯粹只是盯着虚空中的某处在发呆而已,但眼下他的心神已经沉入了系统所给他发放了武学所营造的世界中,如果说他在最开始看“来如雷霆收震怒”这一招的时候因为没有经验,所以很多时候都必须身体力行地做出具体招式来验证,但如今的他已经可以通过那些假想出一个自己在意识中演练那门武学,而越是演练,沈稚珪就越绝望:

不要说改成剑法,这门“丹砂见火去无迹”从本质上来说就是理念和“来如雷霆收震怒”完全截然不同的武学。

因为“来如雷霆收震怒”所强调的是“极动和极静”,在动和静的状态装换中找到一个最快实现的方法,所以在使用这一招时,他体内的真气往往都是如同潮水一般奔涌不止,一不小心控制出现问题、错乱了经脉说不定就会半身瘫痪;而“丹砂见火去无迹”这一招强调的是“虚和实”,意在将自己的精神、形体和真气乃至武器甚至是外界的所有都纳入一个虚实转换的体系之中,到最后,就能自己变成“火”,让敌方的一切变成“丹砂”,进而全部消灭殆尽!

这已经不是剑法和枪法的问题了。

第十七章:夜中

但说到底,沈稚珪原本在 “动静”上已经达到了他目前所在的极限,除非日后能得到相应的武学心法,否则这种极限也只能用来对付像香菱这样不把心思放在武艺上的人,而他想要依靠这一招鲜来挑战那些人,不要说像是北斗这样已经身经百战、见得多了的,就是用来对付行秋这样的也讨不了好,虽然真要说的话去挑战云堇和辛焱也不是不可以,但最近他也没什么机会去接近那两个文艺工作者,向她们发出挑战。

所以练练枪法其实也没什么吧?

虽然他也不打算出门背着根长枪就是了。

他本来以为凭借自己在“来如雷霆收震怒”上的进境,“丹砂见火去无迹”这一招很快也能练成,但他实在是高看了自己的天赋,他在这门武学上的进度甚至还不如“南山晓雪玉嶙峋”!起码他在练后者的时候还能每天都能看到一点可见的提升,可他在练习前者的时候却只是把挥枪的动作招式练纯熟了而已,对于“虚实”到底是如何产生转换的到现在他还是一头雾水。

莫非我其实并不是我所以为的武学奇才?

有时候沈稚珪也会情不自禁地在沮丧中怀疑自己。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然后很快又振奋起来。

……

刻晴发现,沈稚珪居然不练剑改练枪了。

虽然在她处理完公务后——她每天处理公务都要都很晚才能下班,原本她以为那时候沈稚珪已经睡下了,可沈稚珪也不清楚到底是弄清楚了她的上下班时间才故意如此,还是真的按他自己说的那样在那种时候对于他来说夜生活才刚开始,不过他的夜生活也就是看那些从万文集舍买来的杂七杂八的书罢了,但每次她从月海亭回来都能看到沈稚珪的房间还亮着灯,她要求沈稚珪陪她一起练剑沈稚珪也不会拒绝,依旧还是用剑法跟她对练就是了。

但刻晴总觉得他这种态度不对。

“什么不对?”

“我府里的人说,你白天的时候开始练枪了?”

沈稚珪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

“也没有为什么,只是想练就练而已。”

“但你这样三心二意,如何能在武学上取得成就?”

刻晴站在庭院里,看到少年脸上散漫的神采,就蹙起眉头,认真地说。

沈稚珪想了想,就说:“那在玉衡星大人你看来,所谓在武学上取得成就是以什么为标准呢?还是说,你觉得我按原来那条路走下去,就可以打败你们这样的拥有神之眼的人吗?”

“可你这样更不可能打败我!”

“想不到玉衡星大人你居然对我抱有这么大的期待,我是应该受宠若惊吗?”

刻晴也说不清楚沈稚珪到底是在阴阳怪气还是真心实意,你说他是阴阳怪气,但那张脸上的神采从始至终都是那般散漫,你说他真心实意,他也不像是真的受宠若惊的样子,好像他从来都不觉得有人能真的理解他的所作所为,所以行事飘忽不定,前一刻你觉得你跟他已经是推心置腹的关系了,但下一刻他又会用那种什么都不在乎的眼神来看你,让你以为你们两个不过是在某个盛夏的雨天躲在同一处屋檐下交谈的、等雨过天晴之后又会各奔东西的陌生人而已,所以她没来由地恼火起来,又拔出了剑,对沈稚珪说:“拿起你的枪!”

“我的枪法水平还没有……”

“我说,拿起你的枪!”

“是月事来了吗?”

刻晴听到少年在小声地抱怨。

她顿时就更恼火地朝他看去。

沈稚珪还以为这是在催促他,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就朝庭院边的武器架走过去,同时在心里打算赶快把那招教会好搬出去——

虽然实际上刻晴对于他搬出去这件事态度很奇怪,总是说他到现在还没有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所以她还要继续监督他的所作所为。

沈稚珪自觉他也不是个反社会分子,虽然到处找神之眼的持有者挑战或许会让人觉得他有武疯子的倾向,但他自我感觉良好地觉得他跟别人的切磋都是点到为止,并没有对璃月社会造成什么负面影响,就随她怎么想了,虽然住在别人家里他就不好意思按照自己以往的生活习惯在犯懒的时候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就是了,但要是刻晴真的学会了那招,他说不定就直接走人了,要是刻晴还是用那种说辞,他就打算直接跑去蒙德找新的机会了。

记得风花节好像是最近这几个月吧?

而且也没有听到蒙德最近在闹什么龙灾。

那就说明特瓦林还没有苏醒。

说不定到时候可以蹭一下某黄毛旅行者的功绩,一举获得蒙德那些神之眼持有者的认可呢?

他不免有点异想天开。

虽然他自己在商业上也实在没有什么天赋。

最近又犯懒不想抄那些长篇小说。

其实就算他想抄,但每当他翻开空白的抄写本时,他的脑海也一片空白,也记不太清楚以往那些小说的具体词句,只能自己填补,一些记得的经典开篇比如《三国演义》的《临江仙》和那句“天下大势……”他倒是记得清楚,可光是里面涉及到东汉末年的那些三国之前的人物的名字就够让他头大了,就更不必说在关羽走麦城之后的情节他就只记得跟诸葛孔明相关的部分,而且他也不敢用自己的渣文笔来玷污这部作品,而抄那些类似“二师兄帮忙打爆大师兄婚车车轴抢大嫂”的小说,不说原作品还没有完结和水土不服的问题,就是那个结构和篇幅他也有点受不了——

有这精力他干点别的什么不行,非要抄小说吗?

所以眼下也只是抱怨系统坑爹给了他这种武学,但实际上他也没得选,所以无论刻晴怎么说,他总要先试试,反正最近他也实在没有什么事是想做的,毕竟这个世界又没有手机和电脑,能消磨时间的也就只有练武跟看那些乱七八糟的闲书了。

所以他也只是拿起武器架上的长枪,对刻晴做了一个像模像样的架势。

第十八章:传话

不过,在抛弃了沈稚珪他向来所擅长的速度、并且枪法还没有入门的情况下,他的落败是可以预见的,甚至都没有撑过十招,他就被刻晴用剑尖抵在了胸口处,然后干脆认负。

“你明白了吧?”

刻晴就说。

“明白什么?”

“你再继续这样练下去你是绝对不可能胜过我的!”

沈稚珪看到她那个因为打败了自己颇有点得意洋洋的样子,一时间就挑了挑眉毛:“姑且不说以我现在的年纪,学剑也不过是学了一个月,现在就算转学枪也不晚吧?更不必说璃月境内用枪的居多数,甚至千岩军还都是用枪的,更说不定有某位仙人看中我的天分要来传授我绝世枪法呢!可就算不说这些,玉衡星大人你为什么觉得,我非要胜过你不可呢?在正常人看来,没有神之眼的人是绝对胜不过拥有神之眼的人吧?这才是这个世界的常态吧?”

刻晴的神色顿时僵住了:

是啊,为什么呢?

为什么连她自己都在心里隐隐希望沈稚珪可以打败她呢?

可她现在根本就不愿意往深里想,就只是说:“我只是不想看到有人浪费自己的天赋罢了。”

“可说不定我的天赋本来就满到快要溢出来了呢?”

“哼,”刻晴见他如此冥顽不灵,转身就要朝自己的房间走去,“你好自为之。”

“额……”

但她听到少年站在那里欲言又止,却又很快就停住脚步,以为他要转变态度,就略微回过头,轻声细语地说:“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稚珪顿时就说:“你要是真的月事来了,记得多喝热水。”

“你去死吧!”

刻晴反手把剑握住,然后朝他所在的方向狠狠地掷了过去,甚至还用上了神之眼的力量来加速,要不是沈稚珪躲得够快,说不定真会被伤到,他看着斜斜地插在庭院中的长剑,以及少女在夜色中气冲冲离去的翩然身姿,心想:

果然是月事来了吗?

……

就实际上来说,虽然香菱的心思确实已经不在武学上,所以日常生活里,她跟自己的大师父萍姥姥也没有那么多交集,毕竟两人一个住在城东一个城西,所以她只会在固定的时间去看望老人,但作为那个人的弟子,偶尔香菱还是会遇上那个老人、并且被她考校的,而香菱在萍姥姥验收自己的武学进境——其实也就只是维持在没有落下的地步而已——之后被萍姥姥看出她的招式最近似乎受到某人的影响,一直都在维持一种绷紧的、将发却未发的状态,就满意地点了点头:“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你懂得这个道理,就可以在武学上更进一步了,不过你不是一直都把心思放在厨艺上面吗,最近怎么悟出了这一层道理?”

香菱也就只好说了跟沈稚珪的那次对决。

“没有神之眼却能拥有那样的速度吗?”

萍姥姥顿时也沉吟了起来。

作为隐居在璃月港的仙人,她也在时刻关注璃月港中的不稳定因素。

于是她就问了一下香菱关于沈稚珪更具体的消息。

但香菱其实跟沈稚珪也不太熟悉,只是说了沈稚珪貌似跟玉衡星刻晴关系比较好、最近似乎成为了璃月的冒险家协会成员而且还被认证是实力颇为出众的那类之外,就没有更多的消息了,而萍姥姥听到玉衡星也在关注,她就没想太多,就又问了一下他们两个为什么会打起来,香菱顿时就不好意思地说:“是他自己主动提的,说如果我能赢他、他就答应接受那个我家老爹的委托跟我一起去冒险互相照应。”

“但他只用了一招你们就决出了胜负?”

“是啊,大师父你也觉得奇怪吧。”

香菱飞快地点头。

无论怎么看这种做法都不太对。

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说自己别有用心的样子。

正常人想要请教别门别派的武学,如果不是为了求名,无不是想通过比试来找出自己的不足、看是否可以偷学到他人门派中的精要来拓宽自己的眼界让自己的武学更上一层楼,可那个少年这么干脆利落地打败了香菱,却并没有宣扬自己的名声,若不是香菱自己说了出来,萍姥姥都不清楚居然有这么一号人物来了璃月港,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用意吗?

是觉得打败香菱根本不足以自夸吗?

萍姥姥想了想,就说:“如果香菱你再见到他,可以跟他说我也想见他一面,如果他有兴趣的话,让他来找我。”

香菱有点奇怪自家大师父的态度,但也没有多想,就点头同意了。

所以,在沈稚珪还是练不出什么头绪、就只好在璃月港中到处乱逛、但依旧找不到有什么机会接近那些神之眼的持有者就再一次跑到万民堂吃饭的时候,香菱突然从后厨找了出来,说了这件事,沈稚珪一时间也有点诧异,心想那一位怎么会对他有兴趣?

不过人家到底也是传说中的仙人,去见一见也没有什么所谓,说不定到时候双方言谈甚欢对方就能凭借她在武学上的经验给他一点启发呢。

所以沈稚珪就说自己很快就会登门拜访,还问了一下萍姥姥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也没有什么啦,我很少见到大师父会对某种事物表现出特别喜欢的样子,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花了,可是……”

一个年轻人拜访萍姥姥那种年纪的人还送花是不是怪异了一点。

香菱在心里说。

所以她就很快拉开了话题,说:“说起来,沈先生你是哪里人,是最近才到璃月港的吗?”

沈稚珪虽然在对香菱这些人说“香菱小姐”、“玉衡星大人”之类的敬称的时候觉得没有什么,但被别人称呼自己是“沈先生”之类的就有点不太自在了,就说:“你叫我稚珪就好。”

然后说自己是来自远方一个叫震旦的国度的旅人。

香菱顿时眼前一亮,也说:“那你也叫我香菱就好。既然稚珪你是来自那么远的地方,那你们那里的烹饪方式跟我们这里的有什么不同吗?”

第十九章:高下之论(上)

“大同小异吧?”

沈稚珪面对香菱的询问,仔细想了想,就说。

虽然他在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是那种若是非要自己下厨不可就只会煮面条的人,更不必说平日里他只会叫外卖,外卖还都是汉堡可乐薯条炸鸡这种洋快餐,所以香菱问他这种问题,实际上就是问道于盲,更不必说他也没有真的那么熟悉璃月的餐饮,而且印象里这个国度的设定貌似就是跟他以前所在的地方的古代差不多——

虽然他也弄不太清楚万民堂隔壁叫卖的“中原杂碎”的中原指的是哪里就是了。

而香菱听到他那么说,居然还问起了汉堡薯条和炸鸡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