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式咸鱼
他们才结束一夜的工作,此时自然是得吃顿好的。
天狱的王豹山拉着衙门燕老六的胳膊,对小二吩咐道:
“大前天喝酒输了的燕大捕头请客,把好酒好菜都端上来,顺道再给司典狱接风洗尘,外出追查可疑人士数日,一回来又赶上了尹府的事,不容易!”
他着重强调了“喝酒输了”一事。
燕老六气急败坏道:“我那是让你的!都点菜,下次就到王大典狱长请客了。”
那店小二数了数人头,为难道:
“几位官老爷可否稍后片刻,现在人满,还少一个位置,待小的去与别的客官通融通融......”
“不必麻烦了,没少位置,我与荣王殿下共桌。”
司清韵说着,在楚不涉正对面的位置坐下,自顾自地倒茶慢饮。
楚不涉微微汗颜,但神色不变,他对那一行官差哈哈笑道:
“没事,本王邀请的,上回本王放出悬赏之时,跟司典狱浅聊一二,正好碰面再聊几句。”
第六十三章 清韵可不吃酒桌文化这套!
楚不涉装模作样地问了司清韵几句话,旋即得到了她那“嗯嗯哦哦”的简短回应,话题就进行不下去。
司清韵一声不吭地喝茶吃点心,楚不涉也是如此,只不过多了一份如坐针毡。
他也拿不清这姑娘是生气了还是怎么的,司清韵的表情着实少,看不出她的心中所想。
但就算生气了,楚不涉也能理解,前几天她的大白腿才被楚不涉扛在肩上,今天就撞见他握着别的女人的手。
该有脾气的!
眼下,他说话解释也不是,人多眼杂,尤其天狱和衙门的人就在旁边,楚不涉怕他们起疑心。
可不说话,楚不涉怕下回这姑娘就不鸟他了。
于是乎,楚不涉就在桌下轻轻碰了碰司清韵的脚。
一下没反应,楚不涉又碰了几下。
悄悄骚扰了几回,司清韵可算是给了回应——
她抬起足尖,一jio踩在了楚不涉的脚背上,还颇为用力地拧了拧。
楚不涉是舒服了,确认到这姑娘的心情确实不好。
思来复去,他决定不纠结那么多了,回头还不一定有机会哄她。
楚不涉当即夹起一只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不顾酒楼内的左右目光,送到了司清韵面前:
“司典狱,可否赏个脸?”
邻近几桌的官差人都傻眼了,荣王怎么调戏起司清韵来了?
司清韵的性情过于冷漠,虽然有不少人都私下敬仰爱慕她的芳容,但碍于她的性格与实力,不是被她的冷脸色给震慑住,就是被她的高强武力弄得自惭形秽。
鲜有人能亲近她。
荣王的神功之威,已经得到了数次检验,可能确实不惧司清韵的本事,但他不是不近女色的吗?
哪怕是天狱的掌事人王豹山也捉摸不清状况,思来复去,只有一种可能。
荣王楚不涉见司清韵一直板着臭脸,以为是在挑衅他,现在这是给司清韵下马威呢!
就好比酒桌上,有时逼别人喝酒,就是一种服从性的测试!
王豹山怕司清韵发难,赶紧对丁静静使眼色。
丁静静会意,赔笑着上前道:
“司老大,大伙谈起了昨夜的案子,你可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她准备以工作为台阶,把司清韵拉回同僚那里。
但司清韵却好像没听懂丁静静的意思,淡淡地回道:
“没有。”
“......”
这回轮到丁静静僵住了,她进退不是。
楚不涉抬手送在半空中的,仿佛不是喷香扑鼻的虾饺,而是一柄胁迫的刀刃。
丁静静咽了口唾沫,小声试探着问道:
“荣王殿下,要不......我代司老大吃了这虾饺?”
挡酒嘛,职场必备技能。
可这时,司清韵却莫名地侧过精致俏脸,无声地注视着她,宛若死亡凝视。
“......?”
丁静静看得不知所措,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
在下属的忐忑不安中,司清韵轻启薄唇,分两小口把楚不涉送来的虾饺给吃了。
这一回,周围人的惊讶,比方才见到楚不涉主动勾搭女子更甚!
莫说是那些衙门捕头了,就连与司清韵共事许久的天狱人,都错愕不已。
司清韵居然吃了男人递送过去的东西!
难不成是为自己的下属丁静静着想而已?
楚不涉适时把话题岔开,向酒楼中的官差询问起尹府的事,转移注意力:
“昨夜的动静不小呀,我都以为是诸位提前抓住要袭击我的刺客,到底是什么缘由要刺杀尹家老太爷?”
燕老六以茶代酒,捧场发言前先敬了荣王一杯,才说道:
“荣王殿下说得我等惭愧了,上回深夜袭击殿下的内家高手,至今还未有下落,尹老太爷这边,说实话还未有眉目。”
一个愣头青捕头则说道:
“尹府近来又没有树敌,会不会是冲着尹贵妃去的呀?”
“去!别瞎说!”
燕老六及时喝断了年轻捕头的话语,这种话可不兴乱说。
谁会冲着尹贵妃去,你说这话莫不是在暗示皇后娘娘?
天色不知不觉便日上三竿。
早茶一路吃到快中午,众人散去。
司清韵因刚回归天狱,不好再莫名其妙消失,故而楚不涉没能与她私会聊上几句,只能另询机会。
他去铸剑亭把剑取回来,对这新“剑鞘”十分满意。
敌人一眼过去,估计都得以为他楚不涉这剑随时会断掉,多半得冲着这个破绽来。
到时楚不涉就得让对手看看,什么叫江湖险恶了!
......
时间一晃,就来到了尹老太爷的头七。
在这几天里,楚不涉待在医馆中修行练功,不断钻研对付内家高手时的各种突破情况。
他的武者境界虽然也有弥足涨进,但七天时间不可能真的“刮目相看”。
至于京城内的风声,似乎平静了下来,没有再出现刺客行凶之事。
尹府提心吊胆了数日,在担忧与恐惧中,准备着老太爷的殡葬之事,好在没有再遭到刺客的袭击。
这白白让天狱的高手们在尹府蹲守了七日,就是因为这件事,楚不涉想偷偷拐司清韵进医馆都没有机会。
而今日最大的消息,莫过于京城百姓禁喜事走动,以免冲撞了尹贵妃出宫,影响了她为族中老太爷尽孝祭拜。
楚不涉打量着自己手中的血书,斟酌道:
“尹贵妃出宫,这可是我难得能‘幽会’她的时机,要不要给她一份惊喜呢?
可死者为大,好歹是老人家的头七,‘墓前犯’什么的不太好......”
可细细想来,尹府的那些长辈,或直接或间接,都是害死锦瑟的生母尹南知的凶手。
死者为大?
笑话。
楚不涉把血书收进怀里,带上“崭新出厂”的折秋华,又把自己的保命底牌大白蛇给盘在胳膊上。
做足了准备,他走出了医馆,很快就来到了皇宫大门外的街道上。
暮色将至,斜斜的夕阳将日落前的余晖,洒在京城各处。
有的地方还能沐浴在晚阳中,而有的角落已经提前进入昏暗的夜色。
皇宫大门敞开,长街两边提前站满了守卫贵妃的禁军护卫,规格不亚于皇帝出行。
而在同一时间,藏在暗中的几双目光,盯上了这支出行队伍。
第六十四章 贵妃水磨盘磨铁杵(4K)
尹家这回有排面了。
尹家老太爷在世时,尹家虽出了一位位高权重的贵妃,但是这位贵妃对娘家的照顾近乎于无。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哪怕是一个小小县令,都想方设法把管账、门房统统换成自己人,多吃一份官家饭,也多巩固一分自己的地位。
可尹家人就没这个待遇了,尹贵妃根本不提拔、不理会娘家人。
别的世家敬尹府,也只是表面笑脸,给尹贵妃的“尹”字一点面子,但大家私下都不把尹府当一回事。
而老太爷头七的这一天,贵妃回来祭拜,禁军侍卫守护在尹府附近的街道,这也算是泼天的“富贵”落在尹府的祖坟上了。
......
灵堂上。
香烛的昏黄火光照落在漆黑的棺材上,糕点摆放成几大盘,纸钱散落在地面。
目光透过那油漆润亮的棺材板,能见到灵堂前的尹府人面色沉重。
常言道,吊唁之时,哭得越大声,方才显得后人孝顺,要是能哭死过去,那更是感天动地的大孝事。
尹贵妃虽以尽孝的名义回尹府,可那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面子工作。
要她在灵堂前下跪哭丧,那是不可能的。
那国色天香的艳美女子是灵堂上唯一含着笑意的,她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中,有着莫大的讥讽。
尹贵妃抚摸着怀里的蛇宠,看都不多看老太爷一眼,感慨道:
“到底还是老寿星的丧礼,工夫就是多,还是姐姐当年简单呐,往坟里一丢便万事大吉了。”
尹家的晚辈们自然不敢对这位女子有言语上的驳斥,那是自寻短见,一个个全装作听不见,低头抽噎。
尹家现在的族长是尹凭文,同时也是尹贵妃的生父,他正值壮年,看着不过四十岁出头,但是却愁得须发早白,比实际要苍老七八岁。
他看了看左右族人,眼神示意众人退离,而后才叹息着说道:
“南瑶,当年家族都是无可奈何,总不能领受灭族之灾吧?这么多年了,你还未消气吗?”
尹南瑶,为尹贵妃的本名,但已经许多年没有用过,连她自己听着都觉得陌生。
她是顶替姐姐尹南知入宫的,名字自然得沿用下来,反正两人的相貌长得一致,难以分辨。
对于外人而言,妹妹尹南瑶是意外病死的,姐姐尹南知则顺利入宫。
听见父亲的话,尹贵妃抚蛇的纤手顿住,冷笑不止:
“若非你与棺材里的老寿星商量着给太子献一对姐妹花,会是而今的局面?
当年,你们若是能念及几分血脉之情,动那么一丝念头偷偷保下姐姐和她的孩子,送她们离开京城,本宫说不定真会消气。
可你和那老寿星是怎么决议的?”
尹族长沉默,他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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