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仁为美
她们对于※※的态度，如死水一般。
这不是白瑞想要寻找的。
所以她打发走了所有人。
朱迪对此没有意见，因为她作为一名超梦师，显然也知道如何挑一个好的录制演员。
超梦时代的来临对演员的要求变得比以往格外高。
毕竟超梦主打的，便是身临其境的体验。
演员在拍摄时的情绪波动、汗水的分泌、呼吸的缓急、以及眼神的躲闪，都会一丝不落地被观看者所共情道。
这种生理激素所引起、透过超梦设备投射到观看者身上的共情，即便是超梦师也不能光靠剪辑编排出来。
所以，一个优秀的剧本，抵不过一段真实的故事，这是超梦片现在所兴起的一个新理念。
当然，这一切听着很美好。
除了一些毫无人道的暴徒借用超梦的特性去拍一些虐杀无辜者的暴恐片。
......
在漫长的等待过后。
事情似乎迎来了转机。
这时天色渐沉，夕阳的余晖撑不了多少时间，即使是朱迪此时都快放弃了。
“艹，白瑞，这次看来是搞砸了，找不到另一个演员，只有杰西卡是成不了事的。”
“虽然她很有天赋，但是，观众也不会喜欢她一个solo的，这种片子到处都是，我家里的墙上都一箩筐，这卖不出钱的。”
朱迪情急之下，似乎说出了什么很黄很暴力的事情。
纯洁的白瑞肯定是选择没听到。
“安心，朱迪，咱们再待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后还没有满意的人，咱们直接去吃饭，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白瑞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觉得今天多半是没戏了。
不过，出于专业导演的敬业精神，白瑞还是准备把时间等够。
反正也不差这一会儿。
而就当专业导演白瑞正打算打开手机上的消消乐打发时间时，门再次被推开了。
“欢迎，欢迎。”
听到动静，白瑞放下手机，不过抬起头来的她看到进来的人后愣了一下。
一旁的朱迪也愣住了。
因为进来的，是个男的。
“你好，你好，实在是叨扰了。”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点头哈腰地走了进来，低着腰一脸赔笑站在门口。
“不是，这位先生，我们招的，好像是女演员。”
朱迪奇怪地摸了摸头，觉得事情好像超出了自己的常识范围。
她确定自己在招聘小广告上没写错性别啊。
可为啥现在居然男的都过来应聘了。
“啊，那个不是我，我是维罗妮卡的经纪人，门德斯，是她要来试戏。”
这个叫门德斯的经纪人连忙摆了摆手，客气十足。
不过这解释并没有解决两人的疑惑。
经纪人？
白瑞和朱迪都被这高大上的名字给唬住了。
她们拍个小电影，怎么听着还招来真的演员了。
这，这，真的会有正规的演员来她们这拍街头片。
两人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不真切感。
不过，事情并没有因为两人的疑惑而停止，那个门德斯朝门外招了招手。
“快点进来吧，维罗妮卡。”
伴随着门德斯的招呼，只听登登的高跟鞋踩地身，一个戴着墨镜穿着羽旌西装的女子款款走进门，翘着纤细长腿坐到了椅子上。
这个叫维罗妮卡的女人皮肤略显苍白，脸上涂抹的妆容更凸显了这种苍白，和大墨镜下那湿润的红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配上那一头干练的紫色大波浪，显得十分冷艳。
光在那婀娜多姿地坐着，一股明星的派头便扑面而来，把白瑞和朱迪都震慑住了。
......
“我去，我想起来她是谁了。”
顶着对方那精致的脸看了一会儿，朱迪突然抓紧了手，仿佛想起了什么。
她贴近白瑞的耳朵，略带惊讶地小声出口。
“这可是维罗妮卡啊，我还以为只是名字一样呢，白瑞，你知道这个人吗？我的天，她怎么会来我这。”
朱迪明显是有些激动了，唇间吐出的热气把白瑞耳朵弄的痒痒的。
“这人是谁？很出名吗？”
白瑞忍不住揉了揉耳朵，疑惑出声。
这人是谁，她应该知道吗。
看到白瑞的反应，朱迪顿了一下，这才想起，面前的这个白瑞今年才来夜之城，不想她一样了解这夜之城的影视圈。
她简短地给白瑞解释了面前这个维罗妮卡的来头。
维罗妮卡原先是歌手出身，在积攒了一点人气进军影视圈，在几部电影里出了几个配角，也算是有点小名气。
所以，经常在影视圈汲取灵感和市场经验的朱迪也注意到了这个新秀。
她还挺看好这个演员的，觉得对方靠着敬业的态度肯定能火。
但是，之后这个维罗妮卡却消失了，没有新的作品，也不再干歌手那一行，就像突然没了这个人一样，在社交媒体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当时这还让让看走眼的朱迪还有些惊讶。
但她没想到，这个以前在荧幕上看到的明星，现在却出现在她面前，还是在这种场合。
而且，一想到她们要拍的是什么玩意，朱迪就更是惊讶。
这种规格的演员，居然来她们这。
朱迪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不提朱迪的惊讶，听完朱迪的话，白瑞倒是没什么感受。
毕竟她对夜之城的影视圈不怎么了解，也不理解面前这个女明星一样派头的家伙为啥来她们这。
但这并不妨碍她开始自己的面试。
因为在进门的那一刻，她仿佛嗅到了。
面前这个维罗妮卡，有可能符合她的要求。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尽管面前这个家伙戴着个大黑墨镜，看不清表情，也看不见眼神。
但白瑞就是有这种感觉。
也许这就是所谓男人的第六感。
“......非常感谢维罗妮卡女士对我们的看重，但是我们这的薪金可能......”
既然觉得双方有合作的可能，白瑞也就把话挑开了说。
她们这显然承担不起一个正规演员的费用。
要么对方降薪，要么白瑞这边加薪，总之，总得有一个妥协。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维罗妮卡愿意接受一个合理公道的价格。”
白瑞是对着维罗妮卡说的，但是经纪人门德斯却是抢过了话头。
“我们的报价是周薪不低于十万，我们就参演。”
门德斯这个数字说得很轻巧，甚至白瑞觉得对方是在做了让步之后才报的这个价。
白瑞不了解这方面的行情，所以将目光给了朱迪。
而朱迪，则是摇了摇头。
这个价格确实对于一个正规演员来说是个很低的报价了，甚至面前的维罗妮卡还不是新人演员，大小也算是个曾经火过的小明星。
但是她们还是接受不了这个报价。
看着朱迪表情，白瑞点点头，知道了朱迪的意思。
“三万，我们能给两周的时长，就当是交个朋友。”
白瑞此话一出，别说是那门德斯听得脑门汗都窜出来了，就是她这边的朱迪，也是差点没被口水呛住。
虽说漫天要价坐地还钱是常理。
但你这砍价也太离谱了，一下就砍了一半多，你这是照人家脑门上砍啊。
“不行，不行，我们只能最低八万的价格，不能再低了，况且，你们这么要价，根本不符合影视产品用工限价法的要求，这个价格太离谱了。”
门德斯掏出手绢擦着汗，一脸地急切。
“四万吧，咱们这是拍给街头的短片，三无，没税没钱没保障，我们能给出这个价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
“不行，不行，这对我不公平...对维罗妮卡女士也不公平，七万，不能再低了。”
“这样，你退一步我退一步，大家就当交个朋友，五万。”
“你...你，这，这......”
门德斯说不出话来，而白瑞就用这平静的眼神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决断。
白瑞相信对方能看出，自己冷静的目光中，分明透露着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
爱干不干，不爱干就滚，夜之城有的是人。
而门德斯也明显接受到了白瑞的意思，陷入了两难之中。
最终，他还一咬牙，点头了。
“行，五万就五万，合作愉快。”
“你真是个合格的生意人，女士。”
“谢谢夸奖。”
在签订完合同之后，门德斯留下这么一句话就恨恨而去，而白瑞则点头微笑，接受了对方的赞美。
维罗妮卡女士也离开了，表情就和她来时一样，无喜无悲，让人看不出情绪，到最后她也一言未发。
“我去，白瑞，你也太厉害了吧。”
朱迪在一旁，直到现在才发声，看着白瑞，像在看着战神。
“那可是维罗妮卡啊，你一周五万块钱就让她来我们这拍片。”
对于朱迪的赞美，白瑞是抱着手一脸坦然地承受了。
高兴之余，她还像朱迪解释自己成功的秘诀。
“这一切都是战略，你没看那个门德斯一进来就一脸急切卑微的样子，对方绝对很缺钱，这不宰他一笔，都对不起他那缺钱的表情。”
白瑞知道，事情肯定不会像朱迪说的那么简单。
要是那个维罗妮卡真的还是个角，根本不可能来她们这应聘。
最重要的是，那个门德斯，好像并不尊重他的主顾。
整个流程都是他来交涉根本没顾及到维罗妮卡的感受不说，还一直想马上签订合同搞到钱的样子。
连她们要拍的影片本身都不搞明白。
这可不像是一个经纪人能干出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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