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诗羽老婆天下第一
“这是……”心头一跳，昆钧下意识地伸手按在了石碑上，发动了能力。
“唔……”
“昆兄，怎么了？”钟离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没事！”轻轻松开手，昆钧眨了眨眼睛，冲着钟离露出了一个笑容：“只是有点头晕。”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的虞戚在古树周围搜查了一遍，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线索。
“这个是矿工们的脚印？”
循着脚印的方向，他逐渐绕开了古树，来到了背后的山崖处，一个硕大的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隐约间虞戚还能看到其中三三两两躺着的矿工身影。
“这是……”面色一喜，虞戚的转身向着古树另一边呼喊起来：“钟离先生，这边来，我找到人了！”
“来了……噗！”
陡然响起的吐血声让虞戚心头一颤，他下意识地迈开脚步，冲向了古树的前方，而后……
被昆钧用手臂从背后刺穿胸膛的钟离，出现在了虞戚的面前。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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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善与恶，分裂的若陀龙王（5k，求订阅）
“噗~咳、咳咳咳……”一口蕴含着玄岩精粹的鲜血喷出，钟离低着头，有些茫然地那看着心口处刺出的手臂。
那是一只有些粗糙的手掌，虎口以及关节处有着浅浅的老茧，显然，手掌的主人经常要做一些需要花费力气的粗活。
比如说……打铁！
目光落在手掌上，钟离凝视着昆钧掌中紧握着的那一枚弯月形的‘武器’上，如黄金般璀璨的‘武器’在神明鲜血的洗礼下，此刻显得熠熠生辉，恍如一件珍宝般，惹人注目。
来自于老友的力量，正在其上流转，那是属于岩龙之王的力量、原初古龙的权柄……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嘶哑、癫狂，蕴含着难以用言语形容的情绪，低沉而沧桑的笑声从钟离背后响起。
“摩拉克斯，如何，喜欢么，我为你准备的礼物！”昆钧的脸庞上再也不见的之前的和善与淳朴，反而变得无比阴沉与癫狂。
缓缓转动着手掌，昆钧手中紧握着的弯月形‘尖刀’轻而易举地剖开了岩神的胸膛，血肉、骨骼、内脏，都在他的力量下被搅成了肉糜。
“痛苦吗？哈哈哈，对，就是这样！”狂笑一声，紧接着‘昆钧’的脸色又变的无比愤怒：“但是，你所感受到的这点痛苦，又怎能比得上我这千年来所遭受到的折磨！”
“在无数个暗无天日的日日夜夜中，我发誓、我诅咒……我一定要让你、让璃月上下所有人，都体会到和我一般的锥心之痛！”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钟离努力站直身体，念出了一个有些陌生的名字：“若陀，为什么？！”
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受伤的并不是自己一般，但虞戚却能清楚的听出蕴含的震惊与难以置信。
‘若陀？’听到钟离说出的名字，虞戚愣了下，脑海中瞬间回想起之前雷电真和自己说过的‘若陀龙王’。
“南道说……”惊骇地抬头看向昆钧，虞戚瞬间恍然，一路上的诸多疑问全部得到了解答。
“呵呵，为什么？”冷笑一声，‘昆钧’的话语中多了些许的朦胧：“你是想问，之前为什么完全没有察觉到我呢？只从这具凡人的身体中，感受到了那个懦夫的气息，对么？”
“哈哈哈，那还得多谢你的帮助啊！”说话间，丝丝缕缕的黑雾逸散开来，将昆钧的身影逐渐淹没，化作了令虞戚感到无比眼熟的模样。
“如果不是你在前些时日强迫我服下了那些毒物，我又怎么可能会得到这份同样源自于大地的记忆，从中攫取到这份不属于提瓦特的力量，。”
“对你来说，所谓的记忆只是记忆，但对我而言，记忆即是力量！”
黑色的雾气顺着‘昆钧’的手臂向着钟离的身体中蔓延而去，只是顷刻间，钟离的半个身子便被染成了黑色。
“多亏有了它，我才能成功将自我从本体中分离出来，逃出那个暗无天日的牢笼！”
“呵呵，若没有这种力量，我怎么可能压制住那个怯懦的叛徒，怎么可能布置了如今的这一切，将你骗到了这里，让你也体会到我当年所体验过的一切！”
“哈哈哈哈……”笑声越发的癫狂，但虞戚却隐约看到昆钧脸上有点点泪水滑落：“觉悟吧，摩拉克斯，你如今所遭遇的一切，全都是你自！作！自！受！”
怒吼着，若陀龙王的另一只手掌也抬了起来，手中紧握着泛着璀璨鎏金色泽的武器，对准了动弹不得的钟离的脖子，作势就要斩下。
“住手！”眼看着若陀龙王要继续对钟离下手，虞戚不由得神情一变，大喝一声，而后毫不犹豫地向他出手。
翠光一闪，‘昆钧’便感到眼前的世界一变，化作了一片苍茫古老的莽荒大地，无数的龙蜥在天地间纵横咆哮，而自己也重新恢复了那巍峨的古龙之身。
“……”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紧接着，‘若陀龙王’愤怒的咆哮了起来：“区区蝼蚁，也敢如此戏弄我！”
令人战栗的恐怖气息从若陀龙王身上喷涌而出，周围的幻境顷刻间便被碾成了虚无。
眼前的世界重新回到了南天门中，若陀龙王低头看了看手臂，点点血珠滴落，带着氲氤的玄岩光辉，显得格外神圣。
抬头看向不远处，小心搀扶着钟离的虞戚，若陀龙王不由得嗤笑一声：“原本以为不过是只蝼蚁，却没想到看走了眼，原来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老鼠啊！”
“……”并没在意若陀龙王充满恶意的话语，虞戚小心的扶着钟离，不断尝试用着水元素力恢复他的伤势，以及自己骨折的手腕。
方才，由于害怕伤害到本就遭到重创的钟离，虞戚只能选择了破坏力最为轻微的‘幻梦’权能。
却完全没能想到，哪怕自己倾尽全力的幻梦权能，也只是迷惑了若陀龙王短短几秒钟的时间，紧接着他的身上便爆发出了无比可怕的力量。
如果不是自己眼疾手快，先一步将钟离先救了下来，恐怕他现在就要伤上加伤了，即便如此，虞戚也付出了手臂骨折、内脏遭到冲击的代价。
并没有太在意自己的伤势，虞戚的目光看向钟离，震惊的发现他的整个心口都已经被搅成了肉糜，血肉骨混杂在一起，有些黯淡的黑雾附着在伤口之中，阻止着水元素力的治疗效果。
“钟离先生，你没事吧？”忍不住有些担忧的问道，虞戚一边说着，一边快速从物品栏中掏出了早上刚刚炼制的‘血玉丹’，塞进了钟离口中。
虽然不知道血玉丹对神明究竟有没有用，但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实在不行的话，虞戚手里还有一颗‘全满药’呢！
随着服下了‘血玉丹’，钟离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好转了一些，但心口上的伤势却没有半分愈合的迹象，随着血液的不断流淌，钟离的气色再度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这、这……”有些慌乱的看着钟离越发糟糕的情况，虞戚忙不迭地就准备拿出‘全满药’，现在可不是什么讲究节约的时候了。
然而，钟离却突然抬手拦住了他的动作，轻声道：“不必如此麻烦，咳、咳咳……”
“有，元阳丹吗？只要阳气驱散我身上的黑雾，就能恢复了！”
“有有有……”动作一顿，虞戚瞬间取出了一整瓶元阳丹，刚准备给钟离服下，一道黑影闪过，虞戚瞬间感到手中一空。
“呵呵呵，你们是不是有点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冷笑一声，若陀龙王看了眼手中的小磁瓶，而后猛然发力将它连同瓶内的药丸捏成了粉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帮摩拉克斯恢复伤……什么！”
“好机会！”眸中精光一闪，看到若陀龙王捏碎元阳丹的动作，钟离原本佝偻的身体一挺，身形一闪箭步上前，一掌拍在了若陀龙王的身上。
“啪~”黑色的瓦罐破碎，黑色的液体泼洒开来，浇了若陀龙王一身，而后，一股冰寒刺骨的气息爆发开来，让一旁的虞戚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哈~”下意识地哈了口热气，没等虞戚有所动作，那边的若陀龙王的身上，又是一股流金铄石的炽热气息炸开，冷热交替之间，一种玄妙的力量隐然诞生。
“啊~~~”用力抱住了脑袋，若陀龙王痛苦的咆哮起来，身旁的大地翻滚着，仿佛被煮沸的液体。
火焰、雷霆、冰霜、洪流，四种元素力量交替浮现，将若陀龙王身旁的大地蹂躏的满目疮痍。
黑雾在翻涌，遮蔽了一眼，钟离也顺势退开回到了虞戚身旁。
“钟离先生，这、这是……”茫然地看着眼前兔起鹘落般便彻底转换了模样的情况，虞戚完全没能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钟离：“这是怎么回事？你，没事了？”
“咳~不能说是没事了！”伸手一翻，取出了一个瓷瓶，钟离将其中的十余颗元阳丹尽数倒在了心口上的伤口处。
“滋~”元阳丹碰到伤口上黑雾的瞬间，仿佛水珠溅入热油当中一般，滋滋作响，。
面色平静，似乎完全没有感受到伤口处那仿佛能够将血肉烧焦的灼热，钟离的目光寸步不离的凝视着不远处的若陀，沉声解释起来。
“最开始的时候，我其实已经发现了昆钧就是若陀，所以才会主动找到他对话，并邀请他同行。”
回忆着之前的情况，虞戚恍然的点了点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在后来的旅途中，我通过和昆钧之间的交流，逐渐确定了他的情况，乃是若陀本体意识分裂出的一枚灵魂碎片，携带着他因磨损而失去的诸般记忆，乃是若陀善意的化身。”
说到这里，钟离不禁叹了口气：“而之前在矿区那边，我意外的又感受到了另一股同样属于若托的气息，那是属于若陀恶念的化身的气息，由此，我才确定了若陀目前的情况。”
“我原本以为，若托是因为自身的状态出了大问题，在本能的驱使下分出了这道化身，想要找我求援。”
“所以你才主动参与了这件事情，目的就是为了……”
“是的。”点了点头，钟离低垂着眸子，依旧凝视着那道不断挣扎、怒吼的若托的身影，说道：“我本来是想借这个机会，帮助若托彻底解决自身的问题，恢复正常的。”
“但，即使是我也不曾料到，若托的善念与恶念，居然并未曾完全分割开来，而是共同寄宿于一人的身体中。”
“而且，恶念的力量远比善念要强大，依托着他从另一份大地的记忆中获取的力量，祂谋划并操控了之前的一切。”
“掳走矿工，制造出想要破除封印的迹象，然后抹去了昆钧关于这件事情的回忆，将善念释放了出来后自身陷入了沉睡，让昆钧和我们相遇、一起行动，为的就是将我引到伏龙树这里，然后……”
话语一顿，钟离摇了摇头：“说来也是玄奇，那份黑雾看起来虽然阴邪，但本质却格外神圣，以至于在它的遮掩下，连我都不曾发现恶念的踪迹。”
“但按你所说的话，若陀龙王恶念又是什么时候苏醒的呢？”皱了皱眉头，虞戚看了眼钟离已经开始缓缓恢复的伤口，不解的问道：“如果是太早的话，肯定会被你发现的。”
“但如果苏醒的太晚的话，那么或许找不到这样能够重伤你的机会吧！”
“……”对此，钟离沉默了一瞬，最终，目光轻飘飘的落在了不远处伏龙树下的石镇子上：“大概，是在接触到这块石碑的时候，就苏醒了吧！”
静静注视着神情复杂的钟离，虞戚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而就在两人说话的同时，另一边被黑雾笼罩的若陀龙王身上，也发生了些许奇妙的变化。
“不、不该是这样的!”
“你这个懦夫，休想影响到我！”
“不，是你错了，我从来不是懦夫，是你太过自以为是，不肯接受真实的自我。”温润平和的声线，听上去应当是‘昆钧’，也即是若陀龙王善念的声音。
“呵呵，真实的自我？我乃大地之王，又怎么会与蝼蚁同生！”恶念的声音越发的狂躁，连带着周围肆虐的元素力也越发的混乱。
“你要记住，是我分化出了你，你只不过是我意志中最为渺小的一块，你无论如何都不该反抗于我！”
“分割？不，我更愿称之为‘清醒’。”‘昆钧’的声音越发的平静，似乎回想起了更多更加久远的记忆，他的嗓音也逐渐变得沧桑起来。
“我乃若陀龙王善性的残留，代表契约之志、高远之心，以及与人共存的和平意愿。”
“不可能！你明明是我亲手分割出去意识！”似乎明白了什么，恶念的话语逐渐变得低沉，隐约中酝酿着令人胆颤的怒火。
“我乃若陀龙王，元素结晶创生之物，承载大地的力量与回忆，与山海同寿，绝非蝼蚁的盟友！”
“摩拉克斯并非蝼蚁！！”
“蝼蚁的神，不过是蝼蚁……”话说到一半，‘若陀龙王’恶念似乎反应了过来，咆哮道：“你在故意分散我的注意力，你想要把我赶出这具身体？不，你这是痴心妄想，该离开的是你才对！”
“是你太过狂傲了！”
如两人对话般自言自语着，昆钧的身影变得模糊起来，黑雾翻涌，而后骤然分成了两份！
“唔~”踉跄着倒退两步，‘昆钧’挥手散去了身上的黑雾，表情有些苍白的站起身：“咳咳……真是个糟糕的噩梦啊！”
说着，他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钟离和虞戚，微微一笑：“两位，我回来了！”
目光落在钟离胸膛处的伤口，‘昆钧’脸上露出一抹愧疚的神情：“抱歉，老友，我没能提前想起祂的事情，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你受这样的伤势。”
“这并不怪你，毕竟，连我也不曾发现祂的存在。”摇了摇头，钟离看着‘昆钧’，露出了一个格外欣喜的微笑：“况且，与老友见面，本就是欣喜之事。”
“呵呵~”就在两位许久未见的老友相谈甚欢的时候，不远处，另一道阴沉的声音猝然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挥手同样散去了身旁的黑雾，‘若陀龙王’的恶念露出了身形，让虞戚惊愕的是，那竟然是一个有些矮小的蓝发女孩的模样。
没有在意虞戚古怪的目光，若陀龙王双眸喷火，死死的凝视着钟离：“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摩拉克斯，千年前你就是这样偷袭了吾，将吾封入地下，千年后竟又是这般……！”
“……”看着怒火冲天的‘若陀龙王’恶念，钟离久违的沉默了，似乎是不知该如何回答！
反倒是一旁的‘昆钧’摇了摇头，主动上前一步，望着自己的恶念开口说道：“这大概就是我们的宿命吧，若陀……不，应该说‘我’！我们终究只是诞生于世界之中的生命，无法违抗那注定的命运！”
“宿命？宿命！宿命！！哈哈哈哈！！”念叨着这个词语，‘若陀龙王’恶念忍不住大声冷笑起来：“你这个懦夫，除了用这种借口作为逃避，你还会什么！”
“你说宿命？！”目光隐晦的扫过虞戚等人背后不远处的洞口，‘若陀龙王’恶念放声怒吼道：“那今天，我就亲手将宿命击碎，让你明白，我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闻言，虞戚等人神情一紧，瞬间警惕的望着面前的‘若陀龙王’恶念，但，他们所等到的却并没来自恶念的攻击，而是背后骤然卷起的可怖吸力。
没能反应过来的虞戚，脚下一个踉跄，没等重新站稳脚跟，身体便不由自主地飞向了背后的洞穴，被一片黑暗吞没。
在最后一缕光芒消逝之前，虞戚隐约看到了钟离与昆钧的身影，也一前一后地落入了洞穴……
‘完了！’这是他被黑暗吞没前，心中的最后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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