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少先生
蝙蝠侠的目光浑浊，小丑的目光涣散。
窗外狂风在肆虐，树枝被吹拂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仿佛潜藏着猛兽。
蝙蝠侠松开了手。
小丑的身体滑落，他背靠着十字架，身体本能的大口呼吸。
“为什么？蝙蝠…”
还没等小丑说些什么，蝙蝠侠伸手按住了他的脑袋，重重的砸在了十字架上。
“啪嚓！”
十字架倒在地上，这个聒噪的疯子也终于安静了。
蝙蝠侠扶着椅子站起来，此时的世界在他眼中依旧是天旋地转，但已经没之前那么糟糕了。
蝙蝠侠很清楚，他从九年前选择外出历练时就很清楚，在自己的内心深处潜藏着一匹野兽，时时刻刻的要将他拉入罪恶的深渊。
所以他才要给自己设下根本性的原则，作为他与深渊相隔离的防护栏。
一旦越过这条红线，那他将会在泥潭中越陷越深，杀戮将变得习以为常，共情和怜悯会被遗忘，甚至失去对生命的敬畏。
然后逐步变成一个他一直在对抗的人，比杀死父母的凶手更可怕的人，变成小丑想让他成为的那种人。
到那时候，就再也没法回头了。
蝙蝠侠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一次的毒发的不适感没有之前那么强烈，只是轻微的眩晕，还不如被棒球棒打在头上晕。
离开这里吧，待会儿会有人来收尾。
“如果是我的人的话，可能已经杀了他了。”
就在这时，声音突然从蝙蝠侠身后响起，蝙蝠侠回过头，是戈登警长。
“……这座城市不应该是这样。”蝙蝠侠从地上捡起小丑丢掉的手枪，递到了戈登的手里。
“……”
戈登沉默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枪。
“你知道吗？我女儿说你是个英雄…”
警长神色犹豫，似乎在做什么抉择，随后，他目光重新坚定起来，用枪指向蝙蝠侠：“但我还是要逮捕你。”
蝙蝠侠没有说话，二人对立而僵持。
“滋…呲呼叫戈登，BF2区已经清理完毕，你那边怎么样了？”
警用无线电突然响起，传来了戈登的老搭档布洛克的声音。
戈登低下头，回复无线电：“我现在在教堂，已经制服了小丑。”
“我的老天爷啊！你制服他了！你怎么做到的！”布洛克的声音充满震撼。
“我……”
戈登抬起头，却发现本应该站在面前跟他对峙的蝙蝠侠不见了。
四周除了一地的狼籍就只有瘫倒在地上的小丑，呼啸的狂风从破碎的窗户吹入室内。
戈登沉默了，他缓缓的点了根烟，惆怅的吐了个烟圈。
“我有帮手。”
卷一 哥谭传奇与阿卡姆起源 : 第55章NO55.谈判
黑门监狱暴动的收尾工作进行的很顺利，不知道哪个好心人居然修好了大部分的牢房。
小丑被绑在了束缚病床上，全身都被牢牢绑住，但已经醒过来的他却在不停的笑着。
“呼呼呼呼…差一点，他就能杀了我了！哈哈哈哈哈！”小丑扭动着唯一能动的脑袋，“这个世界越来越有趣了…”
哈琳跟着护送小丑的部队，虽然小丑现在已经鼻青脸肿的，但听着他精神的笑声，哈琳却是放心了一般挺起胸膛。
圆形监狱的广场碎成一片，看着这惨烈的程度，想必之前发生了非常激烈的战斗吧。
或许在修好前，圆形监狱都不会在对外开放了。
警队从广场上回收了昏迷的贝恩，这家伙全身被钢筋绑着，体型也膨胀的很不科学，让人不寒而栗。
贝恩在被转移的路上就已经醒了，但他看上去什么都不记得，只是在嘴里不住的念叨：“杀…杀了V…”
可能是被打傻了吧…
戈登怜悯的想着。
顺带一提，本来也应该在圆形监狱的鳄鱼人如今却下落不明，让人担心。
交叉口的地方找到了瘫在病床上的铜头蛇，这家伙由于四肢全废了，所以没法移动，就躺在这里经历了整个事件。
通往地下车库的电梯坏了，据说本来贝恩的部下大鸟被绑在这里，但等戈登手下的人找到这里时，却只看到一地被割断的绳子。
关押泥面人的特殊监狱也被炸碎了，看上去修理监狱的神秘人没来过这里。
但很可惜，泥面人现在也是下落不明。
在善后工作完成的差不多，戈登等人准备从屋顶坐直升机离开黑门时，他们意外的在不远处的另一片屋顶上看到一动不动的萤火虫。
这家伙因为摔倒而全身骨折，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在安排把萤火虫送到医护室之后，戈登登上了直升机。
如今已经是凌晨四点，再有两个小时就要天亮了。
戈登和他的小队已经一夜未眠，但大家显然都很精神，他们兴致勃勃的聊着今晚的行动，与往常毫无干劲的景象完全不同。
戈登来到哥谭警局已经十四年了，他完全想不明白，上面的人为什么要把他派到这样一个城市，管理一群腐败的警察。
我改变不了他们。
在经过最初几年的热血沸腾之后，戈登终于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他放弃了改变这座城市，接受了自己平凡的命运，但他还是恪守清廉，不愿意与其他人同流合污。在自己的本职范围内尽力做到能做到的一切。
直到今天，他看到哥谭警察们聚在一起，看着他们全都在为打败了恶棍而兴奋。
戈登意识到了，或许所有人在一开始都是一样的，每个人都曾经将维持正义视为己任。
但沉重的现实令他们不得不消磨棱角。
或许，想要唤醒这样一座城市非常简单。
大家需要的仅仅是一个希望。
戈登望向直升机的窗外，他看到蝙蝠一般的巨型飞行器穿越云层，在难得晴朗的月亮下构成一个蝙蝠图案。
也许，你可以成为那个希望…
……
瓦莱莉开着快艇，停到了布利克岛的港口上。
“感谢…”双手合十，感谢了一下并不在这里的快艇主人，瓦莱莉跳下了船。
还有几个小时天就亮了，接下来应该到哪里度过呢？要直接回中间人的酒吧吗？
就在瓦莱莉还在思考下一步时，她注意到不远处的路灯上站着一个全身漆黑的人。
是蝙蝠侠。
“哟！蝙蝠老爷！”瓦莱莉热情的打招呼。
“……”
蝙蝠侠沉默的从路灯上跳了下来。他似乎在纠结着什么。
“V，与我做个约定吧…”蝙蝠侠语气非常严肃。
“别闹，我不喜欢男人。”瓦莱莉拒绝的干脆利落。
“……”蝙蝠侠显然愣了一下，“你误会了，我想说的是，你以后不要做会破坏哥谭的事。”
“那可说不准…”瓦莱莉摇头拒绝，“佣兵只管干活，哪知道自己的工作会不会危害到哥谭。”
“你没必要做那些。”蝙蝠侠劝导道，“这次行动，我给你的钱足够你挥霍一生，你可以不用再做佣兵了。”
“……这可不行，我来到这个城市就是为了成为传奇而来。”瓦莱莉沉默了一下，她也是这么安慰自己的。
“你已经很有名了。”
“还远远不够，过几天人们就会忘了我。”
“我不清楚你对成名的执念为什么这么大，但既然你一定不会放弃做佣兵的话…至少尽量不要杀人。”
瓦莱莉诧异地看向蝙蝠侠，这可不是什么合理的要求。
蝙蝠侠则是沉默不语，他紧紧盯着瓦莱莉的眼睛。
“不杀人的佣兵…想想就不靠谱…不会有人想雇佣这样的人吧…”瓦莱莉摇头拒绝道。
蝙蝠侠有些泄气，但立刻紧绷起精神。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应该就在这里逮捕这个潜在的罪犯。
“不过…”
瓦莱莉突然转折的声音，让他不由得挑眉。
“看在十亿的面子上，我可以答应你，在执行任务时尽量不会牵连到其他人。”瓦莱莉捏着下巴算数。
这似乎是V做出的最大让步，蝙蝠侠勉强放松了下来，但瓦莱莉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
“如果雇主让我去把目标绑给他呢？如果那个目标也是罪大恶极的人呢？”
“……你可以自由发挥……但如果让我遇到了的话，我一定会阻止你的。”蝙蝠侠明白这是双方退让的极限。
瓦莱莉想要成为传奇佣兵，就不会放弃这份工作，也不可能不会接触违法的事件。
而蝙蝠侠并不想在已经接受了这么大的帮助了的情况下再与瓦莱莉撕破脸皮。
双方沉默了。
狂风渐息，看样子持续了一晚上的暴风雪终于要结束了，月色透过乌云，拉长了整个哥谭的影子。
瓦莱莉本以为二人是因为谈判氛围并不融洽而沉默，但她看蝙蝠侠好像还要说什么。
“怎么了吗？”瓦莱莉问道。
“你还有那种药吗？”
蝙蝠侠终于开口了。
神经毒素依然在折磨他的身心，但他依靠毅力撑到现在。
瓦莱莉勾起嘴角，她从口袋中掏出了两管药剂，丢给了蝙蝠侠。
“就当送你了。”
蝙蝠侠这一次没有犹豫，他当着瓦莱莉的面将一管复而康扎进了小臂。
扭曲的世界逐步恢复正常。
“谢谢。”蝙蝠侠坦诚的感想道。
瓦莱莉觉得自己老牛逼了，她抬头望天，双手叉腰：“哼哼，那是我应该做的。”
不过当她再回头时，蝙蝠侠已经不见了。
好吧，希望他不会忘了佣金的事。
……
在打完药之后，蝙蝠侠立刻离开了布里克岛，半路乘上蝙蝠翼，向韦恩庄园飞去。
他要回去先研制出神经毒素的解药，然后再化验一下瓦莱莉的治疗药到底是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蝙蝠侠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好像忘了问V该怎么支付酬金，十亿美元可不是小数目。
不过也没啥大关系，哥谭所有银行他都有控股，应该能找到V的银行账户。
应该吧…
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