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少先生
但是没有人愿意与他交流，因为他是个怪人。没人能跟得上他的思考回路。
发展到现在，克莱恩甚至都在恐惧社交。
“你还有什么事吗？医生？”
看着克莱恩支支吾吾的样子，日历人有些不耐烦了。
从黑门逃跑后没过一晚上就又被蝙蝠侠抓了回来，那些不懂艺术的检察官把他认定为精神病，把他送到了这个无聊疯人院。
三天了，每过几小时就有这种穿白大褂的医生来找日历人，问的话还大差不差，搞得他都已经不耐烦了。
克莱恩又是支支吾吾了一阵，随后放弃了一般叹了口气。
他将手里提的箱子放到了桌子上。
“我总是不敢与人交谈，每当看到跟我说话的人的眼睛，我都会不由自主的在气势上弱下去。”他在日历人面前低下头研究箱子上的密码锁，真就一点也不看对面的眼睛。
“喂喂，你才是医生吧？”日历人有些奇怪，怎么突然开始谈心了？
“我的意思是说，我认为人们在对话聊天时，就像在打架一般，而我总是会输，所以我很害怕对视。”克莱恩打开了箱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由稻草编织的袋状物。
“你到底在说什么？”日历人已经不耐烦了。
“我想出了能让我与人正常交流的完美办法。”克莱恩将稻草套在了脑袋上，随后抬起头，看向日历人的脸。
那是一张稻草人面具，用黑色的粗线缝出一张笑脸，眼睛的位置是黑色的塑料镜片，让人怀疑他能不能看见东西。
“呵呵，你是小孩子吗？害怕对视就把眼睛遮起来？”日历人乐了。
克莱恩突然抬起手，从他的衣袖里喷出了大量白色喷雾，犹如脱节的水龙头一般冲撞到日历人的脸上。
“社交让人恐惧，因为你无法确定对面的人对你到底是什么态度。”
突然撞到脸上的味道刺鼻的水汽令日历人吓了一跳，他努力晃了晃脑袋，试图远离这堆不详的气体。
但当喷雾散去时，他发现世界在抖动。
“所以，还是让人先害怕我好了。”
原本还算明亮的室内环境变得阴沉，就在日历人面前，稻草人的眼睛和口中发出恐怖的白光。
稻草面具的缝隙颤抖，还没等日历人看清，一批蝙蝠突然从里面窜出，正面扑上日历人的脸。
“我超！”日历人吓了一大跳，他从凳子上跌落下去，在地上打滚。
稻草人站了起来，逐步走进在地上打滚的日历人面前。
在日历人眼中，由眼前的人就像是由一大群蝙蝠组成的幽灵飘近自己。
“我现在可以与你很好的交谈了，看到了吗？我在紧盯着你的眼睛。”稻草人蹲了下来，用手握住了日历人的下巴，让他强行看向自己。
日历人看到了，稻草人的眼睛闪着白光，仿佛透露着仇恨。
“啊啊啊啊啊！”恐惧令他尖叫了起来。
克莱恩很享受这种感觉，他现在占据着绝对的交流主权，因为对方的眼中只有对自己的恐惧。
他在害怕我！
“好好感受，恐惧是一种美妙的情绪。再体面的大人物，在恐惧面前也只会像个跟妈妈走丢了的小孩一样。”稻草人的左手握着一根针管，刺入了日历人的腰间。
提取血液和肾上腺素，可以记录研究成果，也能作为恐惧毒素的原材料之一。
将抽出的针管放回箱子里，稻草人戴着面具坐在椅子上，在笔记本简要记录了一下情况。
既有这次毒气活体实验研究的观测结果，也有对于这次精神病患的问询结论。
“因为对自身所作所为感到耻辱，所以精神进一步崩溃…”克莱恩决定用这种理由来解释日历人发疯的情况。
感觉房间里的毒气消散的差不多了，克莱恩摘下面具，放回了箱子里。
看着还在地板上打滚的日历人，克莱恩按响了手铃。
“杨小姐，这里的病人需要镇定剂。”说罢，他站起身，打开了身后的房门。
之后的就交给那些护士解决就好…
……
“杨小姐，这里的病人需要镇定剂。”
先是一阵铃声，随后响起年轻男人清凉的音色。
被男人呼唤的潘妮洛普·杨昏睡在躺椅上，未有任何动作，但她并不是在偷懒。
“去看看吗？”
就在杨医生身后，瓦莱莉双手抱胸靠在墙上，对着翻箱倒柜的蝙蝠侠问道。
蝙蝠侠调查过高谭公司失窃的东西，是他们最新研发出的清洁能源的重要原材料之一。
如果瓦莱莉说的没错，稻草人真的是隐藏在疯人院内部的心理医生，那他拿到清洁能源有什么用？
走私卖钱吗？卖这种八字还没一撇的半成品？
或者说，是用来合成某种化学道具？
蝙蝠侠查看过高谭公司受害者的血液检查，毒素本身并不强大，他们本可以靠着身体机能在几小时内痊愈。
但毒素中却含有某种成分不详的物质，阻碍了他们身体的免疫系统工作。
如果说，这种物质就是来自于清洁能源的原材料呢？
卷二 哥谭传奇与冰冷的心 : 第78章NO22.帮手
稻草人需要从高谭公司盗出的东西来开发自己的恐惧毒素。
如果蝙蝠侠是稻草人，他会在好不容易盗出的原材料彻底劣变之前就把它做成毒气，并试一下效果。
像这样的人隐藏在疯人院，也方便他做人体实验。
在一个全是疯子的地方，谁会在乎一个疯子变得更疯呢？
因此，他们在进入疯人院之后立刻潜入护士中心，在这里可以找到所有用药记录。
被恐惧毒素袭击的人会变得情绪亢奋，一定会需要注射镇定剂。
蝙蝠侠本打算在这里翻找一下线索，结果还没等他们查出什么，突然有一个医生向护士中心发出了需要镇定剂的请求。
简直就是猎物一头撞网上了。
“联络数字是三号，你能查出是哪位医生吗？”看了眼语音频道上的数字，蝙蝠侠向好用的瓦莱莉问道。
瓦莱莉也已经把数据线插到了杨医生的电脑上。
“乔纳森·克莱恩。”瓦莱莉不光搜索到了目标的名字，她还调出了克莱恩在监控中的位置。
“你去给那个受害者做治疗，我去堵住克莱恩。”说着，蝙蝠侠跑出了护士中心。
就算找错了，那个医生不是稻草人，病人也真的只是一时间需要打药也问题不大，他们在暗处，有的是试错空间。
瓦莱莉看着转头没影的蝙蝠侠，有些担心，这么顺利，让她内心不安。
而且蝙蝠侠自顾自给她安排了工作，让她有一种被当成小弟了的不爽的感觉。
但她还是向着克莱恩发出的问诊室方向跑了过去。
……
克莱恩提着手提箱，在空旷的走廊中沉默的行走着。
他突然看向转角的一道摄像头，露出了腼腆的笑容。
“啪嚓！”
就在这时，好像金属敲碎玻璃的声音响起，克莱恩头顶的灯泡被打碎了。
“哦？”克莱恩意识到了什么，露出了笑脸。
周围依旧静悄悄的，克莱恩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声，在灯泡破碎，环境漆黑下来之后更为明显。
“是…是你吗？蝙蝠侠？”克莱恩按耐不住兴奋的心情，“我…我一直是你的超级粉丝！”
克莱恩依旧没听到什么声音，他紧张的缩到走廊远离室外的一边，后背紧贴墙壁，脸上却不自然的潮红。
“你…你就像是玩弄恐惧的大师！相信我！”克莱恩的眼睛左右张望，手下则是颤抖着拨弄手里的箱子。
他小心翼翼地往回走着，后背在墙壁上蹭着，脸上既害怕又期待。
直到他的后背顶到一道门前，回过头，注意到身后的门板的玻璃后有一双白色的眼睛盯着自己。
他立刻戴上稻草面具，抬起左手对准门板，打算等蝙蝠侠一开门就向他喷洒毒气。
但蝙蝠侠却是一脚踢在门板上，力道之大直接将门板踢倒，压在了克莱恩的身上。
克莱恩被倒下的门板按在地上，后脑勺与地板亲切接触，藏在手心的喷毒装置掉落到了一边。
蝙蝠侠踩在门板上，透过玻璃窗看向稻草人黑色的镜片。
“你无处可逃了，克莱恩！”蝙蝠侠一拳打碎玻璃窗，拳头带着玻璃碎片砸在稻草人的脑袋上。
“我早知道你会来，蝙蝠侠。”稻草人忍着疼痛将视线移开，他承受不住蝙蝠侠这么具有侵略性的眼神。
蝙蝠侠眉头紧锁，从一开始他就有一种不安感。
“高谭公司的能源材料…你知道叫什么吗？这东西能量极强，只…只需要一小滴，混合进毒气里，甚至都不能用防毒面具挡住！”
稻草人看着自己掉在不远处的喷雾器，语速逐渐快了起来。
他想挣扎着爬过去，但是身体被门板紧紧压住，动弹不得。
“你已经无计可施了。”蝙蝠侠再次对稻草人的脑袋握起拳头。
“你知道吗…其实，我一开始也不知道这么好用东西的存在…是有人告诉的我…”稻草人放弃了挣扎，“他给了我一小杯，我用这一小杯做的毒气抢了两个试管的材料。”
蝙蝠侠终于意识到了克莱恩话中的意思。
“您是跟那个V一起来的吧？那好吧，我想说的是…”看着蝙蝠侠露在外面的下巴，他坚持想把话说完，“我也有帮手。”
天花板上喷洒白色的刺鼻液体，就好像防火装置的花洒一般。
蝙蝠侠反应迅速，他从腰带中紧急抽出一张防毒面具戴到口鼻上。
“我说过吧…那种面具没用！”稻草人的面具也被喷了一脸毒气，但他却完全没有惊恐。
蝙蝠侠感觉这个世界在抖动，好在他也差不多习惯中毒的感觉了。
他伸出手，要透过被打碎的玻璃窗抓住稻草人的脖子。
然而就在这时，蝙蝠侠感觉自己的头盔突然遭到了撞击，这份力道竟能直接让他从门板上跌倒。
稻草人立刻抓住机会，他掀起门板，拎着一直抓在手里的箱子，连滚带爬的跑到窗户边。用箱子砸碎了玻璃窗。
“恐惧尽头，一无所有，蝙蝠侠。”他回头看了一眼重新爬起的蝙蝠侠，随后跳出了窗户。
蝙蝠侠从地上站起，给自己打了一针管的药。这是为了防备现在这种中毒的情况而朝瓦莱莉要的。
他环视四周，没看到周围有其他人，但他还是有注意到一颗在不远处滚动的大颗子弹。
有人狙击了自己的脑袋？
即便蝙蝠侠的头盔是防弹的，也很难防住这种大口径子弹的狙击枪，但蝙蝠侠只是被这一枪打的跌了一下。
要么这颗子弹只是看着大，要么…
蝙蝠侠看向走廊墙壁，左右都有弹孔。
这颗子弹经过多次弹射，当打到自己脑袋上时，威力已经被削减的差不多了。
他恰好听说过用这种方式狙击的人。
蝙蝠侠思考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决定将狙击手的事情留给V处理，他要先抓住稻草人。
他翻身跳出窗户，并向瓦莱莉发出讯息。
“V，我在抓稻草人，你在疯人院里搜索一下，这里有一个狙击手…”
“可能没必要搜索了，老板…”瓦莱莉却打断了蝙蝠侠的话，“你说的那个狙击手…可能就在我面前…”
问诊室里，瓦莱莉捏着粉色的武士刀，严肃的跟蝙蝠侠说道。
就在她的面前，站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带着单眼红色瞄准镜，整张脸上只有一颗眼睛露在外面的男人。
卷二 哥谭传奇与冰冷的心 : 第79章NO23.死亡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