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少先生
瓦莱莉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心底挣扎，但最后还是摇头说道：“可能做不到。”
瓦莱莉已经听蝙蝠侠说过了，诺拉患的是一种让神经系统逐渐失去作用的遗传病。
如果是病毒引起的疾病，或是断胳膊少腿，打了瓦莱莉的药都还有可能被救下来。
但对于“跳舞症”这种身体机能自己衰退的病，却很难有效了，最多只能延缓。
“我的中间人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虽然看上去还硬朗，但实际上也已经是被一身机能退化的老年病缠身的状态。”
瓦莱莉没有说下去，但蝙蝠侠已经明白了。
瓦莱莉给马龙试过药，只能说效果一般。
话虽如此，瓦莱莉还有一个办法，但她想了又想，还是没跟蝙蝠侠说出口。
“我会先收容她的。”蝙蝠侠没有为难瓦莱莉。
就在这时，他们突然注意到，脚下的冰沙在移动。
空气在流动，就好像身后有一个飓风的风眼，瓦莱莉和蝙蝠侠同时回头，看向躺在地上的急冻人。
“不要靠近诺拉！”急冻人残破的装甲全身亮着蓝光，他将自己的装甲变成了一座蓄力装置，贪婪的汲取空气。
就像在冰库门口放的那招，他要将自己与眼前这些人全部冻在一起。
多次的失去，失望和遭遇背叛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他甚至觉得这两个人都跟博伊尔一样，想通过诺拉挟持他。
急冻人抬起只剩下半截的枪管，恐怖的寒气在其中聚积，仿佛能冻结时间。
蝙蝠侠立刻拿出一根热能蝙蝠镖，他有把握能直接一下打断急冻人的能源管，让他聚集的能量失控。
但就在他丢出飞镖之前，瓦莱莉却先上前一步，她的背上不知什么时候背了一把背包，手里提着一根眼熟的枪管。
在急冻人的能量汇聚完成之前，瓦莱莉的枪中已经先一步喷出了水流，将急冻人冻在了冰块之下。
飓风停歇了，被急冻人蓄能的大风而卷走的冰碴像雪花般飘落，缓缓盖在下面昏了一地刺客们身上。
蝙蝠侠严肃的看着瓦莱莉身上的装备。
“你这是从哪来的？”
这把枪与之前那些铠甲暴徒用的很像，但也有点像急冻人身上的装备。
“看他们的东西做的。”瓦莱莉甩了甩手里的武器，随后将一米五长的枪管和电脑大的背包塞回了口袋里。
蝙蝠侠对瓦莱莉不科学的口袋已经习惯了：“我不记得你有拿到过急冻人武器的设计图。”
“所以嘛，［看着］做出来的。”瓦莱莉没有再多说什么。
“只是靠观察就能做出来吗？”
“当然有仔细研究一下，我又不是神。”瓦莱莉无语的白了蝙蝠侠一眼。
从遭遇事件到现在还不到两小时，蝙蝠侠很想知道她的所谓研究是什么程度。
“这下，一切都结束了……”
瓦莱莉走到了已经在冰块中的急冻人，他还保持着举枪的姿势，红色的破碎镜片中，倒映着V小姐精致的脸。
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怕失去什么。
瓦莱莉侧过身，避开了冰块中的视线。
她看到，急冻人冻结的目光始终盯着高台上恬静的睡美人。
两个晶莹的冰块像是眼泪般闪着反光。
……
西瓦还是跑了，虽然提前潜伏到高谭公司的部下们被瓦莱莉一锅端了，但原本计划和她一起行动的手下们却因为迟到逃过了一劫。
刺客们拖着全身麻痹的西瓦离开了高谭公司。
他们暂时放弃了围剿叛徒，现在这些人只想赶紧将恶魔之首迎接到哥谭，泡完池子后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毁灭哥谭什么的还是让恶魔之首自己考虑吧，反正西瓦女士是不想再来了。
当戈登局长以及他的手下们来到高谭公司时，蝙蝠侠和瓦莱莉已经离开了。
这一次他们可以说是大丰收，除了急冻人和一地的刺客以外，还有臭名昭著的企鹅人科波特。
挂在天花板上的妮莎也没有逃过一劫，她流着口水被送上了警车。
第二天，急冻人袭击韦恩庄园的新闻登上了头条，但他的目的和遭遇也同时被曝光，虽然被烧了房子的韦恩少爷很可怜，但比起亿万富翁，舆论更怜悯这位人生悲惨的科学家。
博伊尔被送到医院解冻，这位大慈善家却因为各种被扒光的内幕，彻底身败名裂。
但当他解冻完没几天，警局的人要把他带走谈谈时，却发现病房窗户大开着，病床上的博伊尔却不见了。
诺拉被韦恩集团接手，他们聚集一批最优秀的专家，全力攻克跳舞症这种疾病。
韦恩少爷以德报怨的做法为他赢得一阵好评。
……
阿卡姆疯人院的冰冻牢房中，穿着囚衣的维克托正趴在地板上写写画画。
即便这里远离实验室的环境，他依旧没有放弃研究治疗诺拉的办法。
“啪嚓…”
就在维克托还在沉思时，他突然听到什么东西在地上滚动的声音。
维克托抬起头，看到熟悉的蓝发女人，正双手抱胸，靠在牢门上。
卷二 哥谭传奇与冰冷的心 : 第110章NO54.给你开开眼
牢房是韦恩集团特别捐赠的，全封闭，而且很狭窄，趴在地上的维克托与靠在门上的瓦莱莉之间距离不到两米。
“你手不疼吗？”瓦莱莉看着维克托流着蓝色鲜血的手指。
由于没有纸笔，维克托是靠着指甲在上霜的墙根上硬抠。
“你怎么来的这里。”维克托的声音跟机械一样毫无感情。
“区区一个疯人院罢了，我跟回家一样。”瓦莱莉得意洋洋。
急冻人没有说话，他重新望向地板，想要重拾被打断的思路。
“我说，需要我帮忙吗？”瓦莱莉靠近维克托，蹲在他身边。
“……”维克托没有搭理她。
瓦莱莉叹了口气，她的脚离开了维克托的视线，随后，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滚到了维克托的眼下。
那是博伊尔脑袋，他的脸上凝固着恐惧。
维克托终于再度抬起头，不明所以的看向瓦莱莉。
“我帮你杀了他，你应该很想看到。”瓦莱莉重新靠着墙。
“我更希望亲自动手。”维克托站了起来，平视瓦莱莉，“你找我有什么事？”
“就像之前说的一样，谈合作。”见维克托终于愿意交谈，瓦莱莉勾起嘴角。“我有办法救你老婆。”
“我不会再任人摆布。更何况，我不信任你。”维克托摇头。
他收到过太多次希望，因此也学会了提前避开失望。
“……”瓦莱莉低头犹豫了一下，随后再次抬头：“给你看个好玩的。”
瓦莱莉从口袋中掏出一把匕首，这突然出现的凶器吓了维克托一跳。
瓦莱莉将匕首刺进了自己的小臂中。
这把匕首名叫“餐刀”，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是瓦莱莉闲得无聊升级到了不朽。
在维克托惊讶的目光下，瓦莱莉像拉动拉链一般，面色扭曲的拉动匕首。
这是字面意思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维克托看着河流般的鲜血，以及瓦莱莉满头的细汗，一向波澜不惊的内心被惊惧填满。
但更令他震惊的，是他在瓦莱莉伤口下看到的东西。
那是一截钛合金一般的，闪着光的骨头。
“你看到了吧…我的身体是经历过改造的…”瓦莱莉呼着重气说道。
虽然直接弹出螳螂刀也可以做为演示，但她觉得，对于维克托这种多疑且倔强的人来说，自己撕开血肉更能震慑对方，也更能展现自己的诚意。
“你想表达什么…”维克托天才的大脑一时间停止了转动。
“跳舞症是一种神经系统疾病…患者会慢慢失去控制身体的能力…最后器官衰竭而死…”瓦莱莉拔出了匕首，笑着擦了额头的细汗，“所以说，换一套神经系统，不就好了嘛…”
“这不可能。”维克托坐在了床板上。
“这当然可能。”瓦莱莉给自己打了一针，“我已经有一套人造的神经系统了。”
维克托目瞪口呆的看着深可见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瓦莱莉的小臂依然洁白，要不是一地的鲜血，他肯定以为刚才只是在做梦。
但下一刻，瓦莱莉整个人从维克托面前消失了。
“我的全身都是义体，这就是我能力的来源。”
维克托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转过头，看到瓦莱莉已经翘着二郎腿坐到了自己旁边。
“再问一次吧，要跟我合作吗？”瓦莱莉抿嘴笑道，她的脸上一点疼痛或失血的样子都没有。
维克托的冰冷的心中已经被震撼填满，对于人造义体，他只见过假肢一类，从未想过连神经都能换，更未想过现在的科技就能做到。
希望重新燃起，诺拉或许有救了…
但维克托还是警惕的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说实话，我只知道我的全身都被义体改造了，但我始终做不出义体这种东西。”瓦莱莉无奈的叹气，“就好像被世界阻止一样。”
“你做不到？”维克托心里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
“就好像存在什么临界点，只要跨过去就能海阔天空，但我始终看不到那个点在哪…所以，我才会来找你。”
“你认为…我能做出来？”
“只是合作罢了，我们一起研究，可以少走弯路。”瓦莱莉娇躯后仰，靠在墙壁上。
“为什么不找那个蝙蝠？”维克托问出最在意的问题。
“……”瓦莱莉陷入了沉默。
在前天晚上，急冻人袭击韦恩庄园时，瓦莱莉不小心闯入了蝙蝠洞，她处于好奇，悄悄的用手腕数据线看了眼蝙蝠电脑。
随后，她在电脑的档案库中，看到了四十多种针对自己的作战计划。
尽管一直有预感，但也是这一次，瓦莱莉才真正意识到，他根本就不信任自己。
“我跟他不是一路人…”瓦莱莉略过了这个话题，“最后再问你一遍，我要合作，来不来？”
“……”
维克托沉思着，他感受着自己心脏随着寒冷的血液跳动。
……
“维克托·弗莱斯先生？问诊时间到了哦！”午后，休假归来的哈琳·奎泽尔推着小车，来到了冰封牢房前。
但等推开门后，她却只看见被清理一空的狭窄房间，连地板都被擦的一干二净。
“呃…弗莱斯先生？”哈琳扒着门，对即将远离自己的年终奖感到悲痛。
……
马龙结束了今天在孤儿院的工作，回到了自己在酒吧二层的房子。
由于楼下经常会很吵，他平日不会回到这里，但近几日，瓦莱莉都会在这留宿，他倒是经常回来吃饭。
但当他今天回到这里时，却只看见了整洁到一尘不染的房间，没有一丝人气。
桌子上摆着一张黑色的卡片，下面压着一个信封。
黑色的是哥谭市银行的卡，他略过这张卡，直接打开了信封。
缭乱的字写着瓦莱莉道别的话，她说要弄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秘密小基地去了，卡里有至少四十万，感谢中间人这几天的照料。
“这可真是…”中间人揉了揉眼角，露出疲惫又欣慰的笑容，“还秘密基地，真是个孩子啊…”
有了银行卡，说明连最麻烦的身份问题都搞定了，看来是真的不需要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