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十少先生
随后，他醒了，在自己眼前的是不断向后移动的天花板。
后脑勺依然在被不断敲击着，鳄鱼人意识到自己在被拖着上楼梯，布满鳞片的坚硬脑壳在不断的与台阶亲密接触。
“咕！嘎嘎嘎嘎！”鳄鱼人拼命挣扎了起来，但他的身体被绑着，嘴里还塞着东西。
“V，这家伙醒了。”鳄鱼人听到了熟悉的男人声音，他暂停了挣扎，努力仰起自己的脑袋，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断了一只手的黑人警察站在台阶下方的位置，与他保持着距离，手里握着一根铁杆。
“我感觉到了，这根铁链在乱颤。”
更熟悉的女人的声音从脚下方向传来，鳄鱼人用力抬起头想看过去，但在被绑着的情况下，他的脑袋很难抬起来。
“嘎嘎嘎！”鳄鱼人想用最凶狠的语气放狠话，但嘴里被堵着，根本说不出话。
腥臭的肉块十分巨大，甚至怼进了鳄鱼人的喉咙里，异物感让他想呕吐，但他的嘴始终被塞的满满登登的，就像是脱臼一般，连用力咬动都很难做到。
鳄鱼人晃动着脑袋，想要把填满口腔的肉块甩出去，但这东西插的太深了。
他放弃了挣扎，由于看不到瓦莱莉，只好抬头瞪向凯什。
凯什被鳄鱼人凶狠的眼神吓得退了一步，但随后立刻瞪了回去。
“嘎嘎嘎！”鳄鱼人放出狠话，虽然没人能听清。
“好了，让他静下来吧。”视线外的女人传来平淡的声音。
凯什点了点头，他唯一的手握着铁棍，慢慢走上了台阶，绕到了鳄鱼人侧面。
随后，高高扬起铁棍，对着鳄鱼人被撑大的下巴重重砸了下去。
凯什的重击帮助了鳄鱼人咀嚼，牙齿切碎了肌肉，啃碎了骨头，他一口咬断了牛腿。
“咕…嘎嗷嗷嗷！”鳄鱼人吞下了这半截牛肉，随后愤怒的咆哮，“你们等着！我记住你们的气味了！我早晚会把你们全部吃掉！”
凯什看着恬躁的鳄鱼人，只是默默退到了安全距离。
根据V小姐的指示，吞下这块牛肉后，他应该很快就能安静了。
瓦莱莉则是盯着掉在地上的另外半截牛腿，有些心疼，无视了还在挣扎的鳄鱼人，她靠近捡起了那块牛腿，把它塞到了塑料袋里。
这里面还有半管麻醉药，以后可能还能用上，毕竟鳄鱼人都有了，说不定还会有鲨鱼人什么的。
“我要吃…我要…啊…阿巴…”鳄鱼人叫着叫着，突然不再晃动身体，只是流着口水，脑袋靠回了台阶上。
“看来口服还是有用的，只是没注射见效快。”看着鳄鱼人终于安静了下来，瓦莱莉在心中的小本本里记下了实验数据。
凯什又握了握手里的铁棍，看了眼自己空荡荡的左手手腕，放松的吐出了一口压抑的浊气。
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也算是为自己报仇了吧…
“…”瓦莱莉注意到了凯什落寞的目光，“小子，你还想要那只手吗？”
凯什诧异的抬起头，看向瓦莱莉精致的脸。
“你可不要告诉别人…我最近在做一项秘密的研究项目，可以给你装一只义体手掌哦。”瓦莱莉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
“义肢的话，我想警局会报销的，不必劳烦V小姐。”凯什礼貌的谢绝，他不想再麻烦这位恩人了。
“不，不是那种玩具，是真的能跟肢体一样移动的义体。”说着，瓦莱莉撸起袖子，洁白的藕臂中弹出螳螂刀。
凯什被吓了一跳，他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瓦莱莉胳膊。
“这是…真的吗？”凯什又看向自己缠着绷带的左小臂，他本来都接受现实了。
我还能重新拿到左手吗？
“我们的研究还停留在理论阶段，就差你这样的可以参与实验的人员了。”瓦莱莉拍着手说道。
瓦莱莉要给凯什装的并不是自己身上这种义体，更准确的说，他们到现在没找到可以抑制排异反应的方式，所以为了不耽误太多进度，他们决定先换个思考角度。
既然暂时做不出替代器官的义体，那就先做能连接神经的外置义肢试试吧，等找到抑制免疫的方式后，可以直接搭配成熟的义体。
瓦莱莉也可以上街招惹一些幸运混混拿来做实验，不过她觉得这种类似于外挂的黑科技，还是不太想给不认识陌生人，这可是秘密研究。
至于凯什，不光帮她处理了脏兮兮的鳄鱼人，还帮她找到了国家数据库，本人还是个能硬挺疯帽子催眠的猛男，这么想的话，给发个外挂也没什么。
瓦莱莉对这个看上去一腔热血的年轻警察观感还是很好的。
“你可以考虑考虑，我还是比较看好你的，但在下定决心之前，你最好不要告诉别人这件事。”
看着还在犹豫的凯什，瓦莱莉没有再说什么了，她拉着鳄鱼人，继续向台阶上走去。
鳄鱼人没有任何动作，由于服用了太多麻醉药，他已经昏了过去，这一次，他就跟一袋面粉一样，连后脑勺敲台阶的疼痛都感受不到了。
凯什看着台阶上残留的口水，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也跟了上去。
这座楼梯是地下室连接地面的通道，走上这条台阶，应该就能到达一座车库。
车库大门正对面，就是哥谭警局的大楼。
瓦莱莉拉开了最后一道卷帘门，终于回到了宽敞的大街上，她放松的做了个深呼吸。
哥谭的空气很难说好，但瓦莱莉从未觉得美国的空气如此香甜过。
现如今已经是晚上了，虽然阴云密布，但还能看到月亮。
“已经天黑了吗？”吹着一月的凉风，凯什满头大汗的感叹着，他抬头看向天空，却突然愣住了。“V小姐，那是…”
瓦莱莉此时也看着天空，不过她却没有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只是有些怀念和感慨。
“是那个啊…”
今天是阴天，本来就看不到月亮，夜空中明亮的是从哥谭警局楼顶投出的探照灯。
灯光打在乌云上，蓝色的幽光中间绘制出一只蝙蝠的剪影，就好像一只眼睛，从苍穹之上盯着整座哥谭。
卷三 哥谭传奇与谜之城 : 第140章NO30.哥谭铁三角
往常来讲，哥谭警局的屋顶都是有巡逻人员把守的，但现如今哥谭的大街上一片混乱，警局绝大部分的人手都被派出外勤了。
金发帅哥坐在探照灯下，望着打在天上的蝙蝠标志，大拇指磨砂着手心的硬币。
“据我所知，我没有批准过打开这道灯。”疲惫的声音响起，哈维回头望去。
披着黄色大衣的戈登慢慢的向他走过来，他将一把手枪塞回了里怀。
“我也是意外发现的，就在今天上午，你的手下把它抬上来的时候。当时这玩意还神秘兮兮的蒙着块布。”哈维·丹特站了起来。
“所以一名检察官就趁着夜晚私自打开了警局的公共设施？”
“我问过上帝了，祂说可以。”哈维向戈登亮出了手心的硬币。
“上帝可没跟我说过。”戈登可没有买账，不过倒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他走到了哈维身边，也抬头看向天空。
灯光打在乌云上，好像一轮圆月，想必此时整个新城区的人都能看到。
在昨天逮捕小丑的时候，戈登从蝙蝠侠手中得到了一把蝙蝠镖，在思考了半宿后，以这个蝙蝠镖的形状重做了一个探照灯。
他本打算今晚稍微空闲下来后第一次尝试使用蝙蝠灯，但没想到却被哈维·丹特捷足先登了。
“看你刚才那架势，我还以为你要逮捕我呢。”看到戈登安静下来欣赏夜色的样子，哈维打趣道。
“我最近学会了妥协。”戈登点燃一根烟。
哈维伸手摸到蝙蝠灯侧面：“这东西真的能叫来都市传说吗？”
“这是第一次尝试，如果半小时内没有消息的话，我会关掉的。”
哥谭正陷入混乱当中，戈登可没时间一整晚守在这。
“是吗？”哈维突然笑了起来，他捻起手里的硬币，“那还是让我先问问命运吧。”
戈登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看着哈维弹起硬币，在清脆的声音下，铜色小东西在半空中旋转。
硬币落下，却没有被哈维接住，一只黑色手套突然伸出，从半空中握住了它。
戈登与哈维同时诧异的看向突然出现的手套的主人，披着漆黑披风的人形蝙蝠。
“看来命运已经做出决定了。”哈维反应了过来。
“我更习惯自己做决定。”蝙蝠侠将硬币放回了哈维的手里。
“事实上，我也一样。”哈维没有再说什么，他把硬币塞回口袋。
“你来的比我想的要快。我的手下二十分钟前还在保利区向我报告你的踪迹。”戈登向蝙蝠侠轻轻点头，就当是打招呼了。
“距离并不远。”蝙蝠侠只是点头回敬。
哈维注意到蝙蝠侠的衣服上遍布痕迹，甚至有刀痕和弹坑。
“你之前一直在打架？”
“做了一些前线调查，目前来说，哥谭至少有十六个黑帮加入了战争，其中一个还是外来的雇佣军残党。”蝙蝠侠直奔主题。
“黑帮战争发生的毫无预兆，让我们措手不及，我在下午就已经向政府申请了驻军介入，但到现在都没收到回信。”戈登也向二人共享了情报。
“不会有结果的，驻军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蝙蝠侠说出了让在场所有人忧心忡忡的话。
“我理解你的意思。”哈维艰难的扯起嘴角。
腐败的哥谭政府一直处于黑帮的把控中，以致于他们也在隔岸观火，想等局势明朗后再插手。
“只希望斗争能快点出现结果…在科波特被逮捕前还没这么糟糕…”戈登叹气。
“你不想管了？”哈维突然严厉的问道。
“当然不会，但再烂的秩序也好过无秩序，在企鹅人和黑面具的财产被瓜分完之前，哥谭将一直处于流血斗争中。”
戈登的话语里充满了疲惫。
“我手下的警员人手不足，而且他们有相当数量的人比起维持秩序更想加入斗争，投资下一个［企鹅］，在这种情况下，只是指望我们来解决事情明显是不现实的。”
在成为局长之后，戈登面对的和思考的要远比过去更复杂，他已经深刻明白了很多事情不是光靠一腔热血就能解决。
“警局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维持秩序，除此之外，我只能妥协。”
“你这根本不是妥协，而是软弱。”哈维失望的叹气，“这明明是一举铲除所有黑帮的好机会。”
戈登惊讶的抬起头：“你有什么高见？”
开口的却是蝙蝠侠：“斩首行动，抓住所有头目。”
“这不现实，黑帮斗争不是几个头目的事，很快就会有新的脑袋长出来。”戈登为难的摇头。
“所以要斩下脑袋的同时搅碎身体。”哈维信心满满的说道。“黑帮不过是一群互相吞噬的蛇，他们并不团结。警局人手不足也仅仅是因为你们在同时对付所有黑帮罢了。”
戈登大概明白了意思。
只要斩首头目，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本就根基不稳的新兴黑帮会立刻陷入混乱，变得不堪一击。到时候警局再插手，逐步击破。
但这只是说着简单。
“我们要如何斩首？政府不会批准我们去逮捕他们日后可能的主人。”
“我不需要那些批准。”蝙蝠侠突然开口，“我去斩首那些头目，如果需要的话，还可以顺便搜集他们的犯罪证据。”
“那就由我在法庭上把他们全部送进监狱！”哈维则是昂首挺胸。
“你能做到吗？”戈登很讶异，这正是最困难的一步。
要怎么在自己都期待被黑帮架空的政府中将黑帮送进监狱？
哈维却笑了起来：“你以为我是怎么打赢企鹅人的官司的？政府可不是只有一两个人，总有人不甘心一直当狗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那种人终究只是少数，他们怎么可能掌握话语权。”戈登依然皱着眉。
“戈登。”蝙蝠侠看向戈登的眼睛，“你是怎么成为局长的？”
这句话让戈登愣住了。
一直秉持着正直的戈登可以顺利升值到今天这一步，除了功劳和资历以外，最大的原因就是运气好，他的竞争对手都死了。
“甘愿给黑帮当狗的人注定不会干净，他们也是我们要斩的脑袋。”蝙蝠侠说出了可以被认定为发疯的话。
卷三 哥谭传奇与谜之城 : 第141章NO31.出大事了
“你要对政府下手？”戈登惊讶道。
“我会对确定罪无可赦的目标下手，把他们和罪证打包在一起，为你们要扶持的人腾出地方。”
可悲的是，在哥谭，这种目标很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