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巴巴
琪亚娜沉默了一会，认真地感谢道。
之前一直没发觉，原来姬子老师不仅教会了她战斗，还教会了她许多人之为人的道理。
姬子摆了摆手，表示这都是老师应该做的。
几人聚精会神，以为接下来也是一些轻松愉快的场面。
可接下来的画面，却让几人彻底凝固了。
只见空间内部的画面。
似乎是在休伯利安的甲板上。
少女静静地软卧在地，金色的眼瞳望着身前的人。
那人已经失去了力气，靠在少女身上。
支离破碎的真红骑士气息奄奄，身躯宛若即将破碎的玩偶。
她手中强大的重剑碎成一截一截的残骸，支撑在少女身后。
是火焰意志支撑着她，走到了今日，完成誓言。
这是一个即死之人的幻影。
是少女最痛苦的记忆。
少女用最为喑哑的嗓音低说，眼角毅然已经被泪水染湿。
“你说过，如果战友失去理智，被崩坏控制。”
“必须毫不犹豫，结束她的生命！”
她的眼角留下了滚烫的热泪，泣不成声。
身前，无量塔姬子的身影化为了一堆碎片。
“可为什么......”
“为什么你——”
“选择自己死亡？”
“而不是我？”
第二十五章 拔枪,指向自己!
轰！
此刻，琪亚娜的心中犹如一颗炸弹就地爆炸，浑身都在进行轻微的痉挛，似乎连身体也要站不稳了，根本无法抑制住体内的情感。
自从知道可能有熟悉的人死去，她一直忧郁，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甚至连那个人都不知道是谁。
她们的猜测，是芽衣在某件事，或是大崩坏中死去。
但一直没有定论，也就有着侥幸之心，说不定不会发生呢？
可如今，看着画面中少女悲愤的嘶吼，这无疑是给了所有的猜测一个强有力的句号。
她的老师，心灵之友，一直关爱她的姬子老师。
是因为大崩坏中拯救自己而死亡。
而且，肯定是她体内的空之律者苏醒了，才导致的这一切！
她，琪亚娜，是导致姬子死亡的罪魁祸首！
“姬子老师，我，我——”
琪亚娜压抑的情感再也忍受不住控制，接二连三的打击好似一柄柄利剑插入了她的心脏。
她的眼泪顺着苍白的脸颊缓缓滴落，一直顺流到冰冷的地面。
道歉的话语凝噎在喉咙里，却没有理由说出来。
见此一幕，姬子心里也很难道。
“琪亚娜......”她愣愣道。
姬子知道有一天自己会死去，并且这一天不会太久了。
她体内的崩坏能侵蚀十分严重，医生说没几年的时间了。
可这几年，却被明确得知，只有三年不到。
没有人不畏惧死亡，哪怕是身经百战的姬子也不列外。
可是姬子又想了想。
比起默默无声的死去，为疼爱的学生而死，这不正是她所追求的么？
况且，那时的她，肯定也做好了抉择。
如果再给自己一个选择的机会。
她也会如同琪亚娜会在虚拟的空间里救下母女一样，去做她认为该做的事情。
“琪亚娜，别哭了，老师我还没死呢。”
姬子揉了揉琪亚娜的麻花辫，语气温柔安慰道。
“可是，姬子老师，我，我——”琪亚娜的抽噎停止不住，悲伤席卷心头。
见状，周围的人都轻轻叹了口气。
对抗崩坏，她们随时都可能牺牲。
被冠于“女武神”的头衔那一天开始，每个人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行啦，别哭了，看看我，我还没死，啧~让你看嘛！”
姬子见阻止不了琪亚娜悲伤的情绪，直接动手掐住了她的耳朵。
然后稍微用力，将耳朵尖端微微一拧！
“呜呜呜——哇唔啊！好疼啊，姬子阿姨！”
还在呜咽琪亚娜被一下子掐懵了，抬起头看着姬子。
她的悲伤被这恰耳朵的两根手指倏忽拧断，两抹泪痕还挂在脸颊。
“行了，别哭了，继续看吧，与其悲伤地去哭，还不如看看，怎么拯救我这个孤苦伶仃的悲惨阿姨吧。”
姬子白了她一眼，背过身去。
琪亚娜收住了眼泪，委屈巴巴地看向了挑战空间内部。
......
天穹之下。
少女被众多崩坏兽围在中间。
她的记忆在不同的幻境中汇聚又重组，种种开心或悲痛的记忆再次浮现。
“人类，总是犯下相同的错误，为了拯救别人，不惜牺牲自己的一切。”
“可是，她从没有想到，伴随她的牺牲，你的心里留下了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一个让我再次归来的裂缝。”“这就是为什么，你永远不可能摆脱我。”
“终于，你还是屈服了。”
少女的耳畔，出现了她最痛恨的女音，空之律者宛若一个幽灵，时刻笼罩在她身边。
既然如此......
“我，绝不会让你——”
少女颤抖道，双膝跪地，子弹上膛。
咔嚓！
她双手用劲，以枪口堵住了自己的下颚。
那冰冷的触感与她的肌肤贴合，生命随时可能在一念之间消逝。
只需要，嘭的一声！
一切都会结束了。
如果早一点做出决定就好了。
早点结束自己的生命，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此而死。
姬子，姬子老师......
可忽然这时，一阵光芒闪过。
少女眼前的世界渐渐变得模糊，远处那咆哮的崩坏兽消失不见。
就连空之律者嚣张的嬉闹声也宁静了。
不远处的空间，一抹火光打碎了空间的裂痕。
少女愣愣地抬头，发觉眼前的空间好像镜子一样。
只是，那空间裂缝里灼烧出的火光，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一个黑影从空间的那一头缓缓出现。
她穿着高跟鞋，踏在地上发出阵阵清脆的回响。
那回音，也映在了少女湛蓝的眼眸中。
身着真红骑士装甲的她，一步一步朝着少女而来。
她打碎了镜面，没有那一战最后的重伤，而是以一个新生的姿态走来。
是死去的无量塔姬子。
她的回影。
在空之律者虚构的空间中，少女心底的景象出现了。
直到姬子手拿重剑，站在少女身后，她轻声道：
“琪亚娜，你还在等什么？”
在等什么？
她在等什么？
她没有理由逃避。
还有那么多人在等着她！
是姬子点醒了少女。
她呼吸急促，身体狂暴的力量朝一点涌去。
她在极力克制空之律者的侵蚀和苏醒，也在奋力收束那暴躁无比的能量。
身体里的崩坏能集中于空之律者的核心。
那暴躁的力量被一点点驯化，由敌人变成了自己人。
终于，金光划破夜空！
轰！
少女周身，亚空之矛欢欢围绕，如同臣服于主人。
她的一只眼眸变成了理智的金色，口中回应道：“姬子老师，我不会再逃避了！”
看着靠着自己的意志，控制空之律者力量的少女，姬子的回影轻轻一笑，随后化为虚无。
从梦境中苏醒。
云灯大口地喘息，姬子的身影历历在目。
每次进入挑战空间，她那些封存的记忆便会卷土重来，让她忘记这里是虚拟的空间。
她的心底在告诉自己，你就是琪亚娜。
“这都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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