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魂球
不过望着眼前娇小的芙兰，又一个新的疑惑涌上了心头
身为人类，尤其是神圣罗尔帝国人的芙兰，为何要对付神明呢?明明神圣罗尔帝国的十二柱神已经多年没有了音讯。难道她真的心怀天下?
芙兰略有深意的看了嘉兰诺迪尔，然后道：“嘉兰是不是在思考，我做这件事情的真正动机。”
嘉兰诺迪尔还没来得及点头，芙兰便继续道
“其实我的目的并不崇高，也不是想把你变成对付神明的武器。我，其实只是想自保而已。”
第二百八十二章翡翠帝国
“自保?这从何说起?”嘉兰诺迪尔疑惑的看着芙兰。
难道说，北盟与华盟身后的神明，已经准备要对芙兰动手了?
但他们内部并没有这样的消息啊，最近也没有降下相关的神迹。北盟与华盟的联合，不过是想遏制芙兰扩张的制约罢了，这跟神明又有什么关系。以芙兰现在的影响力，离惊扰神明应该还早着吧。
难道说，只是芙兰神经太过紧张了?
芙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道：“这，也是我请嘉兰来的主要目的。我们需要你，需要一个来自古老帝国的神职人员，帮助我们去探寻历史的真相。”
历史的真相?
嘉兰诺迪尔越来越迷惑了。
“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芙兰想了想，然后给出嘉兰诺迪尔一个更加迷惑的回答：“这一切，要从哥布林开始讲起。”
哥?哥布林?
这和哥布林又有什么关系。
芙兰笑着道：“嘉兰，我知道你有很多问号。但不要急，因为之后你的问号会更多。首先，我想请问你一个问题，你对哥布林的印象如何。”
“额……”嘉兰诺迪尔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克瑞尔兹。其答案不言而喻，只是碍于克瑞尔兹的面不方便多讲。
“那如果我告诉你，在很久很久以前，哥布林曾经创造出过一个强大的帝国!一个堪比……甚至远强于精灵的文明。”芙兰道：“你会有什么想法。”
“这怎么可能!简直是开玩笑。”
嘉兰诺迪尔立即脱口而出，不过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于是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用道歉。”克瑞尔兹道：“与精灵小姐相比，城主当年的反应可是剧烈的多了。”
克瑞尔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烟斗，点上，幽幽的吐了一口烟，然后道：“在远古时期，的确有一个强大的，由哥布林开创的帝国，名曰翡翠帝国。他的疆域非常辽阔，精灵大陆，卡拉迪亚大陆，印雅大陆，伏尔萨斯大陆。这些地方都处于翡翠帝国的统治范围之内。”
听了这话，嘉兰诺迪尔皱紧了眉头。
不是她不相信，实在是这类的神话传说太多了，基本上每个种族，都会吹嘘自己的祖上如何如何，差点统一主位面之类的。如果是其他种族也就算了，偏偏这神话还属于哥布林。这，属实让人无法相信。
“我知道，精灵小姐肯定认为这是一个疯子的呓语。”克瑞尔兹道：“毕竟，不要说你们了，有时候连我们自己都相信。我们甚至不知道翡翠帝国是建立在什么地方，又为何衰败。”
“那，你们又怎么知道它是真实存在的呢?”
“遗迹!”克瑞尔兹道：“我和我的族人生活在极北之地，那里的寒冷，连北境诸国都不敢贸然进入。而之所以我们能在这样严酷的环境中生存!靠的就是从遗迹中得到的技术。”
“蒸汽机的设计原型，就是克瑞尔兹先生从遗迹中带出来的。”芙兰平静的说道。
这句话就如同重磅炸弹一般，瞬间让嘉兰诺迪尔呆立在了原地，一旁的凡妮莎更是惊讶的合不拢腿。
“依靠着从遗迹里挖掘出来的东西。我的族人还重新掌握了翡翠帝国的文字、语言。但遗迹终究是遗迹，它不过记录了翡翠帝国的冰山一角而已，更没有办法让我们重回翡翠帝国的盛况。只能让我们在苦寒之地苟延残喘。”
克瑞尔兹道：“族人们对现状还算满意，但我觉得身为翡翠帝国的后裔，既然继承了先辈的技术，就有责任让哥布林再次伟大，所以我离开了极北之地，想去寻找主位面其他地方的哥布林，看看是否有同样发现了遗迹的同胞，只是……
说到这里，克瑞尔兹的眼角出现一丝黯然，烟斗也无力的垂到了一边，然后道：“这个世界的哥布林，早已经蜕化的和野兽差不多。他们没有了文字，没有了语言，也失去了尊严和道德，沦为了最底层的魔物。我试图教化他们，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芙兰道：“我知道嘉兰不敢相信，事实上我第一次听到克瑞尔兹先生的讲述时，我也无法相信!这简直荒谬。然而克瑞尔兹先生的学识和技术无不证明，的确有这样一个遗迹的存在。不然，靠个人的天赋和学识，不可能设计出类似蒸汽机等诸多的器械。”
芙兰想了想，又道：“再告诉你一个事实，火枪想法的原型，也出自于克瑞尔兹先生，我不过是在这个基础上加以改进罢了。”
嗯，是这样没错。自己只是加了亿点点细节而已。
听了这句话，嘉兰诺迪尔半晌说不出话来。
凡妮莎问道：“那，既然翡翠帝国已经拥有了蒸汽机和火器，他们又是怎么消亡的呢?”
克瑞尔兹纠正道：“翡翠帝国并没有完全制造出蒸汽机和火器，没有芙兰城主的功劳，恐怕这两样东西还只能停留在图纸上。但从技术上，我的先辈们的确在利用蒸汽。”
“可刚才说，翡翠帝国占据了主位面诸多的大陆。这样一个横框大陆的帝国，总不能说没就没吧。”
“不知道。”克瑞尔兹道：“遗迹中关于历史的描述很少，只是隐约的提到了一个词语——大灾变。大灾变过后，幸存的族人躲到了这个苦寒之地，制造了这个遗迹。遗迹封存后，又经过了无数的岁月，才在我们某个长老的带领下重新启封，里面的文明与历史才重现光明。”
“关于大灾变，精灵帝国的历史中有类似的描述么?”芙兰问道。
“大灾变……”嘉兰诺迪尔低头思索了起来，最后摇了摇头，然后道：“从未提到过。也许只是一场自然灾害?”
“不!绝对不是自然灾害。而且要多强大的灾害，才能毁灭一个帝国呢!况且制造了遗迹的那一批祖先并没有呆多久，又匆匆的离开了，像是在躲避仇敌的追杀一般。与其说这是一个遗迹，不如说是一个匆匆竖起的墓碑!!而且
......”
克瑞尔兹顿了顿，然后道：“从遗迹中的文献来看，翡翠帝国似乎并不信仰神明!也没有得到来自神明的恩赐。”
第二百八十三章历史的巧合?
“所以芙兰城主认为，是神明忌惮于翡翠帝国在机械、技术道路上的发展，这才联合起来出手剿灭了翡翠帝国?”嘉兰诺迪尔问道。
“是的。”芙兰道。
“但这只是一个猜测而已。”嘉兰诺迪尔道：“不信仰神明只是巧合，大灾变也只是一个契机。毁灭也可能是帝国内部矛盾。”
“嘉兰说的没错。但仅仅凭借这样一个猜测，我还不至于因此将诸神作为假想敌。这的确有点太神经质了。”
“那是什么原因?”
芙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如果只有翡翠帝国的话，很有可能是历史的偶然。毕竟没有什么皇权是永恒的，一个大帝国分崩离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比如曾经差点统一了人类的罗尔帝国。但如果还有第二个种族呢……”
“难道说，还有一个和翡翠帝国相似的种族?”
“是的，羽族。”
“羽族!!??”
“你也知道，欧丽拉城庇护了许多的羽族。”芙兰道。
嘉兰诺迪尔点了点头。
“巧合的是，羽族的族长彼得列克谢告诉我，在羽族的历史上也有一个辉煌的文明，叫做千羽帝国!”芙兰道：“千羽帝国并不像翡翠帝国那般将势力遍布主位面各个大陆，但也不逞多让。最强盛的时候，整个无尽洋都是千羽帝国的内湖。”
“内湖?!”嘉兰诺迪尔很清楚无尽洋的宽广程度。一个势力能把无尽洋作为内湖，那和称霸世界也没有什么差别了。
“可即使这样，千羽帝国也还是衰落了，甚至于现在除了羽族，任何地方都不再记得它，也找不到它留下来的痕迹。”芙兰道。
“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这是真的呢?”嘉兰诺迪尔苦笑道：“羽族现在的名声，也就比哥布林稍微好一点点。”
“因为千羽帝国灭亡的时间离我们并不久，所以还留下了不少的证据。”芙兰道：“灭亡它的元凶，正是神圣同盟。”
“神圣同盟!?魔界入侵之后?”
“是的。”芙兰道：“彼得列克谢族长手上还保留了一部分文字。只是很可惜这些文字他们已经不认识了，所以我们只能慢慢的破译。不过我认为，千羽帝国的事情，很有可能是真的。”
“为何?”
“你知道的，羽族为了躲避华盟的清洗，不得不躲藏在无尽洋各个贫瘠的小岛之上，接近百年来彼此之间几乎没有交流。”芙兰道：“只不过最近因为无尽洋胜利的缘故，让许多分散在不同岛屿，甚至不同大洋的羽族来投奔我。
“不同岛屿上的羽族，难道都有着关于千羽帝国的描述?”
“不仅如此，他们的描述还大体相似。”芙兰道：“传说羽族凭借着飞行这一能力，打败了矮人，征服了伏尔萨斯大陆，垄断了整个无尽洋。但是神圣同盟的诸神忌惮于他们的富饶，利用阴谋偷袭了羽族的皇帝，血洗了羽族的后裔，并且进而毁灭了整个文明。让其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这……的确非常相似。”嘉兰诺迪尔皱紧了眉头：“可硬要说的话，主位面的势力起起伏伏，有许多曾经显赫的大帝国，都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还有更巧合的地方。”芙兰道：“千羽帝国，同样没有信仰任何的神明。不仅如此，他们还仇视任何宗教信仰。”
芙兰将自己与羽族公主涅尔特相遇的经历说了一遍，这一次，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两个文明拥有相同的遭遇。如果只是用历史的巧合来形容，就连嘉兰诺迪尔自己都有点无法说服自己
芙兰道：“我不知道诸神的心里再想什么，亦不知道诸神的目的是什么。但翡翠帝国和千羽帝国的遭遇告诉我，这背后肯定有什么猫腻!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只是我所处的层次还太低，无法探知到……”
她用手指指了指天空的方向，然后道：“无法探知到云端上面的事情。”
“所以，城主出售蒸汽机，就是未雨绸缪。”嘉兰诺迪尔道。
“是的!”芙兰道：“我知道，如果我这只卑微的虫子真的进入了主神的视野中，那他们要杀死我肯定易如反掌。一如之前的千羽帝国，和翡翠帝国。但我相信，他们能杀死我，却无法阻止先进的技术和科技传播。”
“文明的种子会开在主位面的各个角落!先进必将代替落后!”芙兰道：“真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杀死我，也无济于事。因为弱小的生命，已经拥有了挣脱神明枷锁的能力。”
“芙兰城主高义!”嘉兰诺迪尔由衷的赞叹道：“相比于你，我心中的目标实在是不值得一提。”
“我们的目标是一样的。”芙兰道：“嘉兰是想帮助普通的精灵。但帮助普通的精灵，不就意味着动了贵族们的蛋糕么!精灵帝国的贵族，哪个不是希洛神殿的神术师!神明，也是嘉兰你绕不过去的坎啊。”
是啊。
贵族的背后，不就是神明么?神明需要贵族在神术上的天赋，来控制整个帝国，那就不会坐视嘉兰诺迪尔挑战贵族们的权威。
芙兰笑着道“用精灵公会的话来说，我们，是同志啊!
“嗯!我们是同志!”
嘉兰诺迪尔道：“芙兰你之前说，需要我这个祭祀的身份。既然我们都是同志了，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尽管使用我吧!”
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呢。
芙兰愣了愣，然后继续道：“的确有需要你的地方。我想通过精灵的历史，去推测千羽帝国和翡翠帝国的蛛丝马迹。如果以此找到更多的遗迹和秘密，那就更好了。”
翡翠帝国年代久远，就连克瑞尔兹都不抱什么希望。但千羽帝国与现在的时间近在咫尺，毁灭了这样一个大帝国，一定会在历史上留下蛛丝马迹。到时候他们就能找到真相，探知背后的一切。
而要说到历史，那就得搬出精灵帝国这个活字典了。精灵族是主位面最悠久的文明之一，而且相比于其他文明，精灵帝国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品质——喜欢文字记录(尽管是出自于文学的爱好)。
以现在精灵的品格推断，他们的历史大概率做不到客观公正，甚至夹杂了无数文人的私货。可纵然不是历史的真实写照，至少也比没有强。
第二百八十四章拜托你了
嘉兰诺迪尔怀揣着无比重大的任务，以及无比沉重的心情，重新回到了引魂河东岸。
此时引魂河东西两岸的基建已经接近了尾声。完成了铁路，保证西岸温饱后，芙兰的基建速度也慢慢降了下来。没有再用可怕的基建能力去撩拨精灵脆弱的心弦。
尽管精灵靠着渡给芙兰利益，买到了基建竞赛胜利者的头衔，但这并不意味着精灵可以直接撤出费鲁曼区，不管治下费鲁曼人的死活，毕竟之前承诺的十二座以精灵王命名的城市，到现在还没有建造完成呢。
如果这时候抛下这些烂尾楼离开，那她胜利者的身份肯定会迅速被扒干净，精灵可丢不起这个人，所以就只能继续维持着施工，只不过不再像之前那般疯狂赶进度了。
正当大家都在等着看精灵笑话的时候，身为大祭司的嘉兰诺迪尔竟然主动站了出来，表示愿意分担责任，帮助建设一部分城市。
当初建设十二精灵王城的，隶属于精灵女皇派系所属的保皇派。她们的本意是想依靠东费鲁曼广袤的土地来制衡其他派系，同时震慑一下帝国内部。结果没想到好处没捞到，反而成了无止尽的黑洞。
这样的烫手山芋，精灵女皇早就想甩掉了，眼见嘉兰诺迪尔竟然愿意接受，哪怕只是十二王城的一部分。于是便忙不迭的交给了嘉兰诺迪尔一部分的权力，惟恐她会反悔。
就这样，嘉兰诺迪尔获得了十二座城市的其中三座，并且这三座城市非常靠近引魂河西岸。
拥有了这三座城市的绝对主导权(尽管目前只是一个烂摊子)后，嘉兰诺迪尔立即推翻了精灵帝国好高骛远的城市设计图，她悄悄的找上欧铁二局，让他们重新设计实用城市方案，制定施工计划，将一切拨回到正轨。
在施工方面，她让精灵公会取缔了原本帝国派来的贵族包工头，杜绝了物资倒卖、吃空饷等行为。同时为了方便收拢灾民，消除匪患，嘉兰诺迪尔也学着芙兰的办法，以工代赈吸纳大量劳动力，填补女皇撤走‘苦力'后，己方人
手不足的窘境。
几道政令一出后，原本混乱的局势一下子得到了制止。
相信未来这三座城市将会成为精灵公会的大本营，并以此为跳板，逐步培养志同道合的同志，并进而影响到精灵帝国本土。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嘉兰诺迪尔也没有忘记属于自己的任务。
接手烂摊子的时候，她也不忘安插自己的人手悄悄潜回精灵帝国，着手在历史文献中寻找翡翠帝国与千羽帝国的线索。
得益于精灵帝国对史书的重视，各种历史相关的资料保存的非常完善，几乎没有受到太多的损坏。
由于历史资料实在太过庞杂，普通的精灵对这些老古董兴趣缺缺，并没有太多的人去研究，所以这些历史资料也没有什么保密等级。
不客气的说，在精灵眼里，文献本身的价值，比文献上的内容要值钱多了。毕竟都是历史传承，能体现精灵辉煌的古董，价值不是用钱能够衡量的。只要不偷偷带出帝国走私，怎么看都没有关系。
嘉兰诺迪尔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她并没有表现出对文献的兴趣，只是让手下悄悄赞助一些研究历史的学者。然后让他们去寻找这其中的秘密。
虽然精灵们对这些历史文献兴趣缺缺，但再怎么也有一小撮精灵对此充满热情。只不过因为精灵的历史太过完善，无论是贵族还是普通精灵，都不认为能从历史资料中挖出什么辛秘，所以也不会去投资这些历史学者们。
投资他们?与其让他们浪费时间，去历史资料里皓首穷经舞文弄墨，得出一些与现在历史完全一样的结论，还不如投资芭蕾舞团，投资唱诗班呢!
艺术!优雅，才是精灵们应该追求的东西。
这就给了嘉兰诺迪尔可乘之机。
她仅仅是承诺了给这些历史学者们最低限度的生活保障，便让他们‘抛头颅洒热血’，表示一定会找到嘉兰诺迪尔需要的东西。
翡翠帝国与千羽帝国的线索，芙兰目前也只能寄希望于嘉兰诺迪尔了，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就看这些不受待见的精灵学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