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剑人 第50章

　　“不是。”

　　“哼！希望你说的是实……”

　　“我什么类型都控，就比如你也一样，星熊。”

第33章 剑啸长空分云海

　　就这样，无惊无险的护送任务结束了。

　　除了刚上飞艇时发了顿脾气，小龙女的身体和精神状况一切正常；除了和一位叫缪尔赛思的漂亮妹子聊天以外，飞艇上也没有出现任何值得注意的状况；除了在皇家近卫学院的门口救了小格拉尼以外，余下的两天堪称无聊。

　　重霄甚至已经开始怀疑，老魏是不是想把自己支出来，然后搞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但仔细想想，就算真这么干，那也不需要搭上一个星熊……

　　总之在伦蒂尼姆度过了无所事事的三天后，重霄和星熊便踏上了归途。

　　诗怀雅还需要再住上一段时间，所以没有跟着一起，倒是正好可以作为陈晖洁的“亲属”，参加皇家近卫学院的报道仪式，但他们两个就没必要等着了。

　　归途的翔空飞艇比起来时还要大一些，据说是由莱塔尼亚投资生产的新型号，增添了一座微型剧院，可以免费观看演出。

　　“演出？演的是什么？哈姆雷特还是麦克白？”

　　“你说的都是什么东西？你看过歌剧？”

　　重霄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就是在口嗨。

　　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好像自打那天晚上说了我也控你这种类型之后，星熊就变得……温柔了一些？

　　“那就自己玩去，别捣乱！”

　　好吧，撤回前言……如果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在那种直球面前可能难以招架，但星熊走南闯北了小半辈子，什么事没见过？

　　诗怀雅给两人买的票是最高规格的通票，可以免费享受飞艇上所有的娱乐设施，这也是为什么从不浪费的星熊会想去看歌剧，至于重霄……非常抱歉，通票并不包括物品消费，所以想靠这个胡吃海喝是做不到的。

　　铳械体验店和模拟竞技场倒是被包含在了通票内，所以重霄都去转了转。

　　在铳械的使用方面，重霄的表现可以说是灾难级的，而这也从侧面证明他目前所掌握的能力……比如剑气、读心和念动移物，都不属于源石技艺。

　　不过这个结论也没有出乎重霄的预料，毕竟脑海中残存的记忆碎片都不太像是这片大地的产物。

　　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自怨自艾或大肆宣扬。

　　而模拟竞技场就更束手束脚了……说句不好听的话，其实就是给一个能高速转动的训练架套上卡西米尔骑士的山寨盔甲，然后美其名曰高仿骑士锦标赛项目。

　　未经训练的普通人可能会被训练架敲得满头包，然而在重霄眼里还比不上机关木人的手指头。

　　于是，在飞艇内部晃悠了半天的重霄，终于发现了自己最该去的地方。

　　甲板中部最上方的小型露天泳池……

　　泰拉大陆的居民，身体素质普遍比较优秀，对于摄取物营养的吸收也更好一些，所以身材走形的比例要比重霄印象中小很多……且不只是肥胖，诸如肢端肥大、肌腱比例失调、体长腿短等状况都很少。

　　换句话说就是绝大部分人的身材都是十分匀称的。

　　这是重霄在龙门生活了两个多月后观察到的结论之一……

　　因此像是泳池这种地方，根本就不必担心会出现瞎眼的景象，除非是一群丰蹄族兄贵在嬉戏。

　　然而……

　　“抱歉，先生，泳池正在进行设备维护，今天不开放。”

　　“……淦！”

　　无奈，重霄暗骂一声，转身下楼。

　　没有了去处的他只好开始往餐厅走……这艘飞艇的食品供给是自助式而非分盒发放，种类要多一些，都是很一般的东西，没什么特别好的，烹饪水平更是不敢恭维。

　　毕竟是从维多利亚出发的航班。

　　重霄很快就选好了食物，打算就地解决，但由于正好是中午，在这里用餐的人很多。

　　好容易找到了一个角落里的双人小桌，他连忙端着盘子走过去，低头问道：“你好，女士，拼个桌可以吗？”

　　“哦……没问题，请便。”

　　坐在对面的是一位女性卡普里尼族，头颅两侧卷曲的粗长角尤为显眼，特征是这片大地相当“流行”的白发红瞳，不过皮肤却是健康而富有活力的小麦色。

　　她的年纪看上去要比陈晖洁等三小只大一些，比星熊要年轻，身上的旅行袍明显可以看出相当程度的磨损，想来已经穿了很长时间，肩头和腰部还挂着萨尔贡风格的小饰物。

　　萍水相逢，重霄也没再过多关注，坐下后便开始大快朵颐。

　　“你好像饿了很久？”

　　“只是单纯的能吃而已。”

　　重霄抽空答道：“而且吃快一些可以节省时间。”

　　虽然节省出来的时间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但这样对胃不太好，出门在外，还是尽量避免身体出现问题。”

　　还真没看出来，这个气质飒爽的褐皮御姐是个挺会关心别人的好人啊……

　　“多谢提醒。”

　　短暂的小插曲并没有改变什么，重霄依旧在专心致志地吃饭，而卡普里尼女性则在确认餐厅中人已经不多后，开始慢慢品尝一杯调和果汁。

　　古怪的是，她似乎觉得这种东西很新鲜一样，双眼中不时闪现出惊叹的情绪。

　　“那杯果汁有什么问题吗？”

　　投桃报李，重霄也主动问了起来。

　　“嗯？哦……不是，只不过我……没喝过这种饮料。”

　　她微微笑了笑，“在我的家乡萨尔贡，水果比较珍贵，很少会被掺到一起榨汁。”

　　坐落于大陆西南方的萨尔贡帝国，重霄倒是听过这个地方，其领土既有荒芜干燥的沙漠，也有与伊比利亚隔海相望的湿热地区，总之是个状况相当复杂的国家。

　　“这样啊……那你可以多喝点，反正也不贵。”

　　“是么？我还以为这么复杂的工序，会是一种价格高昂的饮品。”

　　“调和果汁会掺很多水的，只不过水果味道比较浓烈罢了。”

　　卡普里尼女性应该也是孤身一人，所以就着饮料的问题打开话匣子后，便健谈了许多。

　　于是，重霄很快就得知了她的名字。

　　卡涅利安·米索达·萨珊娜赫尔，可以说是又长又拗口，再加上两人用于交流的维多利亚语都不是特别纯熟，导致重霄听了好几次才确定下来。

　　她出身于萨尔贡帝国中西部的黄沙部族米索达，那里的生存环境很是恶劣，所以才会对果汁这种常见的东西感到惊讶……毕竟沙漠中的水果，产量肯定高不到哪里去。

　　包括米索达在内，萨尔贡的诸多部族都延续着一个习俗：所有成年的部族成员都必须外出游历求学，增长知识和能力，以便为部族做出贡献。

　　这项习俗源自于数百年前，起初的目的是为了部族的延续和发展，但发展至现代社会后已不再强求部族成员做什么，外出游历后定居在当地也无所谓，只是每三年都要回去参加部族的祭祀盛会。

　　卡涅利安外出游历已经是第四年，在此之前她已经去过同属萨尔贡的阿卡胡拉地区，旅游都市汐斯塔和与其隔海相望的伊比利亚，这次在维多利亚工作的半年里听说了东方的古国大炎，便打算去见识一番。

　　有这份阅历在身，年仅22的卡涅利安言谈举止间都有种难得的学者风度，或者说是知性气息，很容易就让人心生好感。

　　“难怪你会对一杯果汁这么感兴趣，据我所知萨尔贡东部主要靠矿物和石材做生意吧？”

　　“差不多，我们那里种粮食都不太容易，何况水果……但阿卡胡拉那边的丛林部族盛产这些，所以我们时常进行贸易，他们需要矿，我们得买粮食。”

　　“有试过环境改造么？大炎这边有种职业叫土木天师，专门负责建筑和环境改造。”

　　“竟然有这种事？大炎果然值得一去……不过环境改造一直都在做，部族这些年从哥伦比亚进了不少新设备，只是效果却没那么明显。”

　　重霄在不上班的时候，除了抽出一小部分时间来教导三小只以外，其他都用在了上网和看杂志上，因此对于泰拉大陆各个国家地区的基础状况和风土人情都有一定了解，要说做学问还差得远，但用来和妹子聊天的话再合适不过。

　　尤其正处于游历学习阶段的卡涅利安，也比较青睐于这方面，神态对陌生人的提防和戒备也越来越不明显了。

　　但就在这时，重霄忽然眉头一皱，仿佛感应到了什么……

　　“怎么了？”

　　“好像……出事了。”

　　“嗯？”

　　还没等卡涅利安反应过来，两人脚下的地板便突然颤动了一下！

　　不，不只是地板，而是整座餐厅……

　　原本还十分热闹的气氛瞬间凝固，随后便传出了无数的惊恐尖叫，因为在突如其来的颤动过后，餐厅居然缓缓摇晃了起来，就像是遇到了风浪的海船。

　　人们纷纷抓住了旁边固定着的桌椅，只有几个反应没那么快的倒霉蛋摔倒在了地板上，进一步加剧了恐慌的气氛。

　　与此同时，餐厅的广播也响了起来。

　　“紧急通知！由于本航班遭遇突发涡流风暴，在航行过程中会发生明显摇晃和颠簸，请各位乘客保持冷静留在原地，尽量抓进旁边的安全扶手。”

　　果然出事了！

　　……

　　当重霄和卡涅利安先后冲上观景甲板时，瞬间就明白了情况有多么严重。

　　只见数公里之外的天空，几乎已经完全变成了深色，无数猛烈的气流正在其中横冲直撞，并朝着翔空飞艇的方向席卷而来。

　　这种被泰拉人称为涡流风暴的天灾，有着惊人的覆盖面积和难以预测的突发性，但破坏力十分有限，只会给坚固的移动都市带来猛烈的狂风暴雨，根本不需要启动紧急转移程序。

　　然而对于脆弱的翔空飞艇来说就是另一码事了。

　　正常情况下来说，此时的飞艇驾驶组有两种选择……

　　其一是立刻进行转向和紧急加速，力求躲开风暴最猛烈的部分，至于剩下的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能成功躲开最好，躲不开的话恐怕没几个人能幸存下来。

　　其二是迅速下降，在被风暴卷入之前迫降至地面，这样一来只要舱体保持完好，乘客们都能安然无恙，但巨型充气囊肯定会被风暴带起的无数砂砾和碎石破坏，也就是说扛过去后，飞艇上地两百多号人就只能靠自己野外求生了。

　　无论哪种选择，都不会有很好的结果。

　　“我去操控区见见驾驶组。”

　　“我和你一起去。”

　　卡涅利安的干练、冷静与果断都不太像是一个纯粹的学者所具备的，只能说她天生就是个能成大器之人。

　　翔空飞艇的操控区位于观景甲板的后方，通过专用通道与前方的领航区相连，共同构成了控制整艘飞艇的体系，而整个体系的负责人就是驾驶组的组长，往往都由经验丰富且具备相当程度学历的驾驶员选拔而来。

　　然而面对突如其来的涡流风暴，他也很束手无策。

　　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很低，毕竟茫茫荒野之上在很远的距离就能看见天灾的迹象，那么提前躲开它就不是什么难事。

　　可这次，涡流风暴完美诠释了什么叫任性，直接在飞艇正前方出现了，而且正朝着这边冲来。

　　重霄和卡涅利安赶到时，星熊已经在这里和驾驶组长谈了一会儿……原来她从微型剧院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涡流风暴的迹象，便直接跑来商量了。

　　“我们没得选择……必须马上进行迫降。”

　　“紧急转向已经来不及了？”

　　“基本上是的，而且风暴的规模很大，就算能及时转向也未必能跑出影响范围。”

　　“那开足马力爬升上去呢？”

　　匆匆赶到的重霄忽然插嘴说道，引得组长和星熊双双惊诧地转过头来……这种惊讶并不是发现了新办法的喜悦，而是一种感到荒诞的困惑。

　　重霄并不知道，在这片大地上，越高的地方源石粉尘就越密集，没有任何飞行器能爬升到太高的地方。

　　星熊瞥了一眼他身后的卡涅利安，但并没有出口询问。

　　现在整艘飞艇都危在旦夕，哪有时间纠结重霄勾搭了个白发红瞳褐皮长腿大胸卡普里尼漂亮妹子的事？

　　“这位先生，我知道您是好心，不过这种时候就请不要开玩笑了。”

　　啊这……感应到对方心底没有骂出来的维多利亚粗口，重霄非常识趣地闭上了嘴。

　　与此同时，他也开始好奇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问题了，残存的记忆中，人类明明就能随便遨游星海的……

　　卡涅利安上前一步，开口问道：“组长，请问飞艇上有储备防火沙和培育用土壤之类的东西么？”

　　“是有一些？请问你是……”

　　“姑且算是一名术士吧，请让工作人员将我刚才说的那些都搬到甲板上来，我可以利用它们组成一个基础的防御，保护飞艇脆弱的部分。”

　　“那……那真的是太好了！我立刻派人去办，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