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缚灵到东京邪神 第44章

　　之前与赤坂激烈对抗的时候，因为眼前的危险，他们还能小心地隐藏自己，但随着他们行动方式的变化，再也不需要直接与赤坂对敌，危险似乎也已经渐渐解除，之前被压抑了好几个月的欲望反而变得越发强烈起来。

　　烈酒、美女、豪赌，夏川多少算是明白了冥河会的这些家伙为什么攒不下多少钱。

　　事实上，因为神尾瞳而意外被他发现的这组妖怪当中，只有落山和她的随从很少外出发泄自己的欲望，就连那个道貌岸然的神池也是银座高级夜总会的常客。

　　被他选为目标的家伙一直玩到两点多才把身上的现金挥霍一空，在两个陪酒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从夜总会里走了出来。

　　“讨厌啦，野影先生总是这么好色。”

　　“小咲，那你就陪陪我嘛。”名为野影的妖怪一边在她们身上占着便宜，一边哈哈大笑着。

　　“那我怎么办？野影先生不要那么偏心嘛！”另一个陪酒女娇笑着说道。

　　“干脆一起吧？”

　　野影正在上下其手，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了他们。

　　嘎嘎。

　　“真讨厌啊，最近乌鸦怎么越来越多了？”

　　野影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

　　“野影先生？”他们正前方的街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带着狐狸面具，身穿巫女服的女人，正拿着什么东西在路灯下舞动着。野影推开她们想要往另一条路逃离，却发现另外两个路口也出现了同样装束的女人。

　　“神经病……”陪酒女还没搞清楚情况，以为野影只是因为踉跄而失去了平衡，但当她伸手再去搀扶野影时，却惊愕地看到他的身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失去了形状，变成一团黑色的物体，正在融入路边的黑暗。

　　“野……”冷风终于让她们清醒了过来，随后，两人几乎是在相同的时候惊声尖叫了起来。

　　一团亮光这时候突然从其中一个巫女的手中向这边飞来，把整条巷子照得透亮，也把那个正试图从两幢建筑物之间逃走的黑影显露了出来。

　　“以骸麟大明神之名……”剩下的两名巫女突然同时说道。“诛邪！”

第242章 鬼武者

　　站在夏川特意选择的这个房间，下面的景象一览无遗。

　　川口玲奈一开始并不觉得她们有多了不起，但在那道鼠形光波再次出现后，她的手突然握紧了。

　　灵宠柴犬觉察到了她内心的起伏，轻轻地舔了舔她的手，她于是开始梳理抚摸它的毛，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仔细地看着下面那个巫女的行动。

　　动作太散漫，太随意，而且，丝毫没有为可能存在的反击做准备，川口玲奈马上就找出了她的所有问题。

　　但是……那道鼠形光波却灵巧地在空中飞舞，一次次地追击着那个化作影子想要逃离的妖怪，让他无处可逃。在另外两个巫女的辅助下，黑影最终被鼠形光波直接穿透，倒在地上，烟消云散。

　　这就是式神的力量吗？

　　她心情复杂地看着那道在完成攻击后已经变得黯淡的光波回到那个巫女的怀中，手上的力量突然下意识的加强了。

　　“汪汪？”

　　“对不起，露可，弄疼你了吗？”她急忙安抚着柴犬。“对不起，可是，你看到她们了吗？我们也得加油了啊！否则……”

　　她一定要成为神明大人最宠爱的巫女，实现那个愿望。

　　＃＃＃＃

　　“百合子，你觉得她们的表现如何？”在她对面那幢楼的房间，已经吸收了死去妖怪逸散出来的妖力怨气的夏川问道。“没关系，你只管说。”

　　赤坂的人正在收尾，但这件事情从巫女们开始悄悄地吟唱舞蹈到妖怪被杀死，整个过程总共不过三分多钟，时间已经很晚，路上没有什么行人，也没有造成多大的破坏和声响，收尾工作比平时不知道简单了多少。

　　他们依然不认同这些拥抱了异类力量的人类，但却没法不去面对这种显而易见，无法回避的差异。

　　如果是他们，面对这种会变成黑影逃走的妖怪，该怎么下手？

　　所有人都不愿意去想那个答案。

　　“那个，我觉得，她们表现的非常不错。”清川百合子内心其实挺震撼的。

　　眼前的一幕其实并不比她记忆中母亲召唤式神强，但是，她很清楚这些巫女是从什么时候才开始培育式神的，说不定，就连攻击的方法也是从她这里得到的。

　　不过一个多月而已……

　　给予她们足够的时间，她们肯定会远远超过当初狸猫一族的巫女，而她们手中的式神也肯定会远远超过狸猫一族的“雀神”。

　　毕竟，它已经诞生了很久，一直没有人为它补充消耗的神力，在狸猫一族灭亡的时候，它其实已经很虚弱了。

　　这就是背后有现世神明支持的巫女的成长速度吗？

　　强烈的危机感突然油然而生。

　　这些天来，我究竟在干什么？神明大人真的是在问我对她们的意见吗？

　　“抱歉！非常抱歉！”她突然不安起来，一再地对夏川说道。

　　“你毕竟是真正的巫女，百合子。”

　　夏川很满意她的反应，她终究还没傻到误解了他的用心。

　　就算你是狸猫，你也要知耻啊！

　　“我希望看到你真正的实力。”

　　“是！”清川百合子慌忙地拜伏了下去。

　　“那么，认真说一说她们的不足吧。”夏川说道。“她们的战斗方式与你母亲有什么差别？还有哪些地方可以改进？”

　　问题当然很多，野宫一家虽然的确是天满神社的传承者，但如果他们真的继承了天满宫的力量，那他们也就不可能存留到今天。

　　清川百合子很快就指出了四五个显而易见的问题，随后，她小心翼翼地说道：“那个……其实，当年我母亲很少像他们这样直接参与战斗。”

　　“嗯？”

　　“通常来说，她只是负责祈福和治疗，负责激发狸猫勇士们的勇气和力量。雀神也很少直接参与战斗，只不过是牵制和骚扰而已。毕竟，她可是巫女啊。”

　　也就是说，她的母亲千鹤其实在战斗里只是个专门帮人上buff和补血的奶妈？

　　狸猫毕竟是妖怪，以前他们估计也是能打的。只是，夏川手边现在就只有这些巫女，不让她们上，难道又什么都由他自己来？

　　“如果能吸收一些妖怪的话……”清川百合子继续建议道。

　　毕竟，这也是关系到她自己安全的问题。

　　亲手消灭敌人的确很帅气，但是，如果被敌人冲到自己面前的话，那可就不好玩了。

　　“我会考虑的。”夏川说道。“但你们还是要强化自己的能力，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是。”清川百合子急忙答应道。

　　吸收一些妖怪？

　　在骸机构正式成立之后，这个建议其实也不是完全不靠谱。

　　反正那里已经是众矢之的，再多加码也不会有什么区别。

　　不过，首先是有战斗能力的妖怪不好找，其次是，他又有什么筹码可以吸引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为骸骨会战斗？

　　纯净的愿力？

　　“人类其实也曾经充当过异类的武器。”神尾瞳说道。“异类的数量毕竟不足，不像人类的数量那么庞大，易于补充。”

　　“普通人的力量在这种战斗中根本就没有什么意义吧？”夏川反问道。

　　“一般意义上的普通人当然是这样，但有些人天生就具有某种天赋，或者是拥有妖怪的血脉，这样的人，在经过训练之后，就能通过特定的方式获得与异类周旋的能力。否则，你以为人类是依靠什么把异类给干掉的？就靠枪炮吗？”

　　“什么样的方式？”夏川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巫女、神官、阴阳师、萨满、巫师都曾经是异类创造出来为自己战斗的武器，僧侣、教士其实也是，不过他们已经是获得超凡力量的人类团体的成员，而非异类的武器了。我曾经见过僧团中被称为修罗的武士，力大无穷，身体坚如磐石。据说教团中也曾经有拥有非人力量的所谓圣骑士。还有守望者的要员们，据说是通过药物和基因改造创造出来的超级战士。对于他们，你应该很熟悉了？”

　　“就没有我能够用得上的办法吗？”夏川问道。

　　“那就只有鬼武者了。”神尾瞳说道。

　　“鬼武者？”

　　“因为杀人太多，身上自然聚集了大量的怨气，但因为其意志过于坚定，本身的戾气也强大到足以压制和利用这些怨气，从而具有了非人战斗力的武士。战乱时期有许多名将都属于这种类型，他们甚至具有与强大妖怪对抗的能力。不过，现在这种家伙现在可不好找了。”

　　夏川的心里却突然闪过了一个名字。

　　桐生一龙？

第243章 揠苗助长

　　夏川开始观察桐生一龙。

　　这家伙的意志应该是足够坚定了，戾气大概也不缺，不过，毕竟已经是文明世界，夏川不可能让他到处杀人成为所谓的鬼武者。

　　在那之前，估计就已经被警察和赤坂联合通缉弄死了。

　　而且，桐生一龙作为夏川的黑手套还可以发挥很多功用，暂时也找不到合适的替代者，把他当做鬼武者培养也太浪费了。

　　与这相比，还不如让巫女们更加努力的去培育式神，看看式神真正的效果再说。

　　不过在那之前，他决定对两只废柴狸猫做最后一次挽救的尝试。

　　“这是给我们的灵力？”高畑看了看吉山，吉山也同样在看着他。

　　面对那两团高纯度而且没有任何附带情绪的灵力，两个家伙明显很心动，但却又犹豫不决。

　　“怎么？”夏川问道。“别人可是花几千万来找我买这些灵力，现在白送给你们，你们都不要？”

　　“你不会想让我们去打头阵吧？”高畑哭丧着脸说。“我们是真的不行啊！”

　　“这是为了保护百合子。”夏川说道。“你们不想成为她的勇士吗？”

　　两只狸猫更加纠结了：“可是，我们真的……”

　　“我不会允许自己的巫女被软弱无能的家伙玷污。”夏川说道。“你们要么勇敢起来，要么就永远离开这个地方，再也不要回来。你们自己选吧。”

　　“不要那么绝情啊！”高畑急忙说道。“我们虽然也没帮上你什么忙，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我们能做的事情，不是一直都在老老实实地做吗？”

　　“是啊是啊！我们可是一直都按照你的吩咐，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从来都没有给你添过麻烦啊！”

　　那是因为我的吩咐吗？明明是因为你们自己就想那么宅着吧！

　　夏川简直想直接把他们干掉。

　　“给你们十分钟考虑。”夏川说道，随后直接离开他们，到了清川百合子那边。

　　之前给她的那团灵力似乎已经完全被她吸收，她的整个状态看起来都不太一样了。

　　“神明大人，真的是……”见到夏川到来，她急忙五体投地地拜伏下去。“不知道应该如何回报你的大恩大德！”

　　“你感觉如何？”

　　“就像是获得了新生！”清川百合子答道。“很多之前无法做到的事情现在都没问题了！”

　　妖怪就是这点好，可以直接把他给予的灵力吞噬下去增强自己，如果人类也能这样接受灵力就好了。

　　“你感觉自己还能继续吗？”夏川问道。

　　“我觉得还可以。”清川百合子急忙说道。“神明大人，请让我再尝试一下吧！”

　　“那么……”夏川于是又分割了一团灵气出来给她。

　　在做这件事情之前，他用相当迂回的方式向神尾瞳打听了关于妖怪能力上限的问题。

　　被神尾瞳揭穿了之后的一个好处就是，可以在她乐意的时候，向她询问一些对于异类来说非常基础和常识性的问题。否则，一直要绷着强大神明的架子，很多事情真的是既拉不下脸，也不知道应该去找谁问。

　　其实夏川一直也有这样的疑问。

　　对于妖怪们来说，吞噬超过自己能力上限的恶灵所带来的结果就是，理智会被欲望和愤怒吞噬，失去基本的判断力和逻辑思考能力，从而失控，暴露在赤坂或者是其他敌人面前。

　　但是，如果在这样的状态下干脆自暴自弃继续疯狂地吞噬更多的恶灵会怎么样呢？

　　力量能不能无限地增长，最终超越所有敌人，以完全丧失理智成为疯子为代价，反而成为不可战胜的强者呢？

　　这个问题让神尾瞳笑得花枝乱颤，好一会儿之后，她才向面对小孩子一样告诉夏川，每个妖怪都有自己能力的上限。非但如此，就连所谓的神明也是如此。

　　当然，这个上限并非永远恒定，而是可以通过类似修炼之类的方法进行提升的，但越是强大的存在，想要提升自己的上限就越困难。

　　当然，有些种族天然上限就高，而有些种族，天然上限就很低，这也是妖族之间强弱差距的由来。

　　“幸亏是这样，远古的众神们才创造了诸多妖族来帮助自己，从而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异类，并且让他们最终驱逐了众神。但也是因为这样，异类们才开始训练和培养人类，最终被他们反噬，丢掉了对这个世界的统治权。”

　　原来如此。

　　其实从逻辑上来说本该如此。

　　“狸猫的上限很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