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前文静
战斗，爽！
但处理了一堆魔像，他也察觉到了这魔像内的奥秘了。
“魔像里有着人类的意识，但已经残缺的很厉害了，只剩下了一些本能。”方云有些惊讶，难怪芙宁娜说枫丹的超古代文明似乎整了不少活。
也就是这些石像最多只有三四人高，否则方云都会怀疑雷穆利亚是不是弄了个“等离子火花塔”。
当然，这玩意要真弄出来，别说什么末世预言，连天理本尊都能给干翻了。
非要说会有什么缺点，就是以后科学家实验室的安保会不大行。
芙卡洛斯这时候则是已经醒悟过来，她介绍道：“雷穆利亚王国当年试图放弃肉体，分割出自身的意识将其融入到魔像之中来躲过天理的预言，只是最后还是失败了...魔像终究不能代替肉体，而且当年雷穆利亚是积重难返，面临的问题不只是预言，越是对抗命运，反而加速了命运的到来。”
我测！机械飞升是吧？
芙卡洛斯则是语气感慨的继续给方云解释缘由，这些事是因为她曾经身为厄歌莉娅的眷属才会知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就是自体自身之塔，阐述了人类灵魂的进化道路和提升【位格】的方法，但当年雷穆利亚只是提出了这个概念，还没来得及设计出来。”
“但在我进入谕示裁定枢机以后的这些年，有人得到了雷穆利亚的知识，并且加以完善走出了新的道路。”
芙卡洛斯的声音还带着震惊，因为她已经看出了对方的目的。
这座自体自身之塔建立的位置很巧妙，这是一处通往原始胎海的入口，也是一个“圆心”，假如枫丹被大水淹没，所有被溶解的枫丹子民都会流向这里。
按照自体自身之塔的概念，只要能够统御这些意识，将所有枫丹人的心灵力量连接在一起，对方就能实现【位格】的跃升，让枫丹人的意识不会被原始胎海所磨灭。
她完全没想到，除了自己以外也有枫丹子民在进行着救世的计划。
这让芙卡洛斯内心很复杂，她为自己子民的智慧而骄傲，但又莫名的很自责，因为在她看来拯救枫丹是自己的责任，不应该让子民去背负这份沉重。
或者说，在她看来子民会走到这一步，都是因为她这个水神没给大家带来足够的安全感。
就和芙宁娜认为自己扮演水神是一件罪孽一样，芙卡洛斯也会为自己没能保护好枫丹子民而自责。
方云感知到了她的情绪，心想这两个芙芙还真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果然，看似是两个个体，但终究是同出一源啊。
但他也早就明白了，【无瑕之人】所背负的东西比常人要沉重太多，往往会无法得到幸福的结局。
爱门！
“芙卡洛斯，你也要学会相信子民的力量啊。”方云倒也没批评她，他叹息着说道：“你觉得人和神该是怎样的关系？”
“那当然是由神庇护子民了。”芙卡洛斯不假思索，她在没成为水神前都在想着如何拯救枫丹，更别提是现在了。
“那么，你觉得神明给子民提供无忧无虑的环境，然后一切危险和责任都由自己背负，这样究竟是培养，还是圈养呢？”
“...”
芙卡洛斯一时无言，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什么事情都要交给神去解决，这样的国度又能持续多久？”方云顿了顿，“芙宁娜上次和你说过吧？拯救枫丹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看看现在枫丹科技的发展是不是比厄歌莉娅时期进步了很多？他们已经有了轻松对付魔物的能力。”
芙卡洛斯思索着点了点头，的确，在她选择坐牢的这五百年，枫丹并没有因为失去她的庇护而怎么样，反而是走出了新的道路。
“再说了，芙宁娜都剥夺了你的一切权利，你还操心那么多干什么？”方云加重了语气，“你现在就老老实实做我的泡...泉之精灵吧。”
坏了，差点说漏嘴了。
还好芙卡洛斯没察觉到，相反，她还觉得方云这人怪好的嘞。
他既能打又能开导队友，人还懂得谦卑，一看就是队长机的设定。
这也就算了，他说话还很好听，会哄自己开心。
唉，难怪芙宁娜会被他拱走...算了，就让她芙卡洛斯发挥防线的作用，把方云狠狠拦在芙宁娜身前吧！
芙家铁壁！
不用谢，芙宁娜！
“那么，就去见见这位子民吧，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就在这里沉睡，等待着末世时刻的到来。”芙卡洛斯叹息着，“我知道...他想要瞒过天理肯定是付出了很大代价，不管如何我都该以水神的身份与他见上一面。”
“但终究是晚了一步啊，如果他能早出生几十年，或许我们能想出更好的方案。”芙卡洛斯有些感慨，她相信以此人的智慧再加上她所掌握的情报，很可能开辟出一条新的道路。
毕竟这条路终究还是太惨烈了，即便能保留枫丹子民的意识不被磨灭，或者把意识转移到其他容器里，但大家也不再是人类了啊。
方云也点了点头，他莫名有种见到圣痕计划的既视感。
他向着海沟谷底潜入，中途还是有不少魔像，但都被方云转圈解决。
战斗的过程中，方云这黑芙铠甲比起原先的茨纳米形态要好的多，不仅没了心如止水的心态限制，还从轻铠变成了重铠，偏偏伤害又高的离谱，着实有点数值怪的味道。
而进入到塔内，方云发现这里已经有过其他人到来的痕迹，塔底最中心的区域已经被打开，露出了一个深邃的通道...看来多托雷抢在他之前把这个疑似海洋书的任务给做了。
方云并未犹豫，顺着通道一路向下，再借用洋流穿过一段极为漫长的距离后，附近的水质渐渐产生了变化，蕴藏着浓郁的生命气息。
“这就是真正的原始胎海水吗？之前的乐斯已经是稀释了近百倍了。”方云心中念头闪过。
不过这东西也就是对枫丹人特攻，对于异国人来说只是比较咸的难喝饮料。
但随着他靠近原始胎海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久违的家园一样，有种如鱼得水的畅快，和芙卡洛斯融合的水之大权兴奋的躁动着。
芙卡洛斯提醒道：“你之前猜的没错，这里是原始胎海的一处入口，要当心一些，在这里战斗的太激烈的话，可能会导致枫丹的水平面上涨，也可能直接进入到胎海中。”
她担心现在就突然触发预言了，这时候方云的那个前辈还没到呢。
方云这么谦卑，应该明白队友人齐才能打团的道理吧？
“放心，我明白，实在不行我也能用完全之龙的境界强行控住胎海。”方云微微颔首，他其实已经集齐了破解预言的手段，摇阿佩普过来除了是想加深磨合一下彼此的关系，另外就是为了减少消耗。
没有阿佩普，我照样能歼灭深渊！
咳咳，当然，方云也就是开个玩笑，他可不是喜欢吹牛的人。
他还想着靠阿佩普、大慈树王这两位前辈，再加上自己的创生，试着拼凑出【生命】的权柄呢。
只是这个过程比较艰难，方云可以和大慈树王通过补魔仪式感悟法则，但阿佩普这只嘴硬的绿发蛇蛇又该怎么办？
而在两人交流之时，方云也来到了这片原始胎海的底部。
这里虽然只是胎海的一处入口，但看上去依旧是望不见边际，而底部的胎海水很奇特的凝成了固体，有些还形成了突刺的形状。
“终于来了...让我看看，你是否有这个资格。”
在方云抵达之时，低沉的声音忽然顺着水流响彻在整片空间之中。
在芙卡洛斯的惊呼声中，这片区域的中心处，一个体型足足有五十多米的紫色水形幻人屹立其上。
他的身体由胎海水铸就，手上持着一把金色的巨剑，仅仅只是低声轻语，就使得胎海之内轻轻震荡。
而在他的脚下，身穿愚人众长袍，戴着面具的多托雷被水元素凝聚出的锁链从四面八方牢牢捆缚，无力被悬挂在半空中，似乎失去了意识。
“他已经完成了部分的升格过程。”芙卡洛斯当即醒悟，“虽然末世预言还没到，但这些年还是有很多枫丹子民的意识顺着流淌了过来，让他在不断变强，而且他手上那把剑似乎有点特殊，能够统御意识的力量。”
方云却无暇回话，水形幻人开口之时就已经挥舞剑刃发起了进攻，他似乎要以这场战斗来验证什么。
深蓝色的剑气化作流光，撕裂海水朝着方云快速袭来。
方云运用水之大权压制胎海避免躁动，自身则是不闪不避，身体之外快速勾勒出紫色的骨架。
骨架快速被填充，有了血肉和经络的轮廓，又在转瞬间化为了鸦天狗半身须佐的模样，似杖似剑的金色神器转为剑形态同比放大被握入手中，一把斩向深蓝色的剑气。
“此刻，见证终焉之光！”
轰隆！
剑气轰然破碎，深蓝色的流光倒卷而退，肉眼可见的波纹朝着四面八方快速扩散，震荡之间便使得散落在地面上的突刺崩碎瓦解，化为胎海水融入到地面。
水形幻人似早有预料，手中凝聚出一道巨大的光柱朝着方云喷吐而来。
随着他的进攻，整片区域原本凝聚为固体的地面浮现出如同蛛网般的细密裂纹，一丝丝裂缝之下，隐隐可见汹涌的蓝色海水以及在其中游动的巨大鲸鱼倒影。
见此，方云不再留手。
半身的须佐能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扩张，刹那间变为了足足两百米高手持金色巨剑的天狗武士。
“奥义·无想的一刀！”
金色巨剑上骤然升腾起璀璨的紫色雷光，方云持剑猛然斩下，如今他以神明境界挥剑，和影一样都能在地形中永久的留下神力的痕迹，而且他此时附着的是草、雷两种元素顶端的神性。
水形幻人似是惊愕的怔了怔，但还是持剑迎了上去，但对比天狗武士，他这五十米的身高却显得无比渺小。
让你见识下压倒性的力量！
两把巨剑轰然对撞，整片海底却是如同被按下静止符一样忽然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下一秒，水形幻人手中的巨剑被震飞出去，自身形体崩溃瓦解。
与此同时，如同镜面出现了道道裂隙，伴随着咔嚓的碎裂声，原本凝固的海面砰的一声轰然破碎，大量水柱冲天而起。
这仿佛是开启了某个开关，只听见海面之下传来一声野兽般的嘶吼和咆哮，水柱就像是没有尽头般的向上涌去，似乎要顺着先前方云到来的通道蔓延到地上。
“黄昏！”
莱瓦汀！
方云手中金色巨剑微微一亮，靠着【燃烧】的权柄强行将自身的水之大权暂时推入到完全之龙的境界，手中绽放出深蓝色的光芒向着海面虚握。
原本已经升腾进入高天的水柱在他的约束下竟是强行调转了方向，重新被压回了海面之下，随后如时光倒流般瞬间将刚才破碎的海面修复。
这让芙卡洛斯不由心中感慨，方云这家伙技能多样，而且技能还是独立CD，这切形态玩的跟无限火力一样。
听芙宁娜说，他的平A也很厉害，4A连群玉阁都能接下来。
方云却是没顾及她的吐槽。
水元素的极致掌控！
对此时的方云而言，操控整片胎海都是如臂使指般顺畅。
当然，这也是得益于芙卡洛斯与他的绑定，若是没有芙卡洛斯的这份权柄，方云单靠一招黄昏还真没法直接推到完全之龙的境界，需要消耗大量人界力或者心灵权能。
你我姐弟齐上，焉有一合之将？
但黄昏形态会燃烧自身生命力，方云这会也没有奶妈给他续住，因此没有继续使用，而是恢复了常态。
而且水形幻人在刚才的对撞后已经失去了抵抗能力，大量混杂着枫丹子民意识的胎海水从他体内喷涌而出，让他的形体快速缩小，只剩下一个半人高的紫色浊水幻灵。
“果然，这就是与世界等价之人的力量，是我曾经想成为的存在，也唯有如此才能改变命运的轨迹。”他低声喃喃自语，但语气中并无失落，似乎早有预料。
见到方云向他走来，他还平静的做了个自我介绍：“降临者，你可以叫我...纳齐森科鲁兹。”
方云留意到，他在对自身的称呼上停顿了一下。
“你...刚才是什么意思？”方云微微皱眉，对方似乎早就知道了他会到来，甚至猜测到了他是降临者，但还是执意与他战斗。
“抱歉，虽然已经从大梦中醒转，但我还是想亲自验证你是否有代替我的资格。”纳齐森科鲁兹轻声叹息，“其实也没有多复杂，你一路过来也该猜到我的计划了吧？所以才会用心灵权能分割我体内的意识。”
“没错，我不想与你战斗，但你既然出手我也没办法。”
“不，这是必要的过程，我必须要确认你有改变命运，改变这片大地的能力...虽然你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料，让我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这片大地（1/1）
方云一听到这词，身体陡然一颤。
所幸纳齐森科鲁兹虽然声音充满感慨，但他并未当谜语人，而是现场给方云讲清楚了事情经过。
他原本的确如芙卡洛斯所说，自我封印在这里等待着末日时刻的到来，那时他名叫雅各布的同伴也会按照布置，将能够统御意识的圣剑送入到他手里，但多托雷先前迫于超级兰那罗的威胁，想要去厄里那斯内部窃取一些力量，结果意外遇见了雅各布。
之后也就是方云所猜测的，多托雷在知道水仙十字圣剑的事情以后很感兴趣，于是就一路做完了“海洋书”，带着圣剑直接找到了这里，然后被纳齐森科鲁兹当场爆了金币并读取了记忆。
“等等，这圣剑应该对你很克制才对，多托雷拿着圣剑怎么会...”
“因为他不配成为这把剑的主人，我等为了救世甚至甘愿割舍【自我】来规避天理的注视，虽不敢说是无瑕之人，但也确实没有任何私心。”
纳齐森科鲁兹嗤笑着：“他的确有些才智，但他给我的感觉是世界上最为自私自利的人，这样肮脏的灵魂又如何能得到圣剑的认可？”
方云仍是有些疑惑：“我和他的切片交过手，他的确自私，但这是他的最强切片，他应该会很重视自己的生命才对，拿到剑以后就可以收手了，为何非要冒险来找你？”
他知道多托雷疯狂科学家的设定，但结合对方在漫画和剧情里的表现，多托雷这人是相当谨慎的，在他看来他生命的价值要远远高于任何人。
“因为...他觉得我也是自命不凡之辈，当然，最关键的不是这个，是他在潜意识里就认为世界上没有能在智慧上超过他的存在，哪怕是须弥的那位智慧之神他也不放在眼里。”纳齐森科鲁兹无所谓的笑了笑。
方云若有所思，他大概懂了，多托雷一直以自身的智慧而骄傲，甚至敢于蔑视神明，他不可能会容忍有人能在这方面碾压他。
尤其是他靠着至冬的四保一战术脱产发育了五百年，而纳齐森科鲁兹真正用于研究的时间恐怕不超过四十年，要是被对方超越，以多托雷的人设怕是能气到红温，因为这样一来他就成了自己嘴里的自命不凡之人。
这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不过我也不在乎这些虚名，他怎样认为都无所谓，我只是感谢他给我送来了很多宝贵的知识。”纳齐森科鲁兹叹息，“如果我以前能知道神座、古龙的事情，或许我还能继续完善计划。”
方云不置可否，眼前这家伙是真正的天才。
“我是通过他的记忆猜到了你是降临者，所以想通过战斗来验证，同时也是想委托你代替我去进行新的计划，不过看到你竟然能够持有完整的古龙大权，看来我又是白费功夫了。”纳齐森科鲁兹自嘲一笑。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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