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国外戚,给大炎来一点玄武门震撼 第54章

作者:乐奈

  “颉蛊惑京师学子,裹挟民意,自立文宗,严重违背了司岁台明令禁止的条例,罪大恶极。为了确保京师安然无恙,必须将她杀死在这里。”

  为了他自己能够活下去,颉也必须死在这里。

  秉烛人们沉默着,纷纷站起身。

  他们不会在乎岁兽代理人是怎么样的人,也不会在乎左将军的命令是否合理。

  在他们所知道的认知里,岁兽代理人是威胁炎国万万百姓的定时炸弹。一旦巨兽的阴影遮蔽天空,他们就要秉持最后的烛光,将巨兽的威胁从大炎中驱逐。

  这就是司岁台千年以来,一直告诉他们的秉烛人的职责。

  符庭昭仿佛已经感受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大型越野车的震动,朝着京师的方向望去。

  “秉烛人,出征!”

  “斩杀其数为五之代理人,颉!”

第一百零七章 函谷关之乱(加更17)

  “前方即将抵达函谷关,经常出京师玩的朋友们应该也很熟悉了啊。”

  日出车队,颉所在的越野车中,副驾驶上的人如同导游,带着笑意开口,“以前函谷关是一座军事重镇,后来因天灾被毁,人员撤离,这里沦为了无人废墟。”

  “有一伙山匪曾盘踞在这里,不过他们不常对路过的车队下手,像是我们的日出车队他们就不敢动。他们不长眼惹了陈氏车队,现在也是被剿了,大家可以放心……”

  羽兽的鸣叫声中,导游的声音恬静自然,与雨声几乎融为一体,催人入睡。

  如果颉只是单纯前往勾吴,她很乐意听导游一路介绍过来,或者是伴着雨声酣然入睡。可她已经从身上带着的一缕丝线那知道了今晚的真相。

  颉把半睡半醒的蕴晴诗社的太学生唤醒,脸上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笑。

  “小同学,不好意思啊。”

  “颉先生?”太学生歪着脑袋。

  “你说,假如我真的成功了,从今往后大家都以写白话文为主,唱写的诗歌、朝廷的公文也都是百姓都可以读懂的白话文……京师会有人想杀我吗?”

  “杀了先生?怎么可能!”

  太学生惊呼出声,摇头如拨浪鼓。

  “先生是几百年都出不了一个的大才,我们因为颉先生才知道这白话文原来也有不输给文言的美感,才知道百姓原来连公文都看不懂!如果不是先生,百姓该怎么办啊?”

  “在你眼里,我原来是这等样人。”

  颉抿嘴,脸上带着开心的笑。

  她忽然又觉得,有没有人想杀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先生可是做了噩梦?”那太学生沉思片刻,得出了这个结论。

  “噩梦?只是心中郁闷难以疏解……”

  颉刚想微笑摇头,前方座位就传来一阵惊呼。

  “是山匪吗?有弩箭射过来了!”

  颉此时才注意到,导游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停止了。她的右肩插着一支携带有特殊气味的弩箭,伤口血流如注,整个人已经昏死了过去。

  更多的弩箭的破空声,正源源不断的袭来。

  连绵的爆炸声从越野车底盘传来,轮胎被弩箭贯穿射落,越野车朝着前方翻滚而去。

  “啊啊——!!”尖叫声中,完全没有安匶全带配置的车内乱作一片。在平坦的荒原中,高速行驶的车辆不知翻滚了多少圈,源石灯熄灭,灯芯不知刺中了谁的身体。

  颉犹豫片刻,手指凭空写下一个“静”字,翻滚的越野车顿时停止下来。

  只是,此时车内的状况堪称凄惨。

  司机与两名太学生全部头破血流,在连续的撞击中昏迷了过去,血泊渐渐在她们身下散开。一名打开了车窗的太学生被直接甩出了车外,痛苦地躺在地上哀嚎。

  几名带着面具的红袍人朝着车辆聚拢,拔出长刀。

  颉左手写出一个行书“劍”字,两指聚拢,一把八面汉剑便握在了手中,右手则从腰上取下一支爪兽毫毛的毛笔,墨迹无声氤氲开来。

  她望向太学生,眼中露出一丝不忍。

  “抱歉,是我害了你们,是我……”

  “代理人颉有大罪,司岁台卿曰:斩。”

  秉烛人冷漠地走上前,用弩箭指着正在哀嚎的太学生:“文科太学生林赟,治《诗经》《春秋》,他的眼睛已经瞎了,濒死垂危。而车队,共有太学生五十五名。”

  其他的日出车队同样被射穿轮胎,被迫停下。

  车队中的太学生或是被源石灯的灯芯划伤,即将成为感染者;或是直接在车内受到颅内损伤,即使即时就医,也难以活命,恐怕只有凯尔希那样的医生才能救治。

  领头的秉烛人对颉轻声说着。

  “颉尚书,我等在函谷关已经等候你多时了。为保全太学生,可否请尚书自尽?”

  “来杀我,还让我自尽?”颉喃喃着。

  秉烛人轻笑了一声,“为了保全更多人,颉尚书自尽,显然是更好的选择。”

  “莫非,颉尚书要跟我们在此处比试么。”

  秉烛人动作丝毫不留情,直接扣动弩箭扳机。一声惨叫,弩箭贯穿了躺在地上的学生的大腿,把他活生生钉在了干裂的土地上,血液浸润着地上细小的源石结晶。

  颉一言不发,右手握着毛笔挥毫泼墨,一个巨大的“愈”字在空中形成。眨眼之间,贯穿大腿的弩箭化作齑粉,他的伤口也全部瞬间愈合。

  “擅自动用代理人权能,颉尚书再添一罪了啊。”

  “看来,颉尚书对太学生的性命,并不看重。”

  秉烛人退后数步,举起长刀:“就是不知道,死去的太学生现在心情如何。不知你能否再写一个活字,让他们活过来?”

  几名秉烛人同时脚尖点地,朝着颉袭来。

  各自的刀上浮现出不同色彩的源石技艺,分别攻击向代理人身躯的不同弱点。

  “颉尚书,请允许我们为你送行。”

  颉呆呆的仰起头,没有看他们,而是看着其他倒在血泊中的太学生。

  秉烛人顺着刀尖,望着不反抗的颉,镂空面具中的眼睛闪过一丝轻松与傲慢。

  归根到底,只不过是岁兽代理人中最弱小、最像人类的一位存在而已。人类弑杀高高在上的巨兽,也不过是这种程度而已,不知其他秉烛人是否杀过代理人?

  他的目光注视着颉,随后天空倒转,视野翻滚起来。

  莫名的,脖子感到了一阵凉意。

  再定睛一看,秉烛人哪还能看到颉,只能看到几个脖子飚出血液的无头身躯。那些身躯的头颅,正跟他一样,带着错愕的表情飞向天空。

  原来,是他们被人在同一瞬间枭首了。

  带着银质面具的棕发面具男,手中握着长刀,静静地站在颉的身前。带着弹痕缝隙的圆孔没有露出面具男的眼睛,而是一颗璀璨的十字星。

  站在远处观看着袭击的符庭昭,死死地注视着那个熟悉的发色,忍不住捶在案几上。

  这种熟悉的发色,和熟悉的种族特征,让他怎么忘记得了?

  “袁——从——谦——!”

第一百零八章 瞬间逆转,狼狈逃窜

  他本来可以再安心布置几年,看魏国公与蜀国公互相钳制几年,帮助阿兄符虔明积攒名望。到时候再杀死颉,挟岁自重,符氏必然在炎国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可真龙竟然如此等不及地逼迫他辞官。

  袁从谦才守孝结束一个月,他就在京师混的如鱼得水,他那西药局分割出来的可全部都是司岁台走私的利益!他现在经营的蒸蒸日上的西药局,赚到的钱,全部都是他们符氏的钱!

  “真龙,何其刻薄寡恩啊!”

  握住自己身上单薄的佩剑,符庭昭看着出现在战场中的袁从谦,杀意渐浓。

  他还发愁怎么解决袁从谦这个被重重保护起来的外戚呢。

  “我本想杀了颉后再慢慢跟你玩玩,看看没有真龙撑腰的你在我们符氏面前还有几分本事,没想要你竟然敢自己跳出来......函谷关,真是个幸运的好地方啊。”

  他已经迫不及待命令秉烛人取下袁从谦的头了。

  符庭昭取出合金十字弩,站在远离翻车惨案现场的山头,朝着天空遥遥瞄准。他脚下的源石颗粒凭空飞起,吸附到弩箭与弓弩上,将十字弩包裹为更加巨大的床弩。

  晶莹的光芒顺着源石颗粒流转,空中响起骨骼碎裂一般的源石颗粒互相挤压的声音。

  “左将军,战场中还有秉烛人同僚。”

  注意到符庭昭的动作,守卫在他身边的荣晚晴忍不住提醒道。

  符庭昭的源石技艺杀伤范围太广了,光是现在积蓄的源石内能都足以引发一场爆炸。这一弩箭下去,靠近战场落点的部分恐怕会直接被轰炸的没有活人了。

  “倘若不是他们废物,老夫何必亲自出手?”

  符庭昭淡淡回答着,将床弩拉满,话语中竟是丝毫没有杀死秉烛人下属的任何情绪。他松手,红光四溢,箭矢朝着天空射去。

  床弩射出时,他所在的地面遍布皲裂,源石床弩也寸寸粉碎。前端呈现出极高热量的红光反射着源石的菱形光芒,留下红色的残影,冲天而去。

  符庭昭腿脚一阵虚弱,不由自主地朝着身后倾去,靠上了墙壁。

  可即便他开始大口喘息,呼吸声中带着强烈的滞涩感,他的目光仍旧盯着目前为止依旧没有动作的棕发面具男,眼里染上大仇得报的快意。

  “嘻,这就是与我作对的下——”

  厑  足以遮蔽天空的丝绸帷幕从虚转实,将箭矢层层包裹,随后消失不见。

  袁从谦身旁出现另一名龙角的金发青年,朝着符庭昭遥遥望来,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符庭昭看着这一幕,目眦欲裂。

  “绩——!”

  金发青年挥动手里的玉梭,丝线掀起脆弱不堪的土壤,卷成枝条全都粗壮无比的参天巨树,爆裂出数不清的细小的树枝朝着秉烛人缠绕而去。

  匆忙之中来不及躲闪的秉烛人,直接被丝线缠绕起来,动弹不得。

  转眼之间,符庭昭十拿九稳的埋伏,就被逆转地一干二净。

  即使秉烛人挥刀斩断丝线,更多的丝线却如附骨之疽一般钻进他的身体,在他痛苦的惨叫声中层层挑断双腿的神经,倒挂着悬吊到空中。

  符庭昭顿时明白,这是他早就布置好的。

  袁从谦勾结了不止一名岁兽的消息,在他的颅内回荡着。

  符庭昭转头就走,乘上驮兽,朝着北方奔去。

  秉烛人确实有跟岁兽代理人的一战之力,而且岁兽代理人颉即使要被杀死了,也不敢对秉烛人下狠手。可绩识破了司岁台的埋伏,两位代理人已经不是百人不到的兵力能应付的了,从司岁台搜集到的卷宗消息来看,他也绝对不会对秉烛人留手。

  所以,他义无反顾的逃跑了。

  紧紧低头抱在驮兽上,符庭昭体内传来阵阵源石技艺的痛楚,眼眸凶狠。

  “先去大荒城。代理人黍性情温顺,可通过她来躲避代理人的追杀。袁从谦直接在荒野上袭杀我,断然不敢再动阿兄,回头再通过密信,让他做好准备......”

  驮兽的背上极为颠簸,速度也越来越快。

  渐渐地,他朝着北方逐渐跑远了,战场中的厮杀叫喊声仿佛也逐渐远离了他。

  符庭昭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被驮兽震散了。

  他身上没有一处是舒适的地方,常人只有一处都难以忍耐的痛苦已经遍布符庭昭的全身,可符庭昭竟然生生忍耐下来,眼中血丝越来越多。

  他还不能死,还不能在这里失败,不能被不知何时回到京师的绩拦住。

  天师府不应该能监控到绩的回京吗,为什么他们没有报告给司岁台任何消息?今夜出城符庭昭也是特意通知过天师府不要阻拦加以放行的,可为什么会这样?

  “左将军,你要去哪?”

  一道符庭昭熟悉的女声在他背后响起。

  “左将军,莫非你要抛下秉烛人的诸多同僚不管,独自逃走吗?您逃走了,他们失去了主心骨,敌人只能用他们来换取战功,我的同僚该怎么办呢?”

  资深秉烛人荣晚晴策马追上,带着困惑询问着。

  “去大荒城......”

  专注于逃跑之中的符庭昭下意识回答着,可随即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扭头看去。荣晚晴站在驮兽的背后,一手握着红缨竹剑,用符庭昭格外陌生的表情看着他。

  荣晚晴从未用过这种语气对他说话,也不曾用过竹剑。

  那么,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荣晚晴,去搜捕代理人望归来、跟麟光美的密信一起报告代理人望已经被成功逮捕收押京师、跟着自己布置函谷关伏兵的荣晚晴。

  她到底是谁?

  符庭昭此时才反应过来:“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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