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怜光
到处都充斥着迷幻的味道，一层大部分人客人的身体都随着音乐的律动摇摆着，手里或端着或提着各式各样的酒，哪怕早已有了许多烟草的替代品，却还是有不少人嘴里习惯性的叼着一根烟，把一楼熏的烟雾缭绕。
你甚至还可以看到一些人在吸食一些特殊的东西。
在这里，没有什么“禁品”，只要你有钱，什么“违禁品”都买得到。
当然，仅限于财团真的不在意的东西。
躁动的气氛充斥着这层楼，所有人想要对话都不得不提高音量或者拉近彼此的距离。
符今雨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坦白说，她相当不喜欢这样的环境，虽然得益于良好的新风系统让这里的气味不那么糟糕，但其他的一切都十分糟糕。
旁边的外来人甚至已经看花眼了。
符今雨无奈的拉了拉对方的肩膀处的衣服，由于过大的音乐声，她不得不凑近对方耳边询问到：“一楼没什么特别的，苍羽可能不在这里，我们去上面看看吧？”
她这一举动倒是让无聊稍微僵硬了一瞬间，主要是，这全息游戏吧...太真实了。
无聊觉得她甚至能感觉到少女靠过来时若隐若现的体温和对方说话时打在她耳畔的鼻息。
太真实了。
真实到她甚至错觉自己的脸都开始烧起来了。
毕竟，她从来没有和美少女这么近距离接触过，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纸片人老婆！
呸，什么纸片人，全息人老婆！
虽然这话她现在不敢当面跟符今雨说就是了。
符今雨本人则完全不知道无聊这一刻在想什么，她只知道，她此刻想的是：这个外来人为什么反应这么迟钝，甚至还呆住了？！
就算是游戏，也给我认真一点啊！
愚蠢的外来人！
16.你在找什么?
符今雨没忍住，右手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一点无聊的肩膀，问到：“你在想什么？有听到我说话吗？”
同时在心底叹了口气，若是以前，她哪里会这样好言好语的跟一个无视她说话的人这样提醒？
伸出一根手指也只是这里声音太大，她不想毫无形象的大声吼叫，又不想与对方又过多是肢体接触，只能勉为其难牺牲掉自己的一根手指。
被肩膀上的触感惊醒，无聊猛然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还没有回答对方！
她赶忙有些慌张的开口：“啊，啊？哦哦好！我们去上面吧！”
说完，又立刻觉得自己的回应太傻了，让她有点尴尬。
但好在符今雨似乎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刻意观察少女神色的无聊悄悄松了口气，暗恼了一下自己的迟钝，同时看了一眼弹幕。
弹幕果然已经疯了，全都在嫉妒她可以跟老婆近距离贴贴，那副羡慕嫉妒的嘴脸狗看了都会摇头。
无聊没再看弹幕，跟着符今雨穿过拥挤的人群上了电梯。
符今雨看了看电梯上的楼层说明，按下了三楼。
随着电梯打开，无聊迫不及待的探出头去看向外面。
虽然她竟然的发现，这一层的布局怎么...这么像网咖啊？
只是比起网咖，这里的光线昏暗了不少，光源是由周围的墙壁上挂着一个个由灯管组成的图案，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
这里也没有电脑，都是一个个的沙发，沙发后一台台她看不懂的机器，不少人正躺在沙发上，从身后的机器上接过来一个银色的类似眼镜的东西带在头上，同时神经插槽处还链接着一块类似芯片的东西。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无聊放低了声音悄悄问到。
然而回答她的却不是符今雨，而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小姑娘连超梦都不知道吗？”
无聊被这声音吓了一跳，转头才发现是一个脸上有着黑色纹身的男人。
“你是谁？”
“我？这一层的店长啊。”
自称店长的男人回答完无聊的话又继续问到：“怎么会有人连超梦都不知道？能进来这里，你也不应该是野狗啊？”
“啊这...”
店长的眼神有些锐利，无聊不由自主的慌了神。
符今雨看了看眼前对峙的两人，不动声色的上前一步开口道。
“她脑袋前几天被人打了，出了点问题，很多事情都记不起来了。”
听到这句话，店长的目光落在了无聊的金属脑壳上，看了几眼后，原本锐利的眼神缓和了不少。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又是哪只野狗混了进来。”
野狗，特指那些没有身份编号的黑户，那些流浪者，以及从城外进来的荒野人。
如果说资本站在金字塔的最顶层俯瞰一切，那么在下层，被资本俯瞰的人群里，自然也被分出了几个阶层。
单说云城的下城区里，管理局和公司领导人自然高高在上，剩下的划分其实并没有很明确，略微有些混乱，公司狗，黑帮，医生，以及许多拥有“职位”和“职业”的人。
地位更低一些的便是普通市民，小混混，邪教成员这些。
在最底层的，无疑是仿生人和野狗。
哦，反抗军要单独列一个级别，那是一个连野狗都不想与其沾上半分关系的存在。
只因为但凡沾上一点，等待着他的都只会是死亡的下场。
在这个世界，反抗军在市民中有个更流行的称呼。
瘟神。
足以见得反抗军在普通市民眼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存在。
不过，反抗军并不常见，或者说，他们并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仿生人总是在工厂里工作，住在工厂的宿舍里，普通人也见不着。
因此，野狗就成了最常见的鄙视链最底层的存在。
而超梦这个东西，是这个世界最风靡的一个娱乐方式，甚至，这玩意出来后几乎大部分的娱乐产品都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当然，超梦也被冠以了“精神du品”的称号，但它除了花费了时间和金钱，并不会对人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所以不少人心甘情愿的整体泡在超梦里“虚度光阴”。
直到现在，其他娱乐产品也只是在超梦的流行下苟延残喘而已。
“超梦啊，就是在梦中体验其他人的一些刺激经历，这样的东西。”
店长语气随意的给无聊做了解释，非常简洁，导致无聊一时之间只能理解个大概。
“噢...？”
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店长一看她这样子就知道估计这姑娘没太理解，正好他们站着的地方就是吧台，店长索性转身扒拉了两下吧台里的各种芯片问到：“要不你亲自试试看？”
“你有什么想体验的吗？我们这里是正规店，所以没有太刺激的，只有一些抢劫、飙车、跟异兽战斗、地下黑拳、送快递、去其他城市旅行的片子，或者说...你想体验一下成为男人是什么感觉？”
......
无聊...可耻了为最后一个心动了。
不行！
她老婆还在边上呢！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
“...不了，我们是来找人的。”
可能是她拒绝的太艰难，店长显然看出了她的犹豫，笑着怂恿到说：“不耽误，超梦里的时间跟现实不一样，可能你一场梦做完，也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
可恶，不要再诱惑她啦！
等下次！
下次她不开直播偷偷来！
她刚想开口拒绝，却不想旁边忽然走过来一人对着店长喊到：“老板，换个碟，还是要四方科技职员的。”
店长接过他手里的芯片插到身后的盒子里，又在里面翻找着，一边找一边吐槽到：“也不是没有人想要体验当公司职员是什么感觉，但没有人像你这样体验这么多次还不够的。”
“而且只要四方科技，真有意思。”
“小子，你是不是在找什么东西？”
店长拿出一块芯片递给这个年轻人，看似随意的话里里带着些许深意。
17.温柔耐心脾气又好
“我就随便看看。”
这年轻人对店长的问题避而不答，拿了芯片就想走，却不想忽然被叫住了。
“...老白？”
声音来自他旁边的两位少女中的一位，而且这个名字...绝对也是个玩家。
他顺势看了过去，却在看清对方其中一人时目光一凝。
这不是那个重要NPC符今雨吗？！
还真是和视频里一样...不，这样直视比视频里更漂亮了。
那她旁边这人就是无聊酱了吧，目前唯一一个跟她有接触的玩家。
“无聊？”
他直接询问到。
“诶，对，你认识我？”
无聊自己是因为看过当天就在网上传疯了的“主播被卖进牛郎店”那个视频，从而知道了老白在游戏里的长相，但他居然也认识自己嘛？
“听过你。”
老白笑着回了她，两人互通了玩家的身份，却不知道，站在他们旁边一直保持安静的符今雨已经在心里把这两人简单的对话分析了好几遍。
所以，面前这个人也是个玩家，并且也知道四方科技有问题，甚至还来了这里试图从超梦中寻找线索？
那是不是也说明“玩家们”大概都知道四方科技存在问题？
怪不得...
原来从一开始这个“游戏”就是完全偏向苍羽一方的，“剧情”会为玩家提供线索，那估计推翻财团的过程里，“游戏”必然出了不少力。
她要如何和“游戏”这样的存在博弈呢？
符今雨并没有太深入的想这个问题，这里并不是能仔细思考的地方，旁边的两人也已经认完了亲，该回神了。
她转头看向苏...不，听另一个人的叫法，应该是无聊小姐。
这位外来人小姐已经开始跟另一个外来人介绍起自己了。
“我的邻居，符今雨，脾气超好超级耐心温柔的漂亮小姐姐！嘿嘿。”
语气里带着不知道从哪来的骄傲，说完，还傻笑了两声。
符今雨在心里悄悄翻了个白眼，面上却只是露出了一个温婉又带着些许羞涩的笑容。
“你好，叫我老白就行，朋友都这样叫我。”
“你们来这里是来...？”
老白与无聊不同，无聊是个操作手，游戏技术很好，但其他方面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老白的技术在线，同时，智商和情商也很在线。
他算是这次抽中内测资格的主播里拥有粉丝最多的一个。
不过，这也导致了他直播间从昨天开始人气爆棚，而他少数的丢脸时刻——被NPC骗到牛郎店差点卖屁股，也被完完整整的纪录下来了。
要他说，这真的不怪他啊，谁玩游戏的时候能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游戏不都按部就班的按照设定好的程序来吗？
虽然当初也看到那个“NPC全智能”了，但他以为全智能也就只是相对的，多几个语音包，多一些选择之类的，谁能想到，真的能智能到这种程度啊？
那玩家听到NPC说什么“你想要他消息，就先帮我做一件事”这种话，第一反应不都是任务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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