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密教头子,在无限世界干大事! 第168章

作者:青散人

走出小巷后,白色人影皱起眉头,视线扫过渐渐空旷的街头。

只是耽误一下,已经找不到自己的目标。

雨水逐渐打湿身上衣衫,发丝紧贴脸颊,凌乱黑发遮挡额前,一股凉意从脖颈直直淌入脊背和胸腹......白色身影摇了摇头,跟丢了。

雨色渐浓,雨声渐大,雨幕渐厚,沉闷雷声在厚厚乌云里散开。

白色身影最后放弃搜寻,走进大路尽头的清真寺里。

清真寺中祷告的声音和信众们的脚步声盖过了雨声。

白色身影站在清真寺前的风雨长廊里,听着不远处铜钟敲响的声音,雨水沿着身体表面滑落,在脚下渐渐积成一滩水。

淋湿前来避雨的人很多,浑身湿透的人就他一个。

丝毫不在意他人异样目光,白色身影如同落水鬼般漫无目的在清真寺外闲逛,不知觉来至清真寺前的空旷广场,却看见在广场边上长廊里一闪而逝的黑影。

不顾周遭人群的惊呼,白色身影向着黑影直扑而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撞开挡在前面的人群,追着黑影一路没入另一条人迹稀少的长廊中。

两人站在长廊中,隔着数米距离对视。

黑影脸上闪过一丝疑惑。

白色人影脸上逐渐浮出一抹狞笑:“你他妈的接着跑啊?”

“我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黑影犹豫着开口,还没说完,白色人影已经快步冲上前,一记扫堂腿将他绊倒在地,随后坐在他身上对其报以老拳。

“奶奶的,敢在你李爷爷面前跑?”

黑影挣扎不止:“误会,这绝对是误会!”

殴打了数十下后,不远处一个戴着头巾的年轻女人匆匆跑来,同时左顾右盼,似乎是在找人。

得了便宜的李林见状拔腿就跑。

女人追不上李林,只好哭哭啼啼地回来扶起自己的情人,两人也不敢大声声张,只好匆匆前往自己的幽会场所。

另一边的风雨长廊里,真正的民族解放运动线人已经等了一个钟头。

302 《潜伏》

砰——

一道人影撞开前面阻碍人群,快步来到线人面前。

线人上下打量李林,脸上逐渐浮出不可置信神色:“你就是赛义德?”

“我不是赛义德,难道你是?”李林压低声音,同时眼光如同做贼般不断扫视左右,带给眼前线人无限般压迫感。

穆斯塔法给的文件阅后即焚,里面却说的很清楚——赛义德本来就是一个捏造出来的身份,负责和民族解放阵线的组织接洽的身份。

“你,你这是干什么?”

“接头不需要一点仪式感吗?”李林瞪大眼睛。

电视剧里地下党接头可都是压低声音行动鬼鬼祟祟,深怕后面有便衣警察一路跟随而来。

线人欲言又止,想到眼前人的身份后叹了口气:“好吧......不过你去追那个路人干什么?”

他刚才虽然是一直等待,却也看见李林和那道黑影上演了一幕追逃大戏。

“哦你说这个啊。”李林脸上不加掩饰露出嫌恶表情,“可恶啊,这个王八蛋跟他情人一起私会。”

“......?”

就这?你就冲过去把那个无辜路人打一顿?线人似有老槽不知如何吐起,眼见得周围人群是时不时朝自己这边投来感兴趣的目光,只好选择转移方向。

“我们去喝杯咖啡。”

“只有红茶可以吗?”

线人不明白李林又在发什么疯,只好唯唯诺诺将他带到专门用于碰头的接头咖啡馆里。

“一杯咖啡,一杯红茶。”

两人来到咖啡馆角落里落座,看着外面瓢泼大雨,线人叹了口气:“对任务你还记得多少?”

“打进阿尔及尔城,一人一个女学生?”李林试探着问道。

线人一怔:“倒也不是不可以......不对,不是这个!”

脸色蜡黄的线人一拍脑门,差点被李林带到沟里去,回过神来后更是一阵叹息。

李林能说出这种话来,说明他对任务完全是一无所知,组织上面这是又派了什么人来啊......

线人摇摇头,将任务对着李林重新复述一遍:“我们的最终目标是为了迎接第十二位伊玛目在大地上的永恒大功业,当前的首要目标是推翻白皮猪们在阿尔及尔的统治,而你的目标就是拿到那份在阿尔及尔大学里的《大清真往世书》!”

李林心说这是什么狗屁任务,真是什么人都能来当领导了。

而且清真和往世书搭配在一起,既不往世也不清真。

不过眼下李林正在民族解放阵线下面混饭吃,自然不能这么快就做出拆台表现:“细说那个什么往世书,长什么样子?”

线人心说您这是啥也不知道就来上班啊,不过考虑到李林先前的表现,说一个也是说,说两个也是说,索性又把话讲了一遍。

“那些异教徒称它为《骄阳之书》,这是他们没有经历过真理的缘故,是因为《往世书》被名为米特拉斯的恶魔毁坏的缘故......”

桌前线人在絮絮叨叨的讲着,李林思绪却逐渐飘远:所谓的米特拉斯,应该就是早在基督教之前的密特拉教,而在重塑之手的记录中,密特拉教还有一个更光辉灿烂的名字——无敌太阳神教。

他们之所以敢自称无敌太阳,是因为他们崇拜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彼时尚未分裂成四份,光辉无限的真正太阳——骄阳。

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密特拉教的崇拜逐渐转入地下,就连他们的圣诞节也被正教会移用过来,成为了弥赛亚的诞辰节日,乃至于崇拜骄阳的太阳洞,也逐渐在一次又一次的清剿中被破坏。

骄阳对此似乎并不在意,因为崇拜祂的信徒是否存在,都不会对祂产生任何影响,就像东方的一句老话:天行有道,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宗教的四个要素互为表里:内在的宗教观念和思想、内在的宗教情感或体验、外在的宗教行为和行动、外在的宗教组织和制度。而最重要的核心层,就是宗教观念。

哪怕密特拉教的组织制度土崩瓦解,也不再存在崇拜的场所,只要骄阳仍然存在一天,密特拉教就不会真正灭亡。

然而在1582年10月4日之后,真正的骄阳不复存在,在漫宿的锤炼场中,司辰·白日铸炉亲手将骄阳分裂,曾经的至尊司辰如今一分为四,除了祂的三个面相之外,还有象征分裂时伤口的司辰·裂分之狼,除此之外,曾属于骄阳的具名者和长生者们全数一同崩解。

虚界从此陷入真正的寒冷中,林地再也不会有光出现,而锤炼场中至今仍然回荡着太阳分裂时的哀嚎,和祂垂死时的光。

在醒时世界,格里高利历法代替了老旧的儒略历,巨大的历史分歧出现,司辰们在漫宿中暴烈争吵,而崇拜祂们的教会与国家则互相争战。对此毫不知情的凡人们只是以为历法发生了更迭,却少有人知道世事在那一刻发生了永久的改变。

曾经作为真理的东西变为谬论,曾经作为世界底层逻辑的东西出现漏洞——日心说被废弃,天动说更是被扫入土中,贤者之石再也无法被真正练出,而炼金术师们只能用一种叫阿佐特的万能溶剂来替代自己的想法。

“地狱”崩塌了,“天堂”也不复存在,对四百年后的人们来说,这是遥远的传说。

少有人知道,米特拉斯的真正名字是密特拉,而密特拉曾是骄阳众多光辉灿烂的名字之一。

当然以上信息全部来自于重塑之手的内部档案,和《噤声》杂志时不时的科普,还有钥匙猎人曾经留下的笔记——靠着这些东西,李林也不仅仅是流于表面的游戏玩家,而是真正深入到神秘世界中的超凡者了。

想到这里,李林表示自己已经完全理解,一定拿到《骄阳之书》的残页。

线人表示非常满意。

李林也很满意,毕竟他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会交出《骄阳之书》的残页,到他手里的东西还会还给别人?那必不可能。

线人对李林的觉悟评价很高,同时在心里默默地修改了李林的评价:虽然他看起来很不着调,但对组织的忠诚无可置疑,对目标的决心也非常坚定。

想到这里,线人又嘱咐了李林一个任务:“那些阿尔及尔大学的学生们,如果有什么活动,你不要去管。”

似是想到李林那无与伦比的个人行动能力,线人又连忙补充道:“你也不要参与进去!”

不然学生们的小打小闹,搞不好真的就演变成“冲击总督府,吊死白皮猪”的大事了。

303 我就是有惊天智慧呀!

数道人影出现在公寓门口,她们彼此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身上看到了疲惫和劳累的神色。

距离李林留下纸条这事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阿嚏!”星锑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 维尔汀问道,年则敏锐地发现星锑身上带有她讨厌的大海味道。

“我发现了一处修道院遗迹。”星锑说起这个就很兴奋,“是关于双生子的。”

“那还真是可喜可贺。”维尔汀转念一想就明白为什么星锑会这么高兴了。

双生巫女和双生女巫的神殿共用同一个位置,祂们在神秘学的意义上被视作同一个个体,却拥有着不同的侧重点、领域和喜好,虽然司辰们之间没有太多的差距,看上去地位是平等的,但总有些司辰比别的更加平等。

就像过去的骄阳,现在的守夜人·瞳中扉,赤杯和白日铸炉一样,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海之孪生子。

“但海之孪生子对人类有着极高的威胁性,无论是祂们的权能还是喜好,都对有朽者太过危险。”维尔汀想起自己在基金会里时的惊鸿一瞥,那张纸条形状的收容物上对诸位司辰的威胁程度做了一到五档的对比。

其中守夜人·瞳中扉和浪游旅人都是2,白日铸炉是4,而蚁母和赤杯则是不折不扣的5。

海之孪生子比较特殊,祂们分别计算时是3和4,但没人敢把祂们算在一起。

维尔汀深刻怀疑,祂们能排到五,是因为那个收容物的威胁程度上线就只有5。

“我知道我知道。”星锑高兴地摆手,也不知道她到底听进去了没有,“你们呢?去干什么了?”

维尔汀的侧重点本来是在阿尔及尔的古董店里,但年似乎对此并不感兴趣,所以她们的路线就从“研究古董店,通过神话和历史进行调查”转变成了对工厂的勘测和矿石冶炼,总的来说,收获寥寥甚至不如星锑她们。

“那李林去哪里了?”眼见得摸鱼闲逛两组纷纷宣告失败,星锑突然想起李林。

年精神一振,趴在维尔汀怀里,目光带着审视扫遍整个房间。

见状其他人都保持沉默,生怕出声会打断年的思考思路。

房间内桌椅杂乱摆放,桌上放着吃剩的零食。

窗帘拉开了一半,玻璃上留下长长雨痕。

雨天让公寓间更显阴沉。

半晌之后年缓缓开口:“地上的毛毯绒毛杂乱,略有潮湿,这表示有人在下雨后回来过,并且又离开了。”

众人低头看去,果然如年所说,地上毛毯有潮湿的脚印。

“沙发已经没有温度,说明来人已经离开了很久。我没有看见换下来的毛毯,说明来者并未在雨中被淋湿,也没有住很久。”

“但是我们都知道铸相的超凡者体温很高。”星锑说道,言下之意就是说李林作为超凡者自己可以烘干身躯。

年沉默了一会:“如果你不提醒的话我都没有想到这件事。”

“所以?”

“我都不可能想得到的事情,李林绝对不可能想得到。”年说的理直气壮。

只能说她能和李林混在一块不是没有原因的,只是李林平时癫的有点过头,掩盖了年的性格而已。

年闭上眼睛,仿佛数个小时前的画面在眼前重现,她缓缓开口:“总之李林没有选择做那些多余的动作,他短暂的回来过,但又迅速离开,前往大清真寺和目标人员接头,同时斯奈德则因为和巡警起了纠纷被送进了警察局。”

如果说前面几样东西还能用推理来解释,那年现在说的这段话就和推理完全没有一点关系。

像她这样张口就来的,应该被称作是预言,而非是推理,更何况她也完全没有作出任何推理要素有关的活动。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做出这些推断的?”维尔汀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疑问。

“因为我的智慧......”

“小姐们,某人似乎发现了李林先生留下的纸条。”苹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落在李林留下的便签边上。

维尔汀默默地注视着年。

年团子叫嚣的更大声了,挥舞着四条小短腿和尾巴:“因为我的智慧!”

维尔汀默默移开视线。

糟糕,有点太可爱了。

不一会儿,几人再度聚在一起,她们通过李林留下的纸条已经认识到了,流亡者真的被抓进了警局,而李林则奉总督之命成了一名卧底。听上去很是离谱,但在李林身上发生的倒也正常。

一番思考后,众人作出决定先去救流亡者,至于为什么不去找李林——是因为他们相信李林自己能够解决。

说不定他现在已经住上大别墅了。

......

李林回到自己在卡斯巴区的富人别墅里,显得意气风发,一位看上去非常儒雅随和的中年白人男性跟随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看上去颇为恭谨。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莱斯特,您的管家。”

“你这名字听上去像个资本家。”李林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全然没有注意到背后管家有些异样的表情。

不知道一瞬间管家心里转了多少个念头的李林开始进入思考模式,时间缓缓流淌,管家莱斯特安静站立在他身边,倏然李林站起开始伸懒腰。

自然是什么都没思考出来,众所周知李林一思考,司辰就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