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仁为美
好安静啊，不是才走了一个V吗，杰克？米斯蒂呢？怎么没人说话。
这时，白瑞才发现不对般地抬起头来，目光正正巧巧地和两双火热八卦的眼睛对上了。
只见杰克和米斯蒂，一个靠在柜台这面，一个靠在柜台那面，两人都一脸八卦地看着自己，完全一副吃瓜群众面目。
靠，自己刚才自己鼓捣那些动作不会都被这两口子看在眼里了吧。
瞪着眼，白瑞突是感到一股莫大的羞耻涌上心头，脸是腾一下充血了。
“咳咳，哈哈，白瑞，其实我们什么都没看见，你说对吧，米斯蒂。”见白瑞这样，两人怎还不明白，妹子害羞了，是急忙打着圆场。
“是啊，是啊，我和杰克刚才还在说，嗯，说什么来着。”米斯蒂也是拼命想敛住嘴边的姨母笑。
“对了，说到夜之城最牛逼的中间人，德克斯特·德肖恩，他给我们派了个大活……”
杰克和米斯蒂还在那拙劣地表演着，但白瑞却已是按不下心中的羞耻，终于，沉吟一会后，她突然捂着脸推开后门，像个小姑娘那样躲了。
“我，我去看看老维那咋样了。”
低头捂脸跑路，一气呵成，看着白瑞害羞落跑的模样，米斯蒂和杰克相视而笑。
“话说，真的不提醒白瑞吗，她脖子都还挂着吻痕呢。”米斯蒂掩着小口，眼睛里满是笑意。
“嗨，不用。”杰克笑着摆了摆手，“咱两刚成的时候，玩得不比这花多了。”
还在玩你追我逃的V和白瑞不知道，这一对才是重量级的。
维克多的诊所就在米斯蒂店铺后边小巷的地下室里，出门左转就到。
踏出门，破败的巷子里好几个躺地上吞云吐雾，嗨着叶子的君子，还有几个戴着劣质超梦，在破席子上流着口水嘿嘿淫笑的流浪老哥。
夜之城就这鸟样，总是能用最糟糕的面目来破坏好不容易升起点的好心情。
不过，看着这熟悉的堕落、颓废的街头样子，白瑞反而是感到了些许平静。
对啊，自己可是在这个烂到泥地里的城市混饭吃的佣兵，立志成为传奇的城市捣乱分子，NCPD眼中罪大恶极的罪犯，在这城里，她想上谁上谁，想和谁睡和谁睡。
怎么会被一个小小的V给拿下，可笑至极，这么想着，白瑞从自己的职业上找回了男人的自信，大步踏进老维的诊所。
走下楼梯，里边V和老维的谈话声传来。
“……德克斯特·德肖恩，杰克说从他手上接了个活，神神秘秘的，说要面谈，我一会得跑一趟。”这清亮的女声，一听就知道是V。
“哦？德克斯特·德肖恩。嗯，名气不小，不过我猜，你还没拿到钱吧。”老维的声音沧桑而沉稳，就像美剧里那些有着辉煌过去的中年主角一样，眼神里藏满了故事。
“对了，老维。”像是听到背后的声音一样，V突然提高音量。“我要装点新家伙事儿，要正经货。强化一下视野，再换条胳膊，最好整个都是机械的那种！”
维克多瞧着V挑了挑眉头，但连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因为他知道，V这小子说这些，纯属逗人玩的。
当然，被逗的人不是他，他也乐得看好戏。
“你敢！”果然，V话音未落，白瑞饱含怒气的声音立马传来。
三步并做两步，气呼呼的白瑞一下走完楼梯，到两人面前。
“你答应过我的，不在身上再加装义体的！”白瑞看着一脸调笑意味的V，是气得像小野猫一样龇牙咧嘴的。
明明三秒钟前自己才冷静下来，但这个无赖的V又是一下让自己破防了，她气得恨不得咬她一口。
而看着急了的白瑞，V却是抱着手调笑道。“哦，我还以为你忘了。”
看着V这幅无赖模样，白瑞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被耍了。
气急无话，白瑞一个一米八的男子汉是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V支支吾吾的，急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抱歉，白瑞，我开玩笑的。”看白瑞真的急了，一米七二的V连忙揽过白瑞肩头，将她脑袋搂在怀里安慰。
这一次，白瑞却是没有急着推开V，却是抓着V的衣角，是满心的惶恐。
虽说来到了赛博朋克世界，但白瑞一直都不喜欢义体，她自己都没给身上装半点义体。
因为她一直有这么一种忧虑。
将自己还完好的器官切割下来，换上冰冷冷的机械，就好像这个人的一部分，或者说是灵魂的一部分会随着被切下来的血淋淋的肉离开身体，人将变得不再是原来那个人。
如果是为了治疗某种不治之症换上一两个义体就算了，但在这赛博世界，换义体不像是某种治病的手段，而像是换个手机壳，换件衣服这样随意的事，人们一高兴就去给自己换个义体，将原本的肉身破坏得支离破碎。
如此轻视，乃至唾弃自己的原装肉身，将其当做玩物一样对待，在白瑞看来很恐怖，她完全接受不了。
今天换条胳膊，明天换条腿的，夸张一点的就像亚当·重锤一般，换到最后，只剩半个脑壳是娘胎里带的，换到最后，还能说这个人是原来的他吗。
而一想到V也有这种可能，白瑞就觉得无法接受，对于她来说，V身上的味道、温度、肌肤的触感，都是V这个人的一部分。
如果V也将全身都换成了冰冷冷的机器，即便拥抱也感受不了对方的温度，听不见对方的心跳，这样的V，自己还能以原来的眼光看她吗。
就像在不断的改造手术中，原来的那个V会一部分一部分地死去一样，直到最后，只剩下一个拥有着V记忆的冰冷机械。
光如此想象，白瑞心中便升起极大的恐惧。
第18章 想不到标题
“我说，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开放的吗？”坐在椅子上的维克多看到V和白瑞这幅模样，动手调小了拳击频道的音量。“就不顾忌还有我这个外人在场。”
维克多的出声，让白瑞像是被突然提醒了自己现在的姿势多么羞耻一般，是连忙推开V，别过头去。
“抱歉，白瑞，我向你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提加装义体的事了。”V显然没想到白瑞对义体这事是这么的看重，现在是极度后悔拿这事来开玩笑，连忙出口道歉，希望获得白瑞的原谅。
“谁要管你了，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决定！”白瑞伸出手，挡住想再一次抱上来的V。
白瑞显然是生气了，傻子都看得出来，V挠了挠鼻尖，一时因自己创下的祸而进退两难。
“不加装新的义体，但消消毒，更新一下旧义体对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吧，你说是吧，白瑞。”
最后，还是维克多出来给这闹别扭的两个家伙解围。
“行吗？白瑞。”V探寻的眼神看向白瑞。
“去吧，去吧，最好叫老维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也清一清。”白瑞最终还是放了V一码。
白瑞这时想起V脑子里还有病毒这回事，闹归闹，但不能耽误了正事，V现在已经够奇奇怪怪了，她可不想让V因为脑中病毒而变得更奇怪。
“那好，V，坐椅子上，别紧张，放松。”椅子上维克多脚推地面，飘移到挂满机械臂和探照灯的手术椅旁。
V就像是看牙医一样躺在了椅子上，明晃晃的探照灯照着她的脸，由于她的眼球早是换成了义眼，如今更迭换代一下，到是不违背她与白瑞的约定。
“给你上点好货，歧路司光学眼。”维克多医生戴上辅助机械臂，给自己的手臂打上一针镇定剂，就开始准备动手。
“等等，老维。”白瑞叫住了维克多。
“给V用我存的货吧吗，上最好的。”白瑞神情复杂地看着V，偏过头去不想说话。
“那不是给新……”维克多话还没说完就发现自己僭越了。“好，V，看来今天有白瑞这个大老板给你买单了。”
“什么意思？”躺在椅子上的V疑惑出声，但维克多已经起身去仓库里翻找着什么东西，而白瑞站在一旁，明显不想说话的样子，V的疑惑是没人给她解答。
“就是这了。”维克多提着个冒着冷气的长条铝罐过来。“这可是城里难找的硬货，只有我这才有。”
“这是？”V看着维克多神神秘秘的样子感到疑惑，到底是什么东西让老维这么神秘。
“还是歧路司公司出品。”拧开罐子，维克多辅助机械手夹出带有人工神经链接的眼球。“不过是最顶级的，歧路司义眼三型，专为那些挑剔的家伙所准备。”
“躺好了，不要动。”V还想问怎么拿这么贵的东西出来，维克多已经是给她打了一针麻醉剂，V的眼神顿时恍惚起来。
白瑞扭过头去不忍心看，对她来说，观看这种猎奇的场面会让她以后都不能好好欣赏V的美貌了。
“嗯，这些可以和歧路司技术相融合。”维克多在一旁的智能终端操作一番，起身用辅助机械手取下V的西贝货义眼，安上了新的歧路司义眼。
“我们来见证一下奇迹吧，这就把你连上。”在维克多的指引下，V在那开机调试自己的义眼。
“你可能开始会有点不舒服。眼前模糊，分不清颜色，出现跳帧……”
一段时间后，V走下手术椅。
“靠，看东西清楚多了！”
V走了几步，难以置信，眼前的一切变得如此清晰，连白瑞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变化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至于脑子里的病毒，维克多也帮她扫得干干净净，尽管白瑞看着V因不太适应新眼聚焦而显得“色眯眯”的眼神，是觉得病毒已经在V的脑子里扎根了，扫都扫不掉。
“老维，我记得V这家伙，是不是在你这欠了不少钱。”
“嗯，不少，小磕小碰的，救了不少次，加起来，我想想，也有个两万出头。”
“那我给她付清了。”白瑞掏出智能手机，给老维转账。
老维眼睛冒了会黄光，显然资金已经到账。
“白瑞，你哪来的钱！”
还没从获得新眼睛的兴奋中回过神来，V就被白瑞的大手笔给震惊了。
联想起刚才也是白瑞出资给自己搞了最顶级的义眼，V更是满腹疑惑，白瑞哪来的这么多钱。
不是V瞧不起人，而是白瑞这家伙花钱如流水，自己的钱花得一干二净，把V的钱也祸祸了个精光，而现在，自己在老维这欠的债加上这高级义眼的费用，起码两三万，白瑞这一下就掏出来，比背包里掏出瓶笨笨猴来得还轻巧，V怎能不震惊。
“白瑞，那事情你还没和V讲吗？”维克多也是疑惑地看向V，疑惑这么大的事白瑞居然没跟V说。
“白瑞！？”看着维克多这幅模样，V更是好奇了，盯着白瑞的眼睛里满是探究。
“这呆木头不需要知道。”看着V焦急的样子，白瑞很是享受。
这回总算是让她找回场子了，你V不是喜欢当攻吗？怎么先前的架势摆不出来了，好奇吧，疑惑吧，就是不告诉你。
白瑞从向V借钱过活到现在悠闲间就掏出两三万欧金，这其间自有故事。
要说，这就是白瑞和维克多的合作挣来的。
维克多有义体进货和出货的渠道，而白瑞有系统带来的非凡制造技术，在维克多提供图纸和样品的前提下，白瑞能以一种较为低廉的成本仿造出义体，简单来说，就是制造西贝货。
由于要压低成本，制造出的义体功效只有正版的七八成不到，但胜在成本低啊，靠一些报废的垃圾和电子元件，白瑞能用三四成的成本造出七八成功效的山寨义体，这巨大的利润差让许多顾客十分愿意买单，尤其是这些西贝货在没有二手义体携带病毒，或有这样那样故障的情况下，就成了囊中羞涩的顾客们的抢手货。
靠着这，白瑞是大赚特赚了一笔。
而这还只是一部分，另一部分的钱来自她的造物，战斗机体阿诺。
这两三个月以来，她可没让阿诺闲着，靠着阿诺强悍的战斗能力，从中间人那完成了不少委托，得了不少的钱。
作为黑心的资本家，白瑞自然是将阿诺的报酬全部笑纳了，一分不剩。
而靠着超高的委托完成率，“终结者”阿诺的名头也在街头上打响出去了。
街头人人都知道沃森区出了个“终结者”阿诺，冷酷无情，而且高效，手上有棘手的大单子的话，中间人都乐意找他。
这自然都是白瑞计划的一部分。
她计划靠着阿诺这具机体，混入佣兵圈子，探听更多大公司的情报。
因为，白瑞虽手艺精良，但她不能凭空造物，也不能在没有样品和设计图下的前提下搞出厉害玩意。
她只是制造能力强悍，又不是能言出法随，所有东西她都得一条线路一条线路，一个部件一个部件地造出来，这可不是凭空想象就能完成的。
而巧的是，高科技的武器、机器人、电子部件，大公司都有，因此，操纵阿诺时，每次有有关公司的委托，白瑞都接的十分积极，在过程中也十分卖力，就看着能不能薅点好东西。
她就像是辐射里面的钢铁兄弟会一样，拼命地谋取未知的科技成果。
而靠着这样的积累，白瑞可在两具新义体上加了不少新技术，等到它们正式启用，绝对能让白瑞方的战力有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小小的摩天大楼维修间，能震撼整个夜之城。
第19章 歌舞伎失窃案
V是想刨根问底的，但这时杰克给她发了个信息，催促她去见先前说的那个中间人，德肖恩，V无奈，只得先告别两人去走一趟。
索性离得不远，她很快就能回来接白瑞，到时候再问也不迟，她是这么想的。
诊所内，只剩下白瑞和维克多两人。
“谁赢了？”看着维克多又拄着手在那看着拳赛，白瑞好奇地问道。
“赫尔南德斯！知道吗？要是搁过去，那个瘸子马龙早就躺平了！”提到最感兴趣的拳赛，看着屏幕目不转睛的维克多语气有些激动，拳击赛已经算是为数不多能刺激他多巴胺分泌的东西了，就算是和白瑞合作赚了一大笔钱都赶不上这。
“嗯……可如今。”维克多的语气又突然消沉起来。“如今就连地区赛的拳手都会用额外的头部垫层……能吸收百分之七十五的力道。”
显然，维克多对现在滥用义体，背弃了拳击精神的拳坛现状很是不满，从这方面讲，他和白瑞一样都是反对义体的保守派。
两个反对义体的安装的家伙却靠着山寨义体赚钱，这听起来有些地狱笑话，但确实是事实。
“很怀念是吗？”白瑞好奇地看了会拳击录像，但她什么都没看明白，只是觉得两个选手都很能打。
“啊……”老维看得完全入神了，都忘了回白瑞的话。
“对了，咱们的生意还好吗？”
白瑞突然提到了两人合伙的山寨义体生意，按理说，白瑞只负责制作部分，散货维克多来负责，但最近靠着阿诺在道上的名望，白瑞也是和好几个中间人达成了协议——那些家伙准备给自己的手下搞些好用便宜的战斗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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