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仁为美
因此，两人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了，但人红是非多，而且市场就这么大，两人挣钱了，就代表有人亏钱了，最近可有不少眼红的人来给他们捣乱，因此白瑞也对生意上心起来。
“说到生意……”见提到正事，维克多即便再不舍也按下了暂停键，转身在抽屉里找出个芯片，递给了白瑞。
“最近生意做的越来越好，一些太平洲的佣兵都在订我们的货……”
俗话说要么先抑后扬，要么先扬后抑，听到维克多讲着生意扩大的好消息白瑞没有激动，因为她知道，维克多接下来就该说坏消息了。
“但是……”没错，就是这个但是。
“我们一批运往歌舞伎区的货被劫了，讯息都在里面了，你看看吧。”
听到货物被劫，白瑞心情瞬间绷紧，不过暂时没说话，只是掏出全息眼镜，将信息芯片插入，观看起来。
“这是附近监控录的。”
“就在两天前，歌舞伎区来了个单子，我托一个朋友送去，但在歌舞伎的十字路被人劫了。”
“司机侥幸逃掉了，但其他没保住，连车带货全被抢走了。”
“至于是谁干的，监控里显示得很清楚。”
“清道夫……”看着监控里那些个拿枪劫持车辆的家伙，白瑞恨恨地念出这个讨厌的名字。
“没错。”维克多顿了顿，接着说。“看来我们抢了这帮割肾家伙的饭碗。”
“想来也是，这帮贩卖二手义体的家伙，怎么会容忍我们带着这些便宜又耐操的家伙事进他们的地盘。”
维克多放弃一切街头名望待在这小唐人街做一个义体医生，就是厌倦了街头的打打杀杀，但现在，自己看重的白瑞出事，他难得冒出了几分火气。
实际上，维克多和白瑞合作，可以说只是单纯地帮白瑞的忙，因为两人所得的收入，维克多自己就拿个三成，七成都留给了白瑞。
人过中年，维克多对财富的欲望不大，但看着这样有冲劲的后辈，维克多怎能不帮上一把。
两人的生意范围主要是沃森区的小唐人街、歌舞伎地界，这里，维克多的人脉很广，清道夫的手也伸不进来，但出了这地界，那就不好说了。
但现在，货在大马路上被人劫了，还是在歌舞伎区干的，这无疑是在打两人的脸。
“这事不能这么算了。”摘下全息眼镜，白瑞不爽地皱起眉头。“这是一次挑衅，赤裸裸的挑衅，那帮割肾的在探我们的底。”
毕竟在街头混了一段时间，白瑞很轻易就看破了清道夫的打算。
这次是歌舞伎，但要是自己怂了，就说明他们在歌舞伎区保不住自己的生意，下次说不定就是小唐人街了，如此，白瑞怎能容忍。
“这事交给我来办。”白瑞下定主意，要给清道夫迎头痛击。
“还是让阿诺去办吗？”维克多靠在椅子上问道。
以前生意出事都是白瑞操纵阿诺去处理的。
“不，这次我和阿诺一起去。”白瑞眼里满是战意。“我新造的两台义体都快完成了，可不能在这时出资金上的问题。”
这次，白瑞觉得是时候该给那些活在阴森下水道的清道夫狠狠地一个教训了，叫他们离自己的生意远一点。
“如果你要去，不叫上V、杰克他们吗？”维克多听到白瑞要亲自去皱眉坐直了身子，说实话，阿诺去就算了，一台机体，毁了就毁了，但白瑞也要去，这让他不免有些担心。
“放心吧，老维，我可不是吃素的。”白瑞对自己很有自信。“再说，有阿诺在呢，阿诺的实力，现在城里想收拾他的佣兵可不多。”
“嗯哼。”维克多皱着眉头，不置可否。
白瑞还暂时不想让杰克和V他们参与进来，毕竟，靠廉价义体赚的第一桶金只是个开始，她的计划还有很多，为了避免打草惊蛇，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顾客是谁？”白瑞下定主意，准备搞定这烂摊子。“货丢了，他有什么看法。”
“那批丢失的货，是歌舞伎和城北区交界一个叫查尔斯的家伙订的，那家伙和我一样，也是个义体医生。”维克多小幅度转着椅子，将所知的情报全部说出。
“至于态度嘛，当然是气急败坏了，说，要么再赔他一批货，要么赔他的定金，怎么，你觉得这次抢劫案子和咱们的顾客有关系。”
“刚才还不觉得，但你提到了他是个义体医生，这就有点可疑了。”白瑞捏着下巴靠在桌子上，一副沉思的样子。“不是所有人都和老维你一样讲良心的，城里的其他义体医生，或多或少，都和那帮清道夫有联系。”
“呵呵，谢谢夸奖，我只是想赚点干净钱，这样睡觉起码踏实点。”维克多没有反驳白瑞的话，毕竟他自己就是义体医生，可深知这行的水有多深。
义体医生，与其说是医生，不如说是义体贩子，只不过是包安装的那种，指望他们有什么医德，那你就是想多了。
而义体，可不是个便宜的东西，尤其是大公司出品的正规货，收购价就得出不少，而清道夫就给这帮义体贩子提供了另一种货源——来路不明，但便宜的二手义体。
虽说清道夫手里那些论桶装的二手义体可能还带血呢，但义体医生怎会错过赚钱的机会，因此大多都和清道夫做起了生意，即便有一些稍微讲良心的，也会在清道夫的暴力威胁下被迫和他们打交道，也只有维克多这种在道上有名的狠人，才能避免自己生意受干扰。
就这样，清道夫搜略尸体，袭击路人，拆下义体卖给义体医生，义体医生再将这些义体卖给那些玩不起正版货的佣兵、帮派分子，然后他们再被清道夫袭击，夺下尸体拆下义体，就是这么一个循环，这么一个资金链。
而现在，维克多这里流出的价格便宜，质量还过硬的山寨货自然就冲击了清道夫的市场，引起他们的敌视。
不过，面对清道夫的挑衅，白瑞可不打算退让，她要和他们碰一碰。
“我会去调查调查我们这个客户，从他那找找线索。”白瑞下定主意就准备要离开。
“等等……”维克多叫住了她。“既然你都提到生意的事了。”
“也许你能给咱们这个小小的山寨义体生产‘集团’取个名字，毕竟，道上的人总叫‘维克多那出的义体’的，不好听，咱们生意已经干大了，该有个正式的名字。”
“这样啊……”白瑞思虑着。
白瑞扫视着屋内的装饰，希望能找到一些灵感，突然她看到了维克多桌上挂的一个东西，那是一个捕梦网。
“你看这？这是我以前一个朋友送的。”维克多看着带着羽毛的捕梦网面露怀念。“那可是个真正的印第安汉子，一个强大的部落战士。”
“就叫‘蜂巢’吧。”看着捕梦网那细密的网，白瑞有了灵感。“‘蜂巢’，总有一天，我要在这夜之城铸造属于我们的‘蜂巢’！”
白瑞看着那捕梦面露深思，就像是透过那细密的织网看到了她所勾勒的美好未来的图景。
第20章 义体诊所
阿诺驾车停在路口，白瑞打开车门上了车。
正所谓做戏要做全套，白瑞让阿诺尽量像个真人，不仅在外边给他租了单间，也买了自己的车，当然，和苦逼的V不一样，白瑞是全款买的。
阿诺座驾是霆威麦基诺MTL1，一款多用途重型皮卡。
它坚固，但不笨重;实惠，但质量过硬;能够完美契合往来商旅熙熙攘攘的城市路面，也可以在城市周边的沙漠中驰骋。
如果白瑞想，也可以在车顶焊上重机枪当武装皮卡用。
如此充满冷酷气息和力量感的车，与一身黑的阿诺很是合适，白瑞坐上副驾驶，感受着脚底传来的马达隆隆震动感，如此想到。
白瑞脑中操纵，戴着墨镜一脸冷漠的阿诺便发动油门上路。
说实话，这种感觉还满奇怪的。
白瑞现在就像是同时有两人的视野，能感受到阿诺，又能通过机体阿诺感受到自己。
说实话，要不是有系统的加持，她现在说不定都会得精神分裂，分不清到底是她在操纵阿诺，还是阿诺在操纵她。
不过，至少还是有区别的。
阿诺身上包括视、听、味、触、嗅感官，都是由传感器收集分析的，白瑞并不能从阿诺身上感到真正作为生物体的感受。
就像是在玩游戏一样，白瑞不过是在操纵一个屏幕里的主角。
白瑞终于是找到一种贴切的形容。
思量间，刹车踩下。
到了，10号摩天大楼，里面有着白瑞和V的小窝，还有白瑞的秘密加工间。
白瑞可没傻到赤手空拳就去找清道夫麻烦，找敌人麻烦之前，起码先凑齐家伙事才行。
配枪“维生素B”随身带着，武器说的自然不是这，而是白瑞新造的家伙事。
到停车场，解锁修理间的门，白瑞穿过自己拥挤的车间，找到了她放在这的东西。
一款科技感十足的动能护臂，表面冒着电线和金属骨架，看起来十分粗糙，因为这就是个原型作品。
在建造机体的同时，白瑞也在想着增加自己本体战斗力的法子，还有帮V提升战力的法子。
她想来想去，在不损害肉体的情况下，只能采取义体改造对立面的外骨骼装甲设计。
这个赛博世界，也许是义体改造技术十分发达的缘故，外骨骼装甲的发展十分缓慢，即便有一些成品，也是一些在工业上运用的大型机甲，没有十分成熟的小型化产品。
而白瑞，就准备填补这个空白。
这动力护臂，就是初代产品，是她根据义体机械臂原理改的，尽管还不成熟，但也具备了相当的威力，乘着这机会，她倒好好实验一番。
系统界面是这么显示的：
“动能护臂 原型：【稀有】
评价：廉价工业管线和劣质电池的奇怪造物，能让你打枪跟做手艺活一样简单。”
不理会系统的搞怪评价，白瑞打开开关，将手伸了进去，金属甲片层层包裹，一直延续到肩部，随着热能电池开始工作，甲片缝隙中开始泛出蓝光，一阵震动后，白瑞感觉自己两只手传来无穷的力气。
她测试过，在动能护臂的加持下，她的力量起码增加了三点，达到11点，这已经能比得上一些经过义体改造的佣兵了。
没有犹豫，护臂装备完成，白瑞回到车上，驱车往歌舞伎区和城北工业区的交界驶去，她要先去会会那个疑点重重的客户，义体医生查尔斯。
要是这次丢货和他有关系，白瑞保证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她讨厌别人算计自己，尤其讨厌别人算计自己的钱，这次，清道夫是正正地闯她枪口上了。
歌舞伎区曾经是日本医疗公司在沃森区的骄傲，它毗邻著名的医疗中心，整个地区也因此繁荣昌盛。
但如今，其它的企业要么被荒坂集团搞垮，要么被迫迁移到了海湾的另一头，歌舞伎区也许成了夜之城最贫穷的街区（不包括太平洲，我们指的是仍在运转的区域）。
但夜之城最不缺的就是人。歌舞伎区很快就重新聚满了散居在外的华人，后来演变成了阴暗的地下集市。
歌舞伎区内狭窄交错的小巷里到处都充斥着杂货店、劣质的化妆品店和廉价的旧货店，它们全都由中式灯笼和闪烁的霓虹灯装饰着。
整个地区人口都十分稠密，除了北边的仓库和被各种帮派、临时工和瘾君子所占据的废弃工厂。
虎爪帮仍然活跃在该街区，一些来自城北工业区的漩涡帮成员也是如此，但他们都没有宣称掌控歌舞伎区。
这种权力的真空为当地的另一个帮派提供了立足点，即莫克斯帮，而丽姿酒吧——歌舞伎区最受欢迎的超梦体验俱乐部和妓院之一，就处于他们的管辖之下。
夜幕降临后的歌舞伎区是夜之城的黑市中心。
植入物、器官、战斗药物、赛博组件、类固醇、合成病毒、超梦体验记录，只要你掌握了正确的地点和卖家信息，都可以买到。
据称，有几家黑诊所在隐蔽的地下室或密室里营业，他们安装的是非法的军用科技集团和原型赛博组件，这些人声称，自己的义体来自千叶市的实验室或斯堪的纳维亚的生物诊所。导游警告我，在购买来路不明的货物时一定要小心，一些黑市商人的货物是由清道夫提供的。
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混蛋是当地最卑鄙的人渣，他们会紧盯着无知的游客，把他们拖到地下室解剖，然后再把植入物和器官转卖给无耻的歌舞伎区义体医生。
“嗯，城市丛林的生存法则大概就这样，”一位资深的歌舞伎导游轻描淡写地说，“清道夫们不受干扰地经营着他们的生意。警察也不会搜查这个地区。你在这里能找到的警察只有潜伏在附近的侦探，他们与中间人和公司雇佣的调查员竞争，寻找一些被盗的公司技术或失踪人员。”
正午，歌舞伎区的一处小巷，车门打开，穿着黑色硬底靴的白瑞踏在地上。
对面拐角，就是老维提供的他们那个客户的地址，义体医生查尔斯的诊所。
推开门，白瑞自己走了进去。
阿诺身板太醒目，就留在车里，白瑞准备自己先来探探这查尔斯的虚实。
进门就是一股消毒水混着盖不住的血腥气味道传来，白瑞皱起眉头，别的不说，这义体医生绝对是个不讲卫生的家伙，虽说是义体诊所就要切胳膊切腿的，但老维诊所除味工作可做的到位，一点血腥味都没有。
屋里没人，只有几台破旧的手术椅，周围的橱窗里摆着些贵重义体，还特意打着光，生怕顾客看不见这些档次货的精美。
屋里便宜货更多，都摆在货架上，还有许多一看就是二手的义体，都拥挤地塞在桶里，足足摆了好几桶，质量不说，至少这家伙的货还挺足的。
白瑞独自走在货架间，扫视着这些形态五花八门，出产时间从半世纪前到前几天不等的机械义体。
看着这些胳膊、腿、合成脊椎，七零八落地挂在货架上，白瑞感到有些无趣，都是些便宜货，对她一点用的没有。
“嘿，是谁？”像是听到了白瑞的脚步声，休息间的门打开，探出小半个身子来。
语气色厉内荏，男子拿着把小刀哆嗦地探出头，当左右端详，确定真的只有白瑞一个小姑凉后才松一口气，开门走出来。
“欢迎光临，欢迎光临~”男子一下就换成了做生意的那种油腔滑调，出于义体医生的职业习惯，是一下将白瑞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判断对方用得起什么档次的货。“坐下瞧瞧，我这什么货都有。”
“查尔斯医生？”尽管对对方目光十分不礼貌，但白瑞为了不打草惊蛇，还是竭力装作一个来选购义体的客户那样，用带着一分警惕，两分讨好，三分局促，四分担忧的目光看向对方。
第21章 黑医查尔斯
“我就是查尔斯医生，你想更换什么，一条新胳膊，还是最好的人工合成肺，我这都有。”查尔斯殷切地说，看白瑞是个女性，又补充道。“虽然性偶芯片我这没有，但我有渠道，你想要我可以给你搞到，只要原价的八成。”
忽略对方说的一堆屁话，白瑞皱着眉头快速打量完对方。
名叫查尔斯的男子一身透明塑胶手术服，脑袋上也套了同材质水母头套，像是个医生，又像是解刨残骸的屠夫。
而不巧的是，在这夜之城，屠夫和医生有时候是同义词。
在白瑞观察对方的时候，查尔斯也在观察白瑞。
穿得跟街头份子一样，不像有钱的主，白瑞手上那管线外露的“义体”更是让他确信，对方一定手头很紧，这就代表在这小娘们身上榨不出多少油水。
但有时候，得把目光放长远一点，毕竟人本身就是宝贵的“资源”嘛，尤其当查尔斯看到白瑞那张夜之城少有的“清纯”脸蛋的时候，他更是如此坚信。
这不，有张好脸蛋就有价值了，夜之城就是这么有人情味。
查尔斯心里暗笑着，默默打着自己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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