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仁为美
也讨厌那个举止轻浮，让自己感到反胃的金发女人。
最重要的，她讨厌自己，讨厌这个卑颜屈膝，出卖一切的自己。
她厌恶一切，却甚至厌倦了去斗争。
她让自己随波逐流，以至于沦落到这街头里来拍三级片。
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
她如此欺骗自己，却从未起到作用。
夜晚躺在床上，她老是梦到曾经那个拿着话筒站在舞台的自己，那个嘴上还有笑容，看一切都是光亮着的自己。
......
“开始吧。”
愤怒的维罗妮卡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转而褐色眸子里是无边的落寞。
她开始脱衣服，动作很快，先是外套，接着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不用什么描述，都让人知道她的打算。
她已经认命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刚才还在口花花的杰西卡看着维罗妮卡的动作却皱起了眉头。
“停下。”
制止的话语出口，但维罗妮卡还是没听到一般，继续自己的动作。
甚至眼神都别开，不与杰西卡对视。
“停下！”
杰西卡眉头皱得更深，加重了语气。
而见言语还是不管用，她直接上前，攥住了维罗妮卡解自己衣服的手。
“你在干什么，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不是那帮家伙想要的吗，和你在这上床。”
见被阻止，维罗妮卡也停止了动作，但她还是不服，语气颤抖地将话说完，看着杰西卡的眸子里满是嘲讽的挑衅。
维罗妮卡已经认命了。
不就是拍涩情片吗，不就是脱衣服吗，她干还不行吗。
但是，维罗妮卡自以为的解脱却惹得了杰西卡的不满。
这个刚才还在调戏维罗妮卡的女人现在却是收敛神情，略带不爽地丢开了维罗妮卡的手。
“你不知道你这样子有多让人倒胃口。”
杰西卡这是不像是登徒子反而像是个看到过期食品的食客一样不满地站起了身。
原本还对面前这个紫发妹子有点兴趣的，但现在，杰西卡只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一般。
她沉默站起身来，不再与维罗妮卡说话，反是径直走到窗台，掏出烟点了起来。
“不要在房间里面抽烟！”
维罗妮卡瞪大了眼睛，用自以为的重话训斥这个街头女人，但在杰西卡耳中，这无力的话语相比训斥更不如说是哀鸣。
她甚至连点烟的动作都没顿一下。
而见杰西卡根本不听自己的话，她却没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丧气地哼了一声，攥紧衣角在那不说话。
杰西卡分明看见，对方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切......”
叼着烟，仍由烟雾飘着，杰西卡现在才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些重了。
但杰西卡并没觉得自己说的有错。
肉体的欢愉是上帝赐给人类的宝贵礼物。
这种理念对于杰西卡来说是一种信仰，更是生活的一部分。
所以她看到维罗妮卡那仿佛被强迫一样的表情感到恶心。
“如果你不愿意，你可以不来干这个。”
原本出于街头人下意识的攻击性，杰西卡本来想说些更重的话的，但到嘴边，看到维罗妮卡那抱着自己的身子，无助地抽咽的样子，她还是心软了。
美人总是有优待的。
所以她选择了攻击性没这样强的话。
但听闻杰西卡的话语，维罗妮卡却拼命忍着身体的颤抖，冷笑一声。
这种街头女人懂什么。
没有说话，但她脸上的表情不言而喻。
啧.....
杰西卡龇牙，觉得自己有些厌倦这个女人了。
哭哭啼啼的，拧巴成这样，还一脸看不起人的样子。
她以为自己是大明星吗。
“我不会艹一根没感情的木头的，你要是担心这个，那大可放心。”
“反正也就一千的工资，谁他吗遗憾一样。”
“大不了老娘不干了。”
一千？不是五万吗？
维罗妮卡无意间捕捉到这一点，但随后又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释然又嘲讽地笑了笑。
呵呵，看来她这前明星的身份还是有点用的。
卖身子都比别人卖得贵这么多。
但随后，维罗妮卡又是被迫想到了钱。
对啊，钱。
就是自己再不情愿，这笔钱必须到手。
她不能让这个街头女人退出。
想到这，维罗妮卡却是觉得自己更为可怜和恶心。
明明不情愿的，现在却要主动求着这个金发女人来碰自己。
就为了钱。
......
“我要去楼下的酒吧喝两杯。”
这已经是几个小时后了，杰西卡终于反应过来和这个木头妹子坐在房间里的自己像个傻宝。
她站在门前，朝着维罗妮卡说了一句。
看对方望向自己，杰西卡不耐烦地解释道。
“不是我想求你，合同里要咱们一起行动，当然，如果你不打算干了也无所谓。”
这次的买卖多半要砸了，杰西卡心里这么觉得。
毕竟面前的妹子这样，她根本就提不起兴趣。
何况对方还不一定肯呢。
但是，出乎杰西卡的意外，维罗妮卡站了起来。
在杰西卡略带惊讶的目光中，维罗妮卡羞愧地低着头。
她需要这笔钱。
真的很需要。
看到走到自己身边的维罗妮卡，杰西卡耸了耸肩，开门走了出去。
......
酒吧里门窗透亮，让耀眼的阳光透了进来。
慵懒缓慢的福音音乐放着，贴合午后慵懒的气息。
酒吧里人不是很多，只有几桌杰西卡先前看到的那些佣兵在坐着。
这些应该都是这帮派的人，叫什么，额，蜂蜜？
哦，对了，蜂巢。
看着墙上的壁画，杰西卡才想起来这伙人的名号。
走到无人的吧台，后边一个军绿冲锋衣的高个女人正在擦着杯子。
这也是帮派里的人。
看着对方小臂上的蜂巢纹身，杰西卡确信道。
“一杯老式龙舌兰。”
坐上高脚凳，杰西卡敲了敲吧台，吸引了那个心不在焉酒吧的注意。
“龙舌兰，好，今天伏特加打折，来一杯吗？”
“伏特加？去，那种酒精勾兑物狗都不喝。”
杰西卡挥了挥手，跟赶苍蝇一样。
人各有所好，酒也不例外，但杰西卡这毫不客气的话还是让她身后一桌上正端着一杯伏特加的蜂巢佣兵捏紧了杯子。
“行吧，老式龙舌兰。”
扎着马尾的酒保挑挑眉，还是倒好一杯，放到杰西卡面前。
反正她也不过是被拉来充数当酒保的家伙，对杰西卡的偏见没什么反应。
“你呢，妹子。”
伺候好这个金发妞，酒吧将注意力放到跟着坐到椅子上一声不发的紫发妹子。
“啊，那，你这有果汁吗，不含酒精，无糖的那种。”
维罗妮卡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招呼。
因为以前的职业，她从来不喝酒，被问起，她只好支支吾吾地报了果汁。
“果汁？还得是无糖的？噗！”
“我说，你是哪个修道院出来的圣女，这么纯。”
听到维罗妮卡这奇怪的要求，一旁的杰西卡当场笑出了声。
不光是她，身后桌上几个听到动静的蜂巢佣兵也是笑了出来。
而这笑声，在维罗妮卡耳中却是近似嘲笑，折磨中，是攥着拳头低下了头。
“有整罐的，不装杯可以吗？”
只有那酒吧，还是无所谓地从冰柜里拿出一罐符合维罗妮卡要求的无糖果味饮料放到她面前。
甚至还贴心地开盖了。
“谢谢.....”
维罗妮卡小声地道谢。
......
两个风格完全不一样的漂亮妹子来到吧台，显然引起了酒吧里这些正休闲的蜂巢佣兵的注意。
“要我说，还是那个金发的姑娘够火辣。”
“去，哪有人家紫发妹子好看啊，我去，那脸蛋，比蛋白条还水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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