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里仁为美
“额，感觉不如老板，好看......”
几个年轻佣兵正争论着到底谁好看，但他们中间的一个黑背心防弹衣的家伙却一直沉默着，眼睛直勾勾地顶着紫发维罗妮卡的侧颜。
“我说迪西，人家再好看你也不至于这样吧，别吓到人家姑娘了。”
几个佣兵看到自己同伴那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不争气样，那是哄笑出声。
“去去去，别捣乱。”
但名叫迪西的家伙却没心情跟同伴打闹，只见他看着维罗妮卡的眼神随着心中猜想的确认而更加火热。
“真的，我去，我肯定没看错。”
到最后，他失魂落魄地站起来，连酒也不喝了，拉开椅子就径直朝吧台走去。
“维罗妮卡？”
当身后自己的名字被叫出，正小口酌着果汁的维罗妮卡身体就是一顿。
而后边，那兴奋的声音和脚步声是愈发急促，在维罗妮卡还没来得及逃离的时候已经堵到了她面前。
“是真的维罗妮卡，我去，我、我太激动了！”
迪西小伙抓着脑袋，那放大的五官，比信徒见到耶稣复活还激动。
“别害怕，我是你的歌迷啊，我从高中的时候就听你的歌了！”
“‘天使之泪’，那歌当时火遍了沃森区，光收藏版专辑我就买了四张！”
迪西小伙激动地说着，却没见到维罗妮卡身体已经是止不住地战栗。
她低着头，瞳孔是疯狂地颤抖，嘴里苍白地否定着。
“我不是...我不是......”
但她惊慌失措之下，声若细纹。
除了一旁端着酒杯的杰西卡，根本没人听到。
第166章 赛博哈里发会梦到电子吉哈德吗！！！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出新歌了，但无所谓，我今天看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
迪西还在那说着，整个人想被粉色泡泡笼罩住一样，活像见到自家idol的追星族。
但，维罗妮卡却只感到恐惧。
甚至还有些想吐。
“不，我不是，你认错了，我不是.....”
被粉丝认出来她一点都不高兴，她只感到万分的痛苦。
她想站起来逃，但是却感到双腿被惊吓得发软，几乎不能站立。
“好了，可以了。”
无助陷入漩涡一般的惶恐中，这道突然的女声无疑于天籁。
但这却出自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是杰西卡。
她站起身挡在了维罗妮卡面前。
“你认错人了，伙计，她才不是什么维罗妮卡。”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认错？”
看着挡在面前的这个金发女人，迪西却不相信。
“可惜，地球还会绕着太阳转呢，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
而在迪西还在纠结自己到底有没有弄错的时候，杰西卡却是动作敏捷，捞起还在发愣的维罗妮卡离开吧台。
......
当跟软骨一样被杰西卡夹着，直到回到房间被放在床上，维罗妮卡才回过神来。
杰西卡哀怨地叹了口气，靠在了凳子上。
她酒还没喝够呢。
就回来了。
“额，谢谢你。”
捂着胸口，好不容易把呼吸喘匀了，维罗妮卡眼神复杂地看向杰西卡，小声道谢。
杰西卡随意挥了挥手。
“你还挺有名的，是歌手？”
坐了一会，把自己从没喝到晕乎的遗憾中回过神来，看着坐在床上的维罗妮卡，杰西卡好奇地问道。
“嗯.....”
事已至此，维罗妮卡没有否定，点了点头。
“那为啥要来......”
本来杰西卡还想问维罗妮卡为啥要来干这活时，看到她那落寞的表情，但明白了。
在这城里，谁还没有点糟心事呢。
所以杰西卡住了嘴，没再问。
......
一夜过去，无事发生。
杰西卡像她所说的那样，没碰维罗妮卡半个手指头。
她呼呼大睡，甚至还磨牙。
显然是把随遇而安几个字贯彻到了极致。
而维罗妮卡，却是辗转反复，根本没睡着。
夜晚的黑幕中，人被迫面对自己的内心，一切伪装都卸去，和往常一样，维罗尼卡怨恨自己的同时感到哀怨。
她在月光中淌着泪。
直到清晨，她才勉强睡过去一会。
“我得出去一会，去办点事，私事。”
维罗妮卡是在一阵动静中被吵醒的，当她睁眼的时候就看见杰西卡叼着根没点燃的烟，正在把几个弹夹插进牛仔裤的腰带上。
“把录制芯片关了，休息一下，我大概中午回来。”
拉动手枪枪栓，清脆咔嚓一声，杰西卡叼着烟瞄了还裹在被子里的维罗妮卡一眼，吩咐道。
“你去干什么？”
朦胧中，维罗妮卡看着杰西卡手里的枪，有些不解。
“没什么，街头日常，催些不自觉的家伙还还债，人还是得办点正经事的，不是吗？”
杰西卡交代着，将枪插进大腿旁的枪套里。
“桌上有给你留的早餐，洗漱完把她解决了。”
说完，杰西卡已经合上门走了，只有床上的维罗妮卡脑袋发蒙地看着桌上的炭烤小肋排。
额，有人早餐吃这种东西吗？
......
维罗妮卡关了录制芯片。
昨天心情激荡，她都差点忘了自己脑袋里还有这个东西。
现在关了，她才感觉身心一阵放松。
这种生活被录制的感觉，仿佛被监视一样，让人不太舒服。
洗漱完，维罗妮卡没有按照杰西卡的吩咐去吃那份份量足够午饭晚饭加起来的烤肋排。
她不能吃这么重味的东西。
会伤嗓子。
而这的结果就是，维罗妮卡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自己还在个充满帮派分子的大楼里。
她也不敢出去。
杰西卡，虽然自己昨天还对这个轻佻的女人很反感。
但在被她解围之后，维罗妮卡也是改观了不少。
现在只有自己一个，少了杰西卡，她反倒是没什么安全感。
抠了一会手，维罗妮卡显然不适用这种压抑的寂静了。
她不得不找些事来干。
人生的消遣不过是吃喝玩乐，但自她走上歌手这条路之后，这种乐趣她也享受不到了。
她不想把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她的嗓子给浪费掉。
即便现在她已经不能再登上舞台了。
想着这，维罗妮卡又有些落寞。
她看到这屋里有电视，便起身走了过去。
将手腕的数据线抽出插入显示屏接口，数据很快传了过去。
缓缓退后，坐到床上，维罗妮卡抱着双腿蜷缩成一团。
影片悠悠播放，从视频下边的时间栏看，这是录制的现场LIVE，而且是好几年前的。
视频里面有密集的人群，都坐在观众席上，而在灯光照耀的舞台中央，站着一个不过十六七的少女，从那头紫发和略带忧郁的面容就知道，这是年轻时的维罗妮卡。
当她闭着眼，握住话筒时，所有的杂音都消失了。
伴随着轻柔、悠长的女声响起。
声音似吟似颂，像徐徐展开的史诗画卷，将人拉回中世纪的田园牧歌，诉说着上帝对人世的爱怜。
这是“上帝之泪”，她最出名的一首歌曲。
而这视频，正是她第一次在舞台上演唱这首歌的时候。
听着歌，看着那个舞台上穿着轻薄纱裙，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自己，维罗妮卡像以往一样睁着眼，完全沉浸进去了。
她自遭难后，不自觉地就经常放这次演唱现场的回放来看。
看着舞台中那个笑得跟天使一样的自己，她总能暂时逃开这个糟糕的现实稍微一段时间。
就像是一种虚无的慰藉。
每次看着这，她总会想起那个光彩照人的自己。
但随着时间推移，以前自己的形象却在心里逐渐模糊，直到现在，看着视频中的自己，她都觉得像在看另外一个人了。
因为自己已经不可能再露出那样的笑容。
在如耳边呢喃、清风拂面的歌声中，维罗妮卡渐渐闭上了眼。
不管现实怎么糟糕，但现在，至少她还有喘息的时间。
只要这样，再待一会就好。
咔嚓。
门开了。
维罗妮卡瞬间一激灵，头皮发麻。
她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跟没事人一样开门回来的杰西卡。
“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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